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9章 結局：虧欠的太多

  閻王心驚肉跳，龍鱗再現，這怎麼可能，她只剩下一魂一魄，按理說，斷然不可能再掌握前世的能力，可又如何解釋他剛剛所看到的。

  他眉頭緊皺，三年過去了，看來孟婆湯的藥效已經過去了，是時候讓她再次飲用，壓住她體內的那團邪力了！

  他原本以為不會那麼快的，雖說當初的孟婆湯是在人間喝下的，可他想著至少會有六七年是有用的吧，才三年多而已，到底是孟婆湯在人間的效果本來就是那麼差，還是孟婆湯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效果了。

  閻王將雲攬月放在床鋪上，這裡是他特地為她打造的十九層地獄，這裡安靜，沒有人會來打擾她，她尤其喜歡這裡，他不該讓別人踏入這個屬於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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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尊讓你們為玄兒做嫁衣，你們卻把玄兒氣到如此，真是廢物！」閻王一個眼神，女鬼紛紛低下頭，連求饒都不敢，生怕她們一開口，就會讓閻王不悅，那她們就真的沒命活了。

  「立刻消失在本尊面前，要不然本尊絕不手軟！」閻王話音剛落，女鬼們紛紛離開，頃刻便沒了身影。

  她不願意嫁給他，至今都是如此，他以為只要成婚了，只要她是他的女人了，她對他就會不一樣了，看來終究是他痴心妄想了。

  他真的好羨慕那個男人，那個讓她愛上的男人，不管是千萬年前還是如今，她愛的人都是他，他真的輸了，輸的徹徹底底，沒有一絲一毫的餘地。

  閻王離開了，同時被帶走的還有被她砸在地上的東西，一切都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成婚，嫁衣，就當他從來沒有這個念頭好了。

  孟婆湯準備好了，他親自給她送來，那個時候，她已經醒了，只是背對著他沒有轉過身來，她不是不願面對他，而是太尷尬了，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太叫人手足無措了。

  「玄兒，孟婆湯我放在這兒了，你若是頭疼就喝下吧，免得痛苦。」

  他苦澀一笑：「我每次頭疼，你都讓我喝孟婆湯，那些零碎的記憶，會隨著孟婆湯消失的一乾二淨，那些屬於我的記憶到底有什麼，閻王，你不能告訴我嗎？」

  「不能。」閻王一口拒絕：「玄兒，本尊不告訴你那些過往是為了你好，那些過往你若是知道了，只會陷入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不要去想起，永遠不要。」

  「你總是說是為了我好，不管你做了什麼，好像你從來都是沒有錯的，到底是我太固執，還是你隱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閻王，你我之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互相猜忌，互相不信任？」

  閻王皺了皺眉：「本尊也很想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玄兒，本尊從來都是信任你的，是你不夠信任本尊。」

  「那我問你，為什麼我會不信任你？」

  「玄兒，你就如此恨我嗎？本尊做的那些事情，對你來說就這麼無法原諒嗎？」

  「其實也算不上原諒不原諒的，閻王，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是一樣的，你想在你的人生當中加一個我，也要問問我願不願意，我真的害怕了，這樣的你讓我覺得好陌生，我在想，我到底有沒有認識過你，你本來就是這樣，還是你慢慢發生著改變？」

  「你在懷疑本尊從一開始就在騙你？」

  「我想應該不會吧，你騙我也沒有好處啊，那個時候我之剩下一魂一魄，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任何好處，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騙我，所以你是最近才變了嗎？我又覺得不是這樣，閻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真的看不懂了，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我害怕面對你，我不想跟你見面，因為我們一旦面對，一旦見面，說的都是一些無法讓人開心起來的事情，閻王，是我太敏感了嗎？」

  閻王沉聲嘆息：「玄兒，本尊知道，本尊突然說要娶你為妻嚇到了你，這件事情是本尊沒有考慮周全，你就當本尊從來沒有說過，可是玄兒，本尊對你的心是真的，這點你是知道的，或許是本尊太急躁了，本尊會慢慢來的，千年都等了，本尊不介意再多等幾年的。」

  雲攬月苦澀一笑：「你還是沒有放棄。」

  「你錯了玄兒，本尊已經放棄了，如果本尊還是跟之前一樣的想法，本尊或許就將你綁起來，直接讓你跟本尊成婚，讓你成為本尊的人。」

  「你知道那樣做的後果嗎？」

  「知道，你會恨本尊，非常非常的痛恨，不過本尊不介意，就算是恨，至少本尊得到你了，本尊一直說，本尊要的是你的心，可是本尊終究還是免不了俗，對你有了不該有的想法，玄兒，你在本尊眼裡，乾淨又聖潔，本尊怎能捨得玷污你了。」

  「可你還是想那麼做。」

  「那是之前，現在不想了。」閻王自嘲一笑：「比起讓你痛恨本尊，還不如讓你虧欠本尊，至少那樣，你對本尊的感情還是好的，本尊不想我們每次見面，你都對本尊怒目圓瞪，玄兒，你還是不肯轉過身來看我一眼嗎？」

  雲攬月內心掙扎，終究還是起身面對著他，她臉上的血淚已經擦拭乾淨，龍鱗也消失不見，閻王鬆了一口氣，終於笑了。

  「玄兒，其實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至少玄兒在本尊身邊陪伴，只要這樣，本尊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別的，本尊不會再強求了。」

  「閻王，你的話，我還能相信嗎？」

  「你不需要相信，你只需要看著我就行了，我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自有天地證明。」

  雲攬月看著閻王，忽然覺得此刻的閻王才是她熟悉的閻王，溫柔體貼，總是讓步於她，她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寵著。

  閻王說的對，他把她寵壞了，正因為寵壞了，她在他面前才會如此的無法無天，在他面前她才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兒都敢做，說到底，她虧欠閻王的實在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