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憶苦思甜

  「怪事，這小子也睜眼了，死不了，死不了，小婉兒師妹，你過來露點腰肢在他面前晃，省得他暈死過去，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了了。」

  「這怎麼行？我不干。」

  「你傻呀，等他恢復了，到時候搬運青磚和沙子的累活，都可以幫你做，你不虧。」

  「那你們不許看……喂喂，醒醒，你看人家白不白？哎呀媽呀他摸我。」

  「哈哈哈……知道饞女人就死不了，讓他幫你做一個月的苦力。」

  美美睡了一覺，黃昏時，牧風睜開眼睛，略微一動，被裙底布條纏繞成粽子的身上，還有些疼。

  看看已經不在流血的肩膀傷口，牧風張嘴要吹，可是仍然覺得不行。

  如果現在就恢復，會讓有心人開始注意到，沒辦法，忍著吧。

  身體所處之地，是一個四下漏風的茅草屋，沒後窗有前窗，就在他視線注視下，窗外近身了兩三條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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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妹，我們給他包紮過了，診過脈，脈象很穩定。」

  「可是穩定，就是摸小婉的時候跳的七上八下的。」

  「噗——」

  「阿靈師妹你別取笑我，都是老成出的餿主意，還說等他恢復了，幫我做苦力還帳，我得腰可從來沒給男人摸過。」

  「好，一個月就一個月，幫我好好照顧他，我還會從外面給你帶禮物回來，醬豬蹄啊，小炒肉啊……」

  「哎呀呀你別說了，我都要口水泛濫了，這邊成天白菜蘿蔔，呀……阿靈，你給他帶了煮雞蛋啊，你和這傢伙什麼關係？不會是……」

  「別亂說，剪你舌頭，人家幫過我兩次，於情於理都要照顧一下，好了，我進去看看。」

  「抓緊啊，老邱那土鱉管得嚴。」

  阿靈說聲知道了，推開吱嘎響的木頭門而入。

  看到牧風一身血染繃帶的慘狀，阿靈沒來由眼睛濕潤，好在牧風閉著眼看不到，她也不用太尷尬。

  走到火炕邊，她摸了摸，還行，小婉和老成兩個傢伙給燒暖了。

  放下懷中用手帕包裹的四個煮雞蛋，阿靈打算伸手給牧風整理一下散亂帶著乾涸血跡的頭髮，怎料，卻發現牧風睜開眼在看著她。

  一時間，阿靈芳心亂跳，急忙站起遠離炕沿邊。

  「你醒了？」

  「阿靈？」

  「嗯，是我，太上……牧風師兄，讓你受苦了。」

  「哼，抽我那三個孫子，早晚我抽死他們。」

  「別，他們也是沒辦法，是三叔通知我來看你的，這雞蛋你趁熱吃，這邊沒什麼葷腥，子弟們種的菜倒是可以隨便吃，但豬肉都要供給雜物堂上繳給宗門運送去別的城池，戰亂嘛，物資緊缺。」

  「額……你不恨我？我可是假冒太上長老，那個……那個……」

  「不，畢竟你幫了我，師兄，你修為比我好，在這好好修煉，我和雪蘭師傅會想辦法幫你淘到黃品神通的，三千年光陰轉瞬即逝，只要努力，就有機會獲得天品神通詛咒之術，倒是，就可以憑藉這等絕學鋤強扶弱，開山立派。」

  牧風一笑，又牽扯到身上傷口疼痛，他還是忍著笑了笑，「詛咒神通，我也喜歡啊，聽雪蘭說，那幾乎等於沒有對手，隨便就可以判定別人生死，但三千年啊，太漫長了。」

  「不久不久。」阿靈急忙糾正，「修行人最不缺的就是歲月和時間，若是你根骨奇佳又努力，悟性好，可以提前五百年抵達忘情境界，修煉那天品神通詛咒之術，咱們潮汐門第一代宗主潮汐老祖，就用了兩千五百年融會貫通了詛咒之術。」

  「哦，奇才呀，你師傅好嗎？」

  阿靈面色有些為難，趕忙轉移了話題，似乎，也在為師傅得知了牧風的真正身份對他冷淡下來，感覺到有些對不住牧風。

  「師傅她……師兄，你怎麼不吃雞蛋啊，我們在外面可什麼都能吃到，但是到了這邊，青菜豆腐的，都能淡出鳥來，抓緊吃，吃了才能好的更快，這個給你。」阿靈說著，又放下一瓶金瘡藥，用紅布木塞封裝的小瓷瓶，看上面有些萌萌噠。

  「多謝，其實我也沒幫你什麼，我只是個流民，你從馬車裡丟給我二十塊靈石，我幫你兩次，咱們扯平了，沒必要你這樣對我。」

  「不一樣，我幫你只是舉手之勞，你幫我，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害得你用太上長老身份對敵，才落得這樣。」

  棒棒棒！

  小婉在外面敲打牆面，低聲道：「老邱來了，師妹你快點從後面走。」

  屋內，阿靈急忙把手帕扯回，雞蛋都塞到牧風腿下。

  「我走了，老邱這人脾氣古怪，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她鑽出屋子，從後面走了，沒多久，雜物堂的堂主，外門執事老邱頭步入。

  進門後，他輕微嗅了嗅鼻子，隨即坐在老成放在身下的椅子上，突然伸手掀開牧風身上的毯子，看到了幾塊雞蛋皮。

  「呵呵，還下蛋了，自己吃自己的蛋不知道什麼感覺？」

  牧風尷尬，趕忙在腿下摸索，打算拿出來雞蛋上交，誰知道一動，全身傷口都跟著疼。

  「哎呀——」

  「行了，知道阿靈那丫頭來看過你了，這邊沒什麼吃喝，你吃了也能快一點好起來，但我聽了你的事，膽大妄為，這段時間只要不死就要做事，明天，就過去魚塘那邊開工吧。」

  說完，老邱起身一抖袍子，就要離開，身後炕上，牧風道：「執事大人，我還沒康復，現在就要……」

  「哼，動不了，我會讓人來抬你，若是跟我耍滑頭，把你切碎了拌上玉米面餵魚，也不錯。」

  牧風渾身一抖，這死法，肯定酸爽。

  他閉嘴了，眼巴巴看著老邱離開。

  小屋靜了下來，老成和小婉重新進來，抓著潮汐門的律令門規，讓他一條條看清楚，比如說女院那邊不許男人進，附近一里內，不許上樹爬高偷窺女子洗澡和生活，許許多多的條規，看的牧風頭都大了。

  「師姐師兄，我這吃了兩個，還有兩個雞蛋，你們吃了吧，我在外面什麼都能吃得到。」

  老成吧唧嘴，眼巴巴看著，卻被小婉用胳膊懟了一下，「看什麼看，看進眼睛裡拔不出來了。」

  轉身，她看向牧風：「師弟，今天你不想，吃幾天大白菜你就想吃了，留著，你身上傷太重，用得上。」

  「我真沒事，從小野外折騰，好得快，說不定明天就可以痊癒跑跳了。」

  「你可別這麼說，老邱那傢伙狠著呢，聽到你這麼說肯定給你加重苦力活，不過，他和行刑官張老三不對付，估計看他們欺負你，所以才對你比較照顧，魚塘是輕巧的活計。」

  「你不吃我吃。」老成這個胖子，一把將炕沿邊的雞蛋奪過來，就連蛋殼也一起塞進嘴裡，嘎查嘎查的咀嚼，一邊吃一邊往外吐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