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威脅白翩躚

2024-04-28 11:24:46 作者: 藍藍

  白翩躚的洞府頗不好找,在紫竹派,她是蓬萊島島主唯一的徒弟,自詡身份高貴,貌若仙人,平日裡不屑與其他普通弟子為伍,端的是天之驕女的姿態,她的洞府,也是蓬萊島主親自選擇的靈氣旺盛之地建立,知道者寥寥。

  穆天冽一連問了好多個弟子,總算才有了點眉目,這麼一耽擱,也用了不少時間,日頭都已經上正中了,他眼底的陰鬱更重了,周身滿滿都是生人勿進的煞氣,讓有認識他的弟子也熄了上去攀談的想法。

  就這麼一路疾馳,不多時,總算趕到了白翩躚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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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玉尊者,你再飲一盞蓮花酒,這酒還是蓬萊島特產的隱蓮和無根水釀造的,酒味清淡而有回甘,是配海鮮不二的選擇。」白翩躚見到她幾杯酒下肚,眼神已經不復清冷,就連冰雪一般俊美至極的臉上也染上了一絲紅暈,猶如薄雲出岫,長長的睫毛如鴉翅,輕輕翕動,眉宇間仿佛有桃花綻放。

  饒是見慣了白翩躚美貌的侍童,見到她的這個樣子,也忍不住微微失神。

  白翩躚目光中略過一絲算計,揮手趕走了侍童,自己親自執壺,又倒了一杯酒,殷殷勸道。

  自打在毓秀峰一別,墨玉尊者對她的印象雖然不是很深,她卻聰明地了解到,墨玉尊者對吃的執念。於是回到蓬萊島後,她親自選了個擅長做飯的弟子到她的洞府伺候,而今天,之前的未雨綢繆終於派上用場了。

  「不行了,我頭暈。」她眼睛發直地看著白翩躚端著杯子的手,白皙如凝脂的手指纖穠合度,如蔥根般筆直,漂亮極了,擺著手道。

  白翩躚洞府的那個侍童真的很會做海鮮,而且拿手菜很多,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大吃了一頓了,這蓮花酒也很好喝,口感清甜,還有淡淡的幽香,她本來以為這麼淡的酒應該就和果汁一樣,白翩躚也很是好客,一直再給她添酒添菜,她一時貪杯,也就多飲了幾杯,沒想到這酒後勁倒不小,現在她已經感覺到反應都慢了半拍,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漿糊一般。

  「這酒蘊含靈氣,飲了對身體有好處,多喝點也無妨。」白翩躚見她已經有些不甚清醒了,心裡越發歡喜,越發靠她近了,親手把酒杯送到她嘴邊,柔軟的言語就像枝頭柔軟的花朵。

  她沒聽出白翩躚的話,只是,嘴邊美酒香氣幽幽,她吞了口口水,微微張開了唇。

  穆天冽一身煞氣就要往白翩躚洞府里闖,守在外面的侍童見狀,慌忙阻攔:「這位客人,你不能進去。」

  「走開。」他外放出一道罡風,把侍童彈開,也虧得白翩躚回來匆忙,一心都在墨玉身上,也沒有開啟洞府禁制,就讓他這麼輕而易舉進去了,只是,待進了洞府,看見裡面的情景,幾乎目赤欲裂。

  只見師父仰躺在椅子上,眉頭輕輕蹙著,一副任君采頡的樣子,而白翩躚俯靠向她,雙手捧著酒杯,正含羞帶怯地餵她酒喝,兩人都生得一副好相貌,這樣一低頭,一蹙眉,就是一副絕美的圖畫。

  這樣的美景卻刺得他雙眼脹痛。

  「白翩躚,你在做什麼?」他大喝一聲。

  在自己洞府,冷不防被人闖進來呵斥,白翩躚嚇了一跳,手一抖,酒杯滑落,在鋪著毯子的地面滾動了一圈,禁止不動了,而她同樣也被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朦朦朧朧影影綽綽發現來人似乎是穆天冽,這才唇角微揚,開口道:「徒兒,原來是你呀。」

  醉酒後的聲音和以往的乾脆利落不同,軟綿綿的,似乎帶了小鉤子一下下鉤他的心,酥酥麻麻的酸痛,他明明沒喝酒,似乎都要醉了。

  師父喝醉了的模樣原來這般迷人,那眼角眉梢的春意,纏綿如春水,讓他恨不能遮住,不讓任何人看見,而師父醉酒,卻是白翩躚蓄意而為的,他心頭更為惱怒,抬腳走了過去,解下身上的披風,把師父裹住。

  「師父,我來帶你回去。」穆天冽走到她身邊,單膝跪地,柔聲說道。

  「好,我頭疼。」她按了按太陽穴,皺眉說道。

  「都是翩躚不好,不知尊者酒量不好,讓尊者喝多了。」白翩躚從見到穆天冽闖進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事不可為,暗暗可惜了一下,就恢復了常色,面含愧疚說道。

