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兒戲

  「呵呵，具體的就不說了，單說普通子弟的吧，吃穿寒酸，努力活，也只是活成一個乞丐模樣，若干年後，潮汐門也就那些高高在上的幾個能有點出息，踩著餓死子弟的枯骨頂天立地而已。」牧風一笑，手指在腰間儲物袋上輕輕扒拉，落在掌心裡一隻桃子，嗅覺靈敏的幾人，頓時被芬芳湧入鼻腔。

  杜廣賢新奇，笑道：「桃兒？三年前我去蠻疆，在那邊吃到過，難不成，子弟組建的集市上，也有南來的商販兜售這種東西？回去，我要給娘親和姐姐也帶一些了。」

  牧風用袖子擦拭一下上面的毛尖，小口咬了一下，滿嘴流汁，「吧唧，吧唧……師兄，昨天回去後肚子不舒服，總吃乾果和濃茶，我這身體也不是很適應，趕緊摘了一些水果吃了，這才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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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弟你身體有恙？誒？你不是在魚塘棲身麼？魚塘何時成了果園？難不成，這桃子是魚塘那邊種出來的？」

  牧風沒回應，而是看了眼劉亮。

  劉亮猶豫一下，帶著難以遏制的心跳，輕輕作揖點頭，「師兄，正是如此，剛才來之前，我們還摘了些草莓。」

  說著，老齊倆人都在儲物袋裡掏，草莓和半個盤子大小的桃子，掏出來擺滿了茶桌。

  如此一來，身後和兩邊的人，都聚焦過來，似乎還有輕微的吞咽聲，很快，就被尷尬下用茶水遮掩的吸吮聲掩蓋下去。

  杜廣賢好奇了，伸手抓起來一隻桃子，用手掌心磨蹭一下，他記得，這種桃子的果皮上面有些軟毛，不擦擦，會扎嘴。

  一口下去，杜廣賢顧不得什麼場中雜耍了，沉浸在美妙中。

  良久，他這才呼出一口帶著桃子芬芳的香氣，「呼……就是這個味兒，師弟，你這種出來的，可成了寶貝了，對了，雜物堂那邊，可知道你在搞鬼？」

  「搞鬼？怎麼這麼說？」

  「哎……規矩，是人定的，潮汐門所有的規則，其實都是一個人在制定，你自然明白我說的是誰。」

  「咳咳。」杜老在一旁咳嗽。

  杜廣賢忽然想起什麼，趕忙抓了一隻桃子，按在杜老手裡，「你也嘗嘗。」

  「太酸，人老了腸胃不行……」

  「嘗嘗，甜潤可口，蘊含的靈氣異常滋補。」

  杜老呵呵一笑，擦拭一下，放進嘴裡小口啃著。

  牧風嘆氣：「我家鄉有句老話，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若是真如此，我費盡心力幫著宗門壯大，卻遭到所謂的規則和小人圍堵，那就算了，離開潮汐門也能找個棲身的好地方。」

  杜廣賢聽到這，忽然想起某人常說的一句話，「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咳咳。」杜老嗆到了，「這桃兒，太甜，水好多。」

  牧風微微皺眉，老不死噎死了，也不管他的事，唯一讓他凝眉忌憚的，是杜廣賢剛才的那句。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會這句……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他一直淡定自若吊兒郎當，身負系統，可以說天下無敵，可如今……

  威脅，總是來得這麼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杜廣賢還在等，然而，牧風卻沒有繼續下去，剛剛的侃侃而談，到此刻也終止了。

  誰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包括老齊和劉亮，甚至是杜廣賢本人，也許，只有牧風和杜老明白吧。

  幾番試探，杜廣賢發現牧風忽然沉默了，琢磨一陣無果，也只好開了第二炮……

  「牧風師弟，今天的好戲開場了，你還不知道吧，昨日的四百九十五號，就是宗門四代子弟戰力排行榜上的霍陽，不知為何廣發戰書，尋找那位戰勝無憂的楊小胖，現在整個宗門都知道了，似乎，楊小胖沒有罷戰的可能了。」

  說著，他眼中另有含義，看著牧風的眼睛。

  牧風皺眉，「我猜，楊小胖不會出現，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他從來不出現，出現後又帶著面具，多半，是為了掩飾身份和弄點小錢兒，昨天已經贏了一場收入了一些靈石，不會出現了。」

  劉亮和齊供奉雙雙迷糊，杜老則是看著台上，偶爾也打量觀眾席間，就是不打岔。

  然而，杜廣賢和牧風的言語，他一字沒落收入心底。

  杜廣賢堅持道：「我覺得楊小胖應該出現，畢竟，他以後要在宗門內出人頭地的，若是以後被人家扒出來曾經做過縮頭烏龜……」

  「嘶……」牧風呼出一口悶氣，「第幾場？」

  杜廣賢贏了，微微得意，「好像是……第一場。」

  我擦！

  牧風身體踉蹌，難怪這么半天了，場中還一直是雜耍表演，都沒有人上台，感情等自己呢。

  他環視一圈，果然，在對面看席上，找到了身罩黑袍的霍陽，對方閉目凝神，身邊諸多子弟和心腹在照應，身後和兩側，呼應與喝彩聲就沒斷過。

  不愧是人氣所在，自己不是對手的話，牧風都有些傾向於他了，畢竟霍陽這種內斂值得恭敬，就不像許多人，跳上台一頓口水一頓炫耀咆哮，結果是被人橫著抬出去的，丟人到姥姥家了。

  「看來今天切磋狠精彩，我去方便一下清理肚子，回來看個爽。」牧風帶著滿臉不情願看了下杜廣賢，小筆栽子，有機會等我弄你一頓。

  他起身走了，而杜老此刻眼中精光閃爍，看著陳亮和老齊的反應。

  瞄了兩眼，他已經心裡有數，恐怕，這兩個身居供奉要職的傢伙，已經被牧風這麼一個普通子弟搞定了，不然，哪有子弟腿下不和供奉打招呼的。

  又看了看杜廣賢，話說，這小子也被牧風搞的差不多了，哎……當年，就不該搞了這小子他奶奶，對不起自己的師兄，現在師兄已然走了，這一大家子都要自己來照顧，太徇私了。

  「你確定他可以？」杜老開口，甚至沒有稱呼名姓，更沒有尊稱少主，這讓劉亮和老齊有些驚訝，同時，內心的猜測也更深了一些。

  杜廣賢笑道：「可以。」

  「你不擔心他為了埋入普通，輸了這一把？」

  杜廣賢琢磨著，試探問道：「要不，這把不押注了，怎樣？」

  杜老氣的哼了一聲，「跟你在這胡折騰，不許有下一次，再想人陪，找你父親就好。」

  堂堂一宗之主，大掌柜何其忙碌，還要陪著小孫子來看格鬥，若不是用易容術分筋錯骨改變容貌，他都擔心被這看席間藏匿的長老給看出來。

  這一天天過的，簡直兒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