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與亡人喝茶
2024-05-11 23:11:31
作者: 老刀
說到這,他哈哈一笑,「好,真好,我不過斷了一條手臂,修為再進一層就能肉白骨重新長出,馮瘸子,難為你了,本來就一條腿可以站立,現在,可要爬著了。」
馮瘸子抬頭,怒罵道:「饒萬里,你夠娘養的,還在這裡幸災樂禍,你我都染了翠娥傳遞過來的屍毒,這地宮裡處處都是迷心陣法,今天你也不一定能全身退出,你我今後割袍斷義,再不要去我家裡喝酒。」
「呸,誰稀罕,不是你在暗處嘗翠娥這賤人,焉能害得我也……」
「住口,你們兩個不要丟人現眼了,滾下去。」法山罵道。
嗖嗖嗖……
其後,幾十條人影掠來,正是鳳九護著郡主廉小丹。
「發生了什麼?」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那骷髏四處傳遞屍毒,阿楠中招,無花子也傷了天南師兄,還不知天南怎麼樣了,現在,翠娥這爛貨竟然接著歡好之際,把毒傳遍了了,所有人聽了,快說,還有誰碰過翠娥那賤人?」
「我。」見所有人沒回應,牧風舉起一隻手,「我隔著靴子,不知道能不能傳染上。」
鳳九上下打量,「怎麼又是你?怎麼回事?」
牧風看了眼饒萬里和低下頭去的馮瘸子,「沒什麼,不過是爾虞我詐罷了,剛才我們西邊一路破壞機關,馮瘸子師兄被天火籠罩,我撞開他卻掉進了地坑,卻不料坑門太大翠娥師姐和饒萬里師兄也落了下來,於是,老子用腳勾住一個繩子拉住一個,卻不料兩人得救上去後,把我一個人丟在那,丟下就罷了,還狠狠踩我身上幾腳,我說的有差嗎饒萬里馮瘸子?」
「滿口胡言,如果我們這樣做,你怎麼上來的?」
「老天開眼,那頭千眼蜘蛛不喜歡吃我,還送我上來了。」
馮瘸子趴在地上冷哼:「你一面之詞,這裡這麼多人,可不會信你滿口胡言。」
此刻,龍壁下大椅上的許浩天,再次開口道:「呵呵,有趣,當年我並不是人盡可欺,就是這許多小人才孤僻了我。」
法山轉身,怒視許浩天亡靈:「姓許的,不要離間我等,小兄弟,你不要聽他所說。」
「那你們要不要聽我所說?」轉身,牧風看向許浩天,「許當家,放我進去聊聊怎樣?小花兒……」
一句話說了半句,牧風想看看許浩天什麼反應。
如果這影像真是元神,那麼就可以談談了,如果不是,只是許浩天留下的機械般怨念,多說無益。
包括廉小丹在內,許多人看向牧風,不知他嘴裡的「小花兒」是什麼意思。
對面,椅子上的許浩天竟然沉默了,看表情,與正常活人一模一樣,臉上出現憂傷與掛念。
龍壁下,他端坐在大椅上,擺手做個請的手勢,「來。」
牧風點頭,隨即朝著許浩天所指的方向大膽走去。
「這位兄弟,你真要過去?」鳳九問道。
牧風背對他點點頭,身後,眾人表情多變。
「他膽子真大,不怕被裡面機關滅了嗎?」
「龍壁後難道還有空間?」
「這小子進去了,會不會先得到寶藏?」
「許浩天一定是使詐。」
「牧風好樣的,騙了許浩天的元神信任,為我等先行開路,稍後就會接應我們。」
「不能讓他走,此子心機狡詐一定也中了屍毒成了他們的人。」饒萬里即便只剩一隻手臂,依舊扣著火龍鏢射了出去。
鳳九想要攔截,已經來不及,就在眾目睽睽下,椅子上的許浩天隨手一抖,一塊扶手脫落將暗器擋住,隨即,他也消失在龍壁角落的門內。
嗖!