  「不關你的事,是我酒量太淺了。」她打了個呵欠,擺擺手說道,徒弟在面前,她頓時覺得很安心,反正,一切徒弟都會安排好的,她也可以放任自己在昏沉中沉浮。

  「白翩躚,看來你的記性真的很不好,我提醒過你的,不要打我師傅的主意。」他看著在知道他在後就睡的心安理得的師父寧靜的側臉,鳳眼微微軟和了點,轉向白翩躚的時候,又冷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只是感謝墨玉尊者上次的幫助,請墨玉尊者來洞府做客,而墨玉尊者也欣然前來。」對著這個對她百般阻撓的穆天洌,白翩躚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她用手把滑落臉頰的一縷髮絲別在耳後,淡淡開口。

  「少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師父堂堂元嬰修士,一般的酒水能讓她醉成這般?」穆天洌冷冷的說道,鳳眼裡譏誚越發濃重:「你還真是煞費苦心,找到這樣的酒水。」

  「穆天洌,你是墨玉尊者的弟子,我不想與你這般敵對,我們也沒有為敵的必要。」白翩躚咬著下唇,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半晌,放軟了語調,柔柔說道:「大家說不定以後都是自己人,何必把關係弄得這麼僵,讓墨玉尊者為難呢。」

  「什麼自己人?誰跟你是自己人?」穆天冽看著白翩躚面容含笑,妍麗如春日的牡丹,眼底含情,蒙蒙如三月的春雨,撇開他知道她底細對她的厭惡,他不得不承認,白翩躚的確有一副好皮囊。

  就是這一副皮囊,前世不也勾的自己神魂顛倒,傾盡所有只為博得佳人一笑,為她闖秘境揮灑熱血在所不辭還嫌自己能力不夠,不能給她更多,如今,他從白翩躚給他的迷夢中醒過來,如旁邊者般再去回想,也只能感嘆自己被豬油蒙了心。

  可白翩躚的美色殺傷力可見一斑,雖然師父平日裡除了對吃,對其他事情都懶懶散散,提不起興致的樣子,可萬一也如自己前世那般,被白翩躚的皮囊迷花了眼呢。

  「穆道友架子太大,我也資質高攀不上,可墨玉尊者……」還從未有男子對她這般不假辭色,尤其是自己已經輕言軟語這般說了,白翩躚頓時也惱了,冷了聲音道。

  「白翩躚,上一次我提醒你不要靠近我師父,你沒有聽,那麼這次,我就警告你。」穆填列猛的出手,掐住她的脖子,也把她剩下的話語掐滅掉。他冷冷地看著她,鳳眼裡,是山雨欲來的怒潮:「不要靠近我師父,否則,相信我,後果是你無法承受的。」

  他說完,手一松,白翩躚委頓在地,捂著脖子嗆咳出聲,漂亮的水眸被逼出了眼淚,淚水盈盈如珠,滑落面龐:「什麼後果,你難道敢殺了我?」

  她眼底帶著挑釁,她篤定穆天冽不敢真殺了她。雖然穆天冽是玄真派的傳承弟子,可她身份也不差,要是穆天冽敢這麼不明不白弄死他,他也休想好過。

  「殺你了?我還嫌髒了手。」穆天冽蹲下身靠近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說,如果我放出風聲,你是白雪的女兒,會怎樣?」

  白翩躚猛地抬頭,死死瞪著他。

  「真是可笑,堂堂蓬萊島島主的首徒竟然是自己的私生女,你的父親是誰,是紫竹派的大長老?還是掌門?或者是璇璣派的太上長老……估計你師父都搞不清楚吧,可憐啊,修真界第一美女竟然是父不詳的私生女。」穆天冽嘖嘖嘆息,嘴裡說可憐可惜,可怎麼聽都有種惡意的幸災樂禍在裡面。

  「夠了。」白翩躚捂著耳朵,尖聲打斷他的話。

  她的聲音太尖銳,連半夢半醒的墨玉都揉了揉眼睛,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會知道該怎麼做。」見到師父似乎清醒了不少,為了不嚇到師父,保持師父眼中溫和有禮的徒弟形象,穆天冽壓低了聲音,對著面色慘白如紙,搖搖欲墜的白翩躚說了最後一句,就毫不留戀地起身。

  轉向墨玉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貫溫和的表情,柔聲開口:「師父,我背你回家。」

  白翩躚一向以她蓬萊島首徒的身份為傲,又仗著美貌,平日裡自詡高人一等,對著那些普通弟子都是親切中帶著驕矜,在那些弟子眼中是可望不可即的冰清玉潔的仙子一般的人物,若是真的被穆天冽曝光了她的身世,她不敢想像,從神座上摔下來的她要怎麼辦?

  穆天冽卻是夠狠,直接命中她的死穴,她看著背著墨玉尊者揚長而去的穆天冽,卻上齒狠狠咬著下唇,卻失去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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