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難得的機會

  秋姨娘的臉上滿是羞怯之意，她垂首提著手中的籃子，「王爺從這裡回前院只怕要走上許久，明日還有早朝，正巧這邊離妾身的院子近，王爺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去妾身的院子裡休息吧。」

  楚夙正要說不必了，秋姨娘仿佛知道他內心想法一般，輕聲道：「其實妾身瞧著王爺臉上的慍怒之色，就知道王爺並非是出來走動，能讓王爺氣成這個樣子的，應當就只有王妃了。」

  「她？哼！冥頑不化，本王從前的確有對不住她的地方，可是自今年起，本王便想盡千方百計地去補救，兩個孩子都漸漸原諒了本王從前的過失，可她卻一直耿耿於懷，每每舊事重提，每每不歡而散！」

  一想到拒自己於千里之外的顧雲舒，他只覺得萬分頭疼。

  「王爺可不能這麼想，從前的事情到底是王爺對不住王妃，王妃一個人含辛茹苦地將兩個孩子養到五歲，對王爺多少是有些怨的。」

  小心翼翼地開口，秋姨娘的聲音很是溫柔，「更何況這五年裡，王爺和王妃之間還有諸多誤會。王妃並非是不講道理的人，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只要王爺事事都緊著王妃，時間一長，還怕王妃心裡沒有王爺嗎？」

  這話讓楚夙的心舒坦了不少，可她最後一句話讓他的心又平添一抹陰影。

  就連秋紋都知道顧雲舒的心裡沒有自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楚夙看向身側柔情蜜意地望著自己的秋姨娘，聲音顯得有些冷，「那你覺得，本王接下來該如何做，才能令王妃有所改觀？」

  「這……王爺，凡事都急不得，瞧著您的樣子，莫不是又跟王妃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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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王爺居然為了顧雲舒的事情向自己這麼一個小小妾室認真討教，秋紋的心裡酸溜溜的，眼前的男人的心思，從來都不在自己的身上，「王爺，更深露重，在這裡談論這些久了只怕王爺受寒，不如去我的院子裡坐坐吧。」

  說起來，楚夙也已經許久沒去她院子裡坐過了。

  秋紋眼中隱隱含著期待，但是楚夙卻只是輕輕咳嗽兩聲，「不必了，明日還要早朝，本王就先回去了。」

  自己的希望再一次落空，秋紋卻也沒有多少氣餒，在目送楚夙離開之後，跟在她身邊的寶嬋望著自家主子花費小半個時辰採摘的苜蓿，不由得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姨娘，你處處都想著王爺，可是王爺的心裡不是王妃就是蕭側妃，你說說，頂著這麼重的露水站了這麼久，有什麼意義？」

  「我對王爺好，並不求什麼過多的回報。只要王爺能記得起來後院之中有我這麼一個人就好了。」

  掩下心中的失望，秋紋淡淡一笑，「走了，我們回去了。」

  楚夙回到前院的書房，不在後院中過夜的日子，他大多都是在書房之中度過的，他心中實在苦悶，在床上躺下之後又讓人進來將燭火重新點燃，握著書卷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晨起，蕭璃正對著鏡中蒼白失色的臉蛋暗自神傷，自己這次的算計，不僅沒有扳倒顧雲舒和秋紋，還讓腹中的孩子也沒了。

  聽胡大夫的意思，自己吃的那顆助孕的藥雖然讓自己迅速地懷上了孩子，可也是虎狼之藥，對身子的傷害極大，自己日後想要有孩子，只怕是難了。

  每每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將手邊的東西打落在地，她正要將手邊的胭脂水粉全都砸了的時候，卻聽到了門口的通傳聲。

  是秋姨娘來了。

  「你來做什麼？莫不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看著自層層疊疊的幔帳之後走過來的秋紋，蕭璃的眼中滿是憤恨不甘，「上次你反水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跟你算帳！你居然還敢主動上門！」

  「蕭側妃何時變得如此耐不住性子了。」

  秋姨娘的聲音少了之前的謹小慎微，話語之中隱隱帶著些許自傲自詡之意，聽得蕭璃十分不適。

  她冷笑兩聲，將手邊的銀梳子砸向秋紋的臉，「誰給你的狗膽這麼跟我說話？」

  「我今日來是特地將外面的消息告訴側妃的，側妃還要對我這麼不客氣，實在是冤枉我了。」

  頭微微一偏避開了她砸向自己的梳子，秋紋示意房中的丫鬟給自己搬來一個凳子坐下，如今秋紋拿著掌家印信，即便是蓮心也不敢明面上得罪她，其他丫鬟更不敢，在凳子上做下來之後，她才輕聲開口：「側妃的性子太直了些，那日你難道就沒有看到王爺執意要保下王妃？若是遇到這樣的情形，還一味地請求將王妃哄攆出去，圖謀不成事小，失去王爺的心才是最要緊的。」

  「你總是有這麼多說辭藉口。」

  不由得冷笑兩聲，可是蕭璃心中也清楚，她說的的確是對的。

  自己那日錯在不夠冷靜，應當急流勇退，看出事情不對之後就該及時地調轉口風，激起楚夙對自己失去孩子的憐惜。

  「是與不是，側妃心中自有決斷，我近日來是想告訴側妃，你的機會來了。」

  見蕭璃雖然臉色依舊難看，但是比起之前的咄咄逼人卻好了許多，秋紋也知道，蕭璃應該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什麼機會？莫不是又拿那些話來糊弄我吧？」

  一想到秋紋這個小賤人在自己被禁足的時候居然拿到了掌家印信，蕭璃的心中一陣一陣地疼，她看向秋紋的眼神又凌厲了許多，「如今你手中捏著掌家印信，若想動什麼手腳，可比我這個被軟禁在暖香閣中的人方便多了，為何還不見你對蕭鹿遙出手？難不成又想在我和顧雲舒之間左右搖擺當牆頭草？」

  「側妃這麼想可就想岔了，正是因為如今我手中捏著掌家印信，人人都盯著我，才更不能做什麼。」

  對付蕭璃，秋紋簡直都不用動腦子，她的聲音含著絲絲的誘惑，「這幾日王爺在王妃處碰壁，王妃給了王爺不少氣受，側妃若是能在此時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