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殘渣

  「到底為什麼，想來蕭側妃和蕭側妃的這名忠僕比我更加清楚。」

  看著在床上臉色慘白不似作偽的蕭鹿遙，顧雲舒只覺得想笑，為了陷害自己，不惜賭上自己和腹中孩子的性命，蕭璃的所作所為真真是讓她開了眼界，她將手搭在蕭璃的手腕上，脈象不能騙人，蕭璃此時的確是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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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換做之前，她二話不說就會為她診治，但是如今卻是有幾分心灰意冷。

  倒也不是旁的，她自認與蕭璃並無任何衝突，前幾年自己在南院時跟她也算得上是相安無事，自楚夙來了南院之後，蕭璃便處處與自己作對。

  難不成她以為人人都跟她一般惦記著這根爛黃瓜？

  「你莫要在這裡血口噴人！側妃好不容易又懷上了王爺的孩子，難不成會拿腹中孩子的性命來謀害你？！」

  蓮心卻是哭得十分賣力，她跪著挪到了楚夙身邊，咚咚咚地就往地上磕頭，「王爺，求求你了，救救我們側妃！您一定要為側妃和她腹中的孩子討回公道！這些時日側妃時長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就想著為王爺再生一個孩子……」

  「你說是我害的，總該拿出些證據來吧。像你這樣紅口白牙地誣陷人，卻連一個證據都拿不出來，難道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看著此時不住地磕頭的蓮心，顧雲舒不得不感慨蕭璃倒是養了個好奴才。

  蓮心雖然不如之前的石榴那般忠心，但是對蕭璃卻是十分忠誠，不過說起來，秋紋身邊也有一個叫石榴的侍女，看著寧王府後院的女子，個個都等著為楚夙生下孩兒。

  「這些時日側妃人前自然什麼都說好，可是她在服用了王妃開的方子之後，便會時不時地不舒服。奴婢一早就勸側妃不要再喝王妃開的藥了，可是側妃卻說這是王妃的一片心意，便是喝吐了也得捏著鼻子一口一口地喝完。」

  蓮心的話語中帶著哭腔，她暗暗地看了一眼顧雲舒的方向，原本以為她會因為自己的話著急，可是顧雲舒卻依舊十分冷淡地坐在凳子上，仿佛她說的事情跟她無關。

  「我竟不知道蕭側妃什麼時候對我如此的恭敬了。」

  微微一笑，顧雲舒示意蓮心繼續往下說，「你只管說，我也想知道蕭璃待我是如何恭敬的。」

  事情至此，蓮心也只得硬著頭皮將蕭璃教給自己的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側妃喝了王妃送過來的第二副藥之後，就一直喊著肚子疼，說要睡一會兒，奴婢只得攙扶她先上床躺會兒，可是沒想到側妃就、就這樣了！」

  若不是知道這其中有詐，顧雲舒也許都要信了這丫鬟說的話。

  她淡淡地道：「既然自己主子都已經病倒了，為何先不去請胡大夫？而是急著讓人通知王爺？」

  「這、這……」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辯解，蓮心的一切作為都是處於蕭璃的安排和示意，側妃也沒有告訴她該如何解釋，最後只得胡亂應道：「是、是因為奴婢知道王爺寵愛側妃、王妃精通醫術，只要王爺王妃一起前來，側妃定然能無虞！」

  「撲哧——」

  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顧雲舒看著渾然不覺自己說錯話的丫鬟，「你忠心耿耿不假，可是蕭璃讓你來說這些話，只怕是所託非人。」

  說完，顧雲舒又看向了身後一直一言不發的楚夙，「若是殿下還有幾分頭腦的話，應該知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信你。」

  楚夙自然知道以顧雲舒那恨不得帶著兩個孩子遠走高飛的性子，絕不可能對蕭璃出手。

  眼下她只怕恨不得蕭璃能早早誕下自己的孩子，好讓她走得更順利成章。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覺得我家側妃真的搭上性命了要害王妃？王妃說自己不是兇手，也該拿出些證據來吧？！我家側妃可是實實在在地吃了你開的藥之後便不舒服的！」

  不管如何自己都要咬定此事，蓮心面露急色，見楚夙不肯相信，只得看向了秋姨娘，「姨娘你說句公道話！事關我家側妃和孩子的性命，奴婢不過一個小小丫環，怎敢撒謊？」

  「這……」

  秋紋那張溫和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猶豫之色，她幾番猶豫之下還是看向了楚夙，「王爺，不如這件事就徹查吧。雖然我相信王妃的人品，可是若是真如這丫鬟所說，側妃吃王妃開的藥出了問題，只怕是有人在背後蓄意挑撥兩位姐姐的關係，敗壞王妃的聲譽。」

  「你總是這麼老好人。如此溫和軟糯怎麼彈壓後院？怎麼才能管住事？」

  楚夙有些無奈地開口，秋紋作為自己的左膀右臂，除了性子太過綿軟之外倒是再找不出別的錯處了。

  聽著他們的對話，顧雲舒只覺得有些好笑。

  這世上的男人莫不都是瞎子不成？

  秋紋看上去軟弱好說話，可是之前在和蕭璃的鬥爭中哪一次是真正落了下風的？

  也就楚夙會真的相信所有人都如表現出來的一般，她看向此時臉上湧現出希望的蓮心，「你若還想讓自己的主子活著，不如現在就將今日藥房煮藥的藥渣取來，我也好看看問題到底出現在什麼地方。」

  「可是側妃——」

  不想離開側妃這邊，蓮心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楚夙卻已經抬了抬手：「去，你不是說是王妃害了你家側妃嗎？現在去取證據。」

  王爺都發話了，蓮心也只能起身先去取藥。

  楚夙則是上前幾步，「她怎麼樣了？」

  「暫時還能挺住。」

  顧雲舒把著他的脈象，不由得蹙起眉頭，「從脈象上看，側妃前不久應該服用過什麼猛藥。對身子的損傷極大，這次出現這樣的症狀也未嘗不是這虎狼之藥的緣故。」

  「我知道了。」

  之前蕭璃再度診出來身孕，楚夙就將胡大夫叫過來詳細問過。

  得知她是真的懷孕了，儘管知道自己再一次被綠了，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只想知道蕭璃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