第7章 李代桃僵

  「遵命！」

  這七八名府兵立刻領命，站起身來，向著秦朔靠近過去，準備將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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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子嘴角冷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當年，秦朔的母親乃是大夫人許菁身邊的丫鬟，只因為長得乖巧，且那一夜秦穆公秦尚與大夫人有了口角，喝得酩酊大醉，這才有了秦朔。

  而生下秦朔幾年之後，秦朔的母親也因為大夫人的刻薄針對，最終重病而死。

  為了此事，大夫人早已經懷恨多年，秦朔就是她眼中釘肉中刺，秦朔不死，她心中恨意難消。

  沈大管家自然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他依舊低著頭，大夫人今日處置此事並沒有多大的漏洞，他也不好說什麼。

  但兩百大板，這可是武者親自執行，就算是身體壯碩的大漢都能被活活打死，更何況秦朔？

  大夫人這是要秦朔的命。

  說什麼懲罰之後再流放，那怎麼可能，秦朔能不能活過今天都難說。

  說良心話，大管家還是有些同情秦朔的。

  只是可惜，他也無能為力。

  但就在眾人都以為事情將會以此為最終結果之時，秦朔卻開口了。

  「且慢！」秦朔喊道。

  「怎麼你這罪子還有話要說？」大公子冷笑。

  秦朔抱拳看向大管家，道：「沈大管家今日正好在此作證，秦朔有證據證明，殺害這六名府丁的另有其人。」

  「你還想狡辯誣賴誰？」大夫人和大公子自然不信。

  沈大管家看向秦朔，沒有開口。

  那幾名府兵已經抓住秦朔的雙臂。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柳標忽然臉色蒼白，一下子跌坐在地。

  聲響有些大，而且突然，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了過去。

  柳標忽然哭得涕淚橫流，跪在地上。

  他哭泣道：「大夫人饒命，大夫人饒命，大公子饒命啊。」

  「柳標，你幹什麼？」大公子臉色一沉，怒吼道。

  柳標仿佛失了魂，泣不成聲：「大公子，屬下不是有意要殺他們六人的，是他們逼的，他們說屬下若是不將妻子獻給他們，他們就要每天揍屬下一頓，屬下害怕之下，才失手殺人！」

  轟……

  柳標的話像是一記悶雷炸響在眾人的腦海之中，讓得所有人都蒙了。

  「柳標，殺害他們六人的乃是六少爺秦朔，你知道你在胡說什麼嗎？」大公子怒吼起來。

  柳標不管大公子的憤怒，繼續坦白。

  「是一個月前，一個月前屬下等人賭了一場，屬下輸給他們六人不少銀子，銀子不夠，便欠下了，可他們居然天天逼債，以此要挾屬下送出妻子，屬下實在是沒有別的選擇啊。」

  秦朔微微用力，甩開幾名府兵的手。

  他上前一步，沉聲冷笑：「現在真相確鑿，真兇已經招供，大夫人和大公子還要繼續當著沈大管家的面誣陷我嗎？」

  「你……」大夫人氣得臉色發白。

  沈大管家雖然從來不曾與她作對，但沈大管家和秦穆公秦尚親如兄弟，在穆公府其實地位崇高。

  當著沈大管家的面，若是做得過分了，確實說不過去。

  這時候，沈大管家也不得不站了出來。

  他緩緩道：「既然柳標已經招供，那六少爺便是無辜了。」

  大公子秦弘冷笑一聲，並不甘心就此罷休。

  他寒聲道：「柳標也許是受了秦朔逼迫，這才願意站出來當替罪羊，真兇其實還是秦朔。」

  秦朔皺起眉頭，道：「此事雖然並非我所為，但正如大哥所說，當時我確實剛準備來宗祠，剛巧見到了柳標行兇的一幕，而且還有別的證人。」

  「還有誰？」沈大管家立刻問道。

  秦朔深吸一口氣，面色嚴肅下來，道：「靈劍宗，呂青橙！」

  「是她？」沈大管家大有深意看了秦朔一眼，又吩咐府兵去呂青橙那邊詢問一下。

  這和秦朔想的不一樣，他本以為沈大管家回請呂青橙過來。

  不過秦朔也不在意，呂青橙那邊他不擔心。

  果然，片刻之後，府兵回來回稟。

  「呂青橙女俠說他，她確實看到有人行兇，但是姓甚名誰她並不知曉，需要親眼看到本人才認得出。」

  「那便請來。」大夫人立刻說道。

  很快，呂青橙在府兵的帶領下姍姍而來。

  秦朔沒有去看呂青橙，只是目光落在癱倒在地的柳標身上。

  「呂青橙小姐，聽說你之前曾路過宗祠，見到了有人行兇？」

  大夫人面帶微笑問道。

  秦朔還發現，大公子看呂青橙的目光有些發亮，隱隱之間帶著強烈的傾慕。

  呂青橙也沒有去看秦朔，她點點頭說是。

  大夫人又叫呂青橙在在場所有人之中辨認出來誰是那兇手。

  呂青橙沒有猶豫，從府兵開始，挨個去正面相對，辨認。

  尤其是呂青橙站在秦朔面前，和秦朔對視的時候，所有人都盯著他們兩。

  只是秦朔始終神色平靜，連眼神都不曾閃躲一下，更沒有絲毫暗示的樣子。

  大夫人和大公子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呂青橙最後站在了柳標面前，面色微微一變，看了看沈大管家，又看了看大夫人，芊芊玉手微微抬起，指著柳標。

  「回大夫人話，青橙當時見到的人應該是這人沒錯了。」

  說完，呂青橙便退出了前殿，這畢竟是家事，她來做個證人也就結束了任務，再逗留下去並不合適。

  「大夫人，大哥，沈大管家，真相已經大白，柳標自己也招認了，若是沒事，秦朔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先告退了。」

  秦朔從容看向眾人。

  「哼！」

  大夫人冷哼一聲，手掌用力捏著座椅扶手，神色露出掙扎，最終還是揮了揮手。

  「娘……」

  大公子還是不甘心，覺得就這麼放了秦朔未免可惜。

  只是大夫人顧忌沈大管家在現場便搖了搖頭，沒讓大公子秦弘繼續說下去。

  轉身自前殿走出，背對大夫人與大公子，秦朔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當秦朔走遠，大夫人讓人將柳標押下去殺了了事。

  雖然心裡明知道真兇就是秦朔，可卻硬是拿秦朔沒有辦法，這口氣只能撒在柳標身上了。

  沈大管家見事情結束便告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