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桃林小池塘

  「急急忙忙啥事啊？」張鳳琴披著單衣，坐在堂屋，納鞋底等著李楓，這娃子慌裡慌張跑出去，一出去就是兩個多鐘頭，張鳳琴哪能不擔心，按著平常天一黑張鳳琴就洗洗睡下了。

  「沒事，媽，你眼睛本來不太好，就別納鞋底了，等爸回來，我去街上給爸買兩雙好點鞋子。」李楓把紅纓槍放到一邊，換了雙布拖鞋坐到張鳳琴身邊奪過張鳳琴手裡的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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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鳳琴白了一眼兒子，拿過鞋底。「你懂啥，你爸就愛穿我做的鞋，買的有啥好，老貴不說，穿著不合腳，不舒服。」「那你也別晚上納鞋底，傷眼。」李楓抬頭看了紅蝦子似乎電燈，為了省點電，農村選擇燈泡儘量選瓦數低的。「趕明，我去鎮上買個節能燈，又亮有省電。」

  「啥，節能燈，別是老貴的東西，你這孩子，別瞎花錢，媽還等你攢點錢娶媳婦抱孫子呢。」說話張鳳琴放低聲音問著。「小敏那孩子咋樣了。」

  李楓一聽張鳳琴提起小敏，露出一絲苦笑。「沒啥，性格不合適分了。」張鳳琴嘆了口氣，小敏這孩子挺好的，性格脾氣都挺對自己胃口，只是人家孩子是城裡娃娃，怎麼可能會嫁到鄉下來，肯定要在城裡買房，可城裡房子少數五六十萬，自己家裡連著首付錢都湊不出來，哎，不怪人家孩子。

  李楓和趙敏零零星星談了快四年了，畢業之後趙敏考上公務員在工商局上班有著不錯的前途，本來趙敏她媽就對李楓不太看的上眼，這下更是看不上，一農村娃子，不好好考個公務員，瞎混倒頭來只能去社會找工作，幹啥銷售有啥前途。幾次三番找著李楓，最後更是下了最後通牒，要不就買套房子掛在自己女兒名下，李楓和女兒事情，自己不管了，要不就分手。

  李楓一剛出校門農村孩子，哪裡找錢買房，幾次三番趙敏媽媽鬧著找李楓爸媽，這下惹惱李楓自己爸媽情況，沒誰比自己更清楚老實巴結的農民一年除了掙點嚼頭多餘錢都給自己和妹妹上學了哪裡有啥余錢總不能讓爸媽出去借錢吧，好嘛，一拍兩散，趙敏和李楓聯繫隨之越來越少，最後算和平分手。

  說來都是錢鬧的，分了，李楓想過，兩人性格說到底不算合適，生活習慣上也有不少矛盾地方。「媽，你放心吧，你兒子這麼帥，還能找不到媳婦。」李楓見張鳳琴嘆息，笑著安慰道。

  「那是，我兒子多帥，好了，洗洗臉泡個腳睡覺吧。」張鳳琴把鞋底放進邊上竹匾里，站起來。「鍋灶上還有熱水，媽給你打去。」

  「媽，你休息吧，我自己來。」

  李楓忙站起來，提著邊上木盆子，屁顛屁顛跑去廚房打熱水，洗臉泡腳，張鳳琴看著嬉笑兒子，嘆了口氣，家裡要是有錢，小敏這孩子早過門了。

  李楓洗把臉，端了一盆水回著自己小屋泡腳，邊整理一下今晚收穫三萬一千多花膠幣，按著花膠制度月底提現的話可以拿到六成，現在提現五成五，這麼一算，這一晚上至少賺一千六百塊，李楓興奮握握拳頭。「對了，寵物牌。」寵物牌上多了一個野豬頭像，查看寵物牌一些信息，李楓明白為啥當時點開寵物牌，出現青蛙，蛇，鼠，蟲子，蒼蠅，這是因為初級寵物牌使用之後，四周三十米之內的任何動物，都可以被選作為寵物。

  幸好點了野豬，要是點一隻蚊子，到時候真要哭鼻子了。

  第二天一早，李楓從雜物堆里翻出漁衣，漁衣有些老舊褪色，上面滿是灰塵，李楓提到院子裡拍打，張鳳琴見著問著。「你把它拿出幹啥啊？」

  「媽，我打算去桃林池塘捉幾條魚，燉囫圇魚。」李楓拍打幾下，抖抖，這玩意，時間放著長了，有些地方都有點小破損，李楓清理乾淨，等一下修補一下。

  「桃林那池塘，好些年沒拾掇，還有啥魚，想吃魚，媽一會去村里看誰家上街，幫著帶些回來。」張鳳琴，邊撿豆子邊說道。

  「再怎麼荒，總有些小雜魚，再說，我在家沒啥事。」李楓說話，把漁衣攤平放好，漁衣是用汽車裡胎剪開，製作成連體褲，下面和膠靴連載一起，整體的不透水。

  過去內陸漁民用著多，現在少了，多半都是買成品，這種車裡胎做著漁衣已經不多見了，李楓家這件還是李楓爺爺留下的來的，李楓爸爸李福山年輕時候穿它打漁，上面大大小小補丁少數十幾二十個。

