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恃寵生驕

  「王爺問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知道給蕭側妃喝的補湯都是經過奴婢之手，絕無差池。」

  靈樞委屈地答話，她也跟著想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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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她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便猶豫著，「不過奴婢這幾日見著胡大夫出手比從前闊綽了不少，腰間還別著用雲錦做的香囊。胡大夫每月的月錢不算豐厚，家中又有一大家子等著養，突然有了這麼多銀錢，著實可疑。」

  胡大夫正是今日為蕭璃把脈之人，見靈樞說起此事，他心中隱約也有了些數，他看向伏在地上的丫鬟，「下去吧。若是旁人問起，你應當知道如何回答。」

  「是。」

  靈樞屏聲斂氣地退了出去。

  至此楚夙基本可以肯定，要麼是胡大夫發現了蕭璃的補湯之中摻了避子藥，要麼是胡大夫替蕭璃說謊。

  不由得冷笑兩聲，楚夙看向尹伊，這次不必他再吩咐，不多時，尹伊就趁著夜色將喝得酩酊大醉的胡大夫提到了他面前。

  看著眼前滿身酒氣、尚不清醒的胡大夫，他蹙眉，尹伊會意，立馬左右開弓地往胡大夫臉上扇了十幾個耳光，這一陣痛意倒是將胡大夫的醉意打消了，他剛開始還罵罵咧咧，等越來越清醒之後，見著眼前坐在榻上的人是誰，頓時嚇得往後爬了幾步，最後還是尹伊再度將他提溜到楚夙面前，他才徹底醒酒。

  「王、王爺，小人見過王爺。」

  胡大夫唯唯諾諾，眼神閃躲，根本不敢抬頭去看楚夙如今的臉色。

  「聽說胡大夫這幾日發了一筆財。」

  慢條斯理地開口，楚夙見著已經被扇得如同豬頭一般的胡大夫臉上露出了心虛，不由得冷笑兩聲，「本王也想發這個財，不知胡大夫願不願意說。」

  胡大夫也是聰明人，他見尹伊在一旁怒目而視，楚夙又是這麼個說法，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直接咚咚咚地磕頭：「都怪小人財迷心竅！都是小人的過錯！的確如王爺所料，蕭側妃她……她並未懷有身孕，可是蕭側妃一次性給了小人一千兩銀票，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小人才會經不起誘惑！」

  看著倒也「老實」的胡大夫，楚夙輕輕哼了一聲，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但是到底如何處置蕭璃，他卻是還沒有想好。

  思來想去，此事並不著急，他看著在地上抖若篩糠的胡大夫，「既如此，蕭側妃懷孕了，便勞煩你細心看顧。也免得她腹中的孩兒出什麼差錯，明白嗎？」

  「是、是。」

  愣了兩秒，胡大夫隨即明白了楚夙的意思，他沒想到楚夙居然會放過自己，他忙不迭地磕頭，「王爺放心，此事小人一定會辦得妥妥的！」

  等到胡大夫離開之後，尹伊看向捧著茶杯、神情莫測的王爺，「王爺，蕭側妃假孕一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住一世。最多八個月之後便是要見到孩子落地的。到時候……」

  「蕭璃都不慌，你替她慌什麼。」

  想來有孕應該是蕭璃為了爭寵使出的手段，楚夙想著在朝堂上精明謹慎的丞相，再想到蕭璃居然使出假孕的手段來爭寵，滿是譏諷地開口：「蕭丞相聰明一世，不成想這個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女兒居然如此愚蠢。假孕一事，先不說能不能瞞到生產那日，即便中途不曾被人發覺，到時候她在王府之中，又該如何買通產婆、買進嬰孩？」

  尹伊見王爺似乎已經不將蕭璃視作後院女人，這才大膽開口：「王爺說的尚且算是最光明正大的法子，就怕蕭側妃想出別的主意……」

  自從有孕以來，蕭側妃便每每以腹中孩子想見爹爹為由頭，將楚夙請到她的暖香閣。

  好幾次秋紋在陪著楚夙用餐的時候，蕭璃的貼身丫鬟蓮心便急急過來，說是側妃腹中的孩兒又在折騰她，請王爺過去才能好。

  今次，蕭璃又借著這個理由過來請楚夙，秋紋臉上半分不情願都無，她看著眉宇間隱隱露出不耐煩神色的楚夙，柔聲勸道：「王爺還是過去瞧瞧吧，如今側妃腹中有著孩子，那是王爺的血脈。」

  「只是委屈你了。」

  蕭璃平日裡便喜歡玩這些不入流的把戲，楚夙心知她最近為何頻頻請自己過去，他拍了拍秋紋的手，帶著自己的侍衛小廝朝著暖香閣那邊去了。

  「蕭側妃真是霸道！平日裡王爺來姨娘院子裡的次數就不多，今日王爺好不容易來了，又仗著自己肚子裡有貨把王爺請走了！」

  等到楚夙離開之後，秋紋的貼身丫鬟寶嬋忍不住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這些菜都是姨娘親自下廚做的，忙活了足足快兩個時辰，姨娘的心意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但是秋紋卻似乎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微微一笑，「有孩子就是好，便是不是自己親生的，王爺記掛著骨肉也多多少少會來看一眼。罷了……跟她又有什麼好爭的呢？」

  暖香閣中。

  坐在滿桌子的菜面前，蕭璃今日穿著一身紅色穿蝶百花裙，在燈下顯得嫵媚無比，楚夙剛進來，她就含情脈脈地看向他。

  若是換作以往，楚夙早已將她擁入懷中，可是這一次，楚夙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神情叫她的心都忍不住一陣狂跳，「王爺這般瞧著我做什麼？可是璃兒今日不好看？」

  「璃兒秀色可餐。」

  說著，楚夙如往常一般朝著她走近幾步，正在蕭璃羞怯不已、以為今日自己總算能如願時，卻聽到眼前的男人忽然轉換了語氣：「只可惜你如今是雙生子，不能伺候本王。璃兒，你便也自己懂事些。」

  這話給正在蕭璃潑了一盆冷水，她不甘心，正要追上去的時候，又聽到楚夙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本王正當盛年，慾念熾盛，璃兒如今身子不便，還是莫要隔三岔五地撩撥。若是你能為本王平安誕下孩兒，便是首功一件，璃兒，本王這麼說你可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