法山瞬間掠到,打算伸手觸摸牧風消失的門,觸手冰涼發現是青銅熔煉,當即,暗恨回頭看向獨臂饒萬里。
「姓饒的,你這是把他逼給了鳳鳴坡,怎可胡作非為?」
饒萬里滿臉是汗,「我都說了,此子一定也中了亡語尊者的屍毒,成了他們的人,他無法脫離我們的監督,現在所為無非就是找機會與這裡的守護者匯合,恐怕,現在已經和無花子等人湊在一處了。」
「說的不錯。」馮瘸子忍痛附和。
法山正要說什麼,頭頂轟隆一聲落下千斤閘,不是他躲得快,就要被碾死在下面。、
掠回原本的位置,他凝視龍壁之門,「所說不錯,是我們低估了這裡的守衛力量,但又能如何,區區一處破爛廢墟,我等安穩下來一定可以把它拆成破轉爛瓦。」
眼見於此,鳳九再也無話可說,看了眼板橋長老,冷哼一聲帶著人去找入口。
原本以為摸到了地宮大殿的盡頭,就能發現寶藏的具體方位,沒想到,腳下根本只是半程。
龍壁後,隧道乾淨整潔,兩旁的龍眼夜明珠散發著柔光。
身前脊背一閃,許浩天輕飄飄的出現,在前面引路。
牧風跟上,小心他突然撲過來咬人,「你到底是人是鬼?」
「鬼善即人,人惡即鬼,有什麼區別。」
「你到底死了還是活著?先說好別打啞謎。」
身前,許浩天收住漂浮的身軀,緩緩回身,正要說什麼,忽然,視線突然右轉。
他表情極度怨毒,「他來了。」
「誰?」
「我那兄弟,多年不見,想不到還對這裡念念不忘。」
牧風一愣,「豐明牙那王八蛋?剛才在灘涂上還想奪舍,給我干跑了。」
許浩天回身看看他,示意跟上,隨即,兩人朝著盡頭走去,只不過,牧風能明顯感覺到許浩天飄的比剛才更快更急。
嗖!
剛到隧道口,上方的一塊紅色牌匾動了起來,上面的字體竟然遊走起來,宛如龍魚,更像是泥鰍在上面蜿蜒遊動,一股股壓力裹住了牧風,感覺就像重新經歷了一次天地一線。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恍然一個踉蹌,迷迷糊糊的狀態一掃而光。
身前,許浩天伸手推開一間石門,示意他進去。
「剛才怎麼回事?」牧風還想問,感覺眼前一亮,自從進了地宮後,始終沒有正常光線,眼前,終於進了一間很像屋子的屋子。
牆角有櫃,有桌案有椅,甚至,還有一壺泛著香濃的茶水。
許浩天的影子自從進了這間屋子,就已經穩固下來,剛才在大殿椅子上坐著時候的不穩波動,似乎改善了無數倍。
他當先坐下,捏著茶杯喝了一口,陶醉道:「來吧,這裡已經沒有危險了,但也只是暫時的。」
牧風回憶下,似乎剛才還有什麼問題沒得到回應,「剛才那牌匾怎麼回事?」
「不妨事,那是清心匾額,可以窺測一切心思是否純正,你對我無害,不然,那必然是你的最後一刻。」
牧風一驚:「這麼說,那牌匾也能攔阻一下他們。」
「定能,說說,你是何人?」
「先別磨嘰了,快逃吧,這裡遲早保不住,你老婆我嫂子呢,我回來就是幫她的,咱們快走。」牧風說著,把儲物袋裡的一截竹筒抓出來:「我這個能把你放進去,我帶你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
誰料,許浩天微微搖頭,笑容里都是蕭索。
「天下之大,已經沒有我容身處,身軀腐朽多年,是時候安眠了。」
「你別想不開,我師伯也只剩亡魂,還是在我竹筒里好好活著,用不了多久我就能……」
咚!
整間房屋一顫,頭上撲朔朔墜落塵土。
「怎麼回事?他們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