  李楓拉著一水盆子，一截一截吹著氣放水裡查看一番，長時間不用，又添了四五個漏洞帽泡泡。「媽，你忙吧，我把漁衣補補。」補漁衣是門技術活，好在李楓跟著李福山學過。

  用銼刀把漏氣地方銼薄了，抹了澆水，用剪刀從邊上半塊車裡胎上剪下來一大小合適皮兒下來，用銼刀稍微磨一下，塗抹上澆水，合著漏氣地方一沾，擱著一分鐘就行了。

  三分鐘一個，不要一刻鐘，李楓就把一件漁衣給補好了，張鳳琴也燒好了早飯，綠豆米粥加粑粑，菜是配的兩枚鹹鴨蛋，一碟炒辣椒煸，一碟醬豆。

  李楓最愛粑粑蘸醬豆，粑粑是合著死面，平常成=說的沒發酵的麵團，打成一個個五歲孩子拳頭大小麵團，一拉一拍，拉成巴掌大，鐵鍋加熱里倒半碗水，等著水開著，拉好粑粑貼上去，一鍋貼著三五個，拉著老長，蓋上鍋蓋，半碗水煮干一半，就差不多。粑粑貼著鍋的一面，焦脆香，焦脆香，不靠鍋的一面肉筋肉筋，一面脆香一面滿滿肉筋新面香，蘸著熱乎乎冒著油光和一塊塊燉熟紅辣椒的豆醬，別提多過癮了，兩塊巴掌大粑粑，一大碗綠豆米粥下肚。

  李楓滿滿勁頭，提著竹簍，搭著漁衣就出門，充電蘋果六沒忘記帶上，走在路上打開手機，開始直播了。「兄弟們，我又回來了，今天主播帶大夥去捉魚摸蝦。」

  「主播還活著，奇蹟，昨晚二師兄沒找你。」

  「呵呵，主播要不今天咱們繼續搞二師兄吧。」

  「二師兄，還是放它去取經吧，咱不能耽誤人家大業不是。」李楓話音剛落，昨天土豪不說話，點了一組煙花，果然是土豪一言不合就放花。「謝謝土豪不說話，土豪兄弟竟然來了，就說兩句唄。」

  「就是，土豪昨天就沒見你說話。」木頭人。

  「主播，人家土豪不說話，要不你唱歌表示表示得了。」二哈我是個窮B。

  「行，那就來一首應景的打漁歌。」李楓昨天都想好，打漁歌，那個主播不唱歌，那個主播不賣萌，好吧賣萌李楓不行，唱唱小歌，說幾句調皮話還是湊合的。

  東山那個月亮升起來囉升起來囉咿囉餵

  銀色的月光喲

  銀色的月光喲

  灑滿那個湖泊咯

  平靜的水面多麼遼闊

  咿囉餵

  咿囉餵咿囉餵

  咿囉餵咿囉餵

  咿囉咿囉咿囉餵

  咿囉咿囉咿囉餵

  咿囉咿囉咿囉咿囉咿囉咿囉咿囉咿囉咿囉餵。

  「我去，主播嗓子不錯啊，音調挺高啊。」

  「沒想到主播聲音不錯，歌唱的不錯。」

  「哈哈哈，大家都給主播騙了，這是一首兒歌，我家寶寶，前兩天在學校學的，回家還唱給我聽，主播，你多大，還唱兒歌啊，不過主播嗓子是不錯。」花溪先刷了一組棒棒糖，十個，一個十個花膠幣，一組一百花膠幣。

  「哈哈哈，上面的大姐姐，說不定主播和你家寶寶一個班的呢。」

  「沒錯，主播最多幼兒園大班。」

  「哈哈。」

  李楓翻了白眼，不屑說道。「你們太小看人了，主播去年就拿到幼兒園大班畢業證了。」

  「感情主播是上一年級了啊。」

  正說笑，迎面遇到村里下地的老人，一個個滿是驚異看著李楓，這娃不會真讀書讀啥了吧，呱呱的一個說啥呢。

  「小楓，你和誰說話呢？」

  大伯娘滿是擔心問道，眼神正好被直播室一群人看著。「哈哈，主播被當熊貓了，主播快把鏡頭切換過去。」

  果然四周，看李楓眼神，像是看傻子似的，惹著直播間裡一片笑聲，李楓哭笑不得。「沒啥，大伯娘，我在做直播。」

  「直播是啥？」

  別說，大伯娘，整個村子沒人知道啥是直播，或許過年年輕人回來，可能還有幾個懂，家裡老人，聽都沒聽說過。「呵呵，直播說來話長，你當是我現在工作好了。」

  「啥的工作和手機說話？」

  「哈哈，主播，被當著二愣子了。」

  「真有意思。」

  直播間人數上升一千五百人，還在持續上漲，又出了一組煙花和一波小禮物，李楓笑笑。「差不多這個意思，大伯娘，我去桃林了。」李楓說著，逃也似得跑了。

  李楓不要回頭都知道，村里人不定議論啥，直播這東西，沒幾個人懂，尤其是直播賺錢，村里說不定，還當著騙子啥的呢，李楓沒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