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刺客再現

  「既如此，我先走了。」

  在離開之前，楚夙看向了對自己態度最為軟和的歡寧，他蹲下來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臉蛋，「若遇到了什麼事情，只管來找我。」

  這話他是對歡寧說的，歡寧的小臉喜笑顏開，她重重點頭，「知道了！」

  等楚夙一行人徹底離開之後，顧雲舒一面收拾著院中的狼藉，一面看向自己的小女兒，她和長寧正在吃飯。

  兩個孩子都催她吃飯，可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她沒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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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親，為什麼你不讓爹……王爺留下來吃飯？如果他多喜歡我們一點，我們就不用受人欺負了。」

  歡寧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正在收拾院子的手頓了頓，顧雲舒看著滿臉天真的小女兒，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那是因為我們跟他不是一路人。」

  這個問題自己必須要早早跟兩個孩子解釋清楚，顧雲舒在石桌前坐了下來，她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們，「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喜怒哀樂來得快去的也快，今日那位蕭側妃，從前他也是十分喜歡的，可是一朝厭棄，從前的一切也都統統不作數了。而你們對他來說也如蕭側妃一般。」

  現在楚夙願意好好對兩個孩子，可是以後呢？

  顧雲舒不願拿自己的親生骨肉去賭楚夙的態度，更何況她一直認定，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自己爭取，她撫了撫歡寧的頭，「如果我們自己變得強大，不需要藉助別人的力量就能對付惡人，豈不是更好？」

  這話長寧贊同，他給妹妹夾了一塊肉，嚴肅地同她說：「今日是因為你湊巧找到了王爺，可如果下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不在府中呢？」

  隨即他又有些慚愧，「當時蕭側妃想對娘親下手，都怪長寧沒用，攔不住她。」

  看著放下碗筷、連飯也吃不下的長寧，顧雲舒的心簡直都要被軟化了，她將他們兩個抱進懷裡，低聲道：「你們做得已經很好了，現在還不是你們保護娘親的時候，等你們長大，等娘親老去的時候，你們就可以保護我了。」

  在廚房做完活計的高凝透過窗口看到這溫情的一面，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樣的日子如果一直不會變，那該有多好。

  很快便到了為老將軍複診的時間。

  顧雲舒如之前一般喬裝打扮之後前往將軍府，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遇到那幾個之前為難她的庸醫。

  施診的地點仍舊在涼亭之中，顧雲舒的手剛剛搭上老將軍的脈，涼亭外就有小廝領著一個身長玉立的男子走了過來，她只輕輕一瞟就忍不住蹙起眉頭。

  怎麼又是楚夙？

  他何時同老將軍來往如此之多了？

  「老將軍不必起身相迎。」

  楚夙見老將軍坐在那素手觀音身側似乎是在把脈，連忙出生制止，他微微一笑，從善如流地在老將軍對面坐了下來，「說起來我也是老將軍的晚輩，老將軍何必跟我如此見外。」

  注意到楚夙此次連「本王」都沒用，老將軍先是一愣，隨即捻著鬍鬚笑了笑，「寧王殿下今日怎麼想到來老夫府上了？」

  「老將軍今日上朝時，應當也見到了劉澀勢力的張狂模樣。」

  楚夙毫不避諱白衣女子，他直接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如今的大昭，吏治不清，閹豎為禍，皇上寵信劉澀，劉澀本該珍惜這份榮寵，只可惜他的路越走越歪，膽子也越來越大，如今竟是公然地結交朝臣、培植自己的勢力。」

  「他既然能左右會試，便已然說明此人勢力非同一般。上次王爺囑咐老夫的事情，我已經問過遨兒了。」

  微微一笑，老將軍對自己的兒子很有信心，「遨兒說起之前，劉兵曾經想在宮外娶一門妻子，太監娶妻聞所未聞，他強搶了一個商戶出身的女子，卻被遨兒所阻攔。問來問去，遨兒與劉氏一派的交際也就這一樁，想來就是因此事得罪了劉兵。」

  「哦？居然是因為此事。」

  楚夙沒想到長孫遨與劉兵之間的過節竟是因為這件事。

  「正是。」

  老將軍點頭。

  已經為老將軍把完脈的顧雲舒藉機起身，這樣的事情不是自己能探聽的，她對這些所謂的秘聞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態度，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死人，她可不想因為知道太多而被稀里糊塗地滅口。

  「老將軍，容民女先退下。」

  說著，顧雲舒就起身準備離開。

  此時涼亭外端著糕點茶果的僕人走上前來，就在顧雲舒即將退出涼亭的時候，那幾名僕役卻是將手中的托盤打翻，亮出藏在下面的匕首，朝著老將軍刺去！

  雖然只是一把匕首，可為首的行刺者應當是個練家子，楚夙抄起面前的茶杯運起內力擊過去，那人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一腳將襲來的茶杯踢碎。

  老將軍腿腳行動不便，楚夙跟那人纏鬥之時，另幾名僕人分作兩撥，朝著顧雲舒和老將軍襲去，好在其餘幾名刺客的武功只能算得上是三腳貓，顧雲舒取出手術刀防身，劃傷了追到自己眼前的刺客。

  「好利的刃！」

  看清楚顧雲舒手中拿著一把稀奇古怪、類似於暗器之類的東西，被劃傷的僕役示意自己的同伴紛紛過來。

  原本正在圍攻老將軍的幾人紛紛朝著她過來了。

  老將軍得空喘息，他踉蹌著腳步走到了亭子外沿，拉響了鈴鐺，他自知早年征戰沙場，不少敵國的人都想取他的性命，在腿腳越發不中用之後，便在將軍府中布下了鈴鐺，若有風吹草動拉響鈴鐺，將軍府的精銳府兵就會趕到。

  正在與楚夙纏鬥的刺客聽到鈴鐺聲，也知道不能再戰，便咬咬牙，手上也愈發見了功力，楚夙擔憂老將軍，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白衣女子的方向，一時不察竟是被眼前的刺客劃傷了手臂。

  此時將軍府的精銳也已經趕到，為首的刺客也不再戀戰，獨自撤走，剩下的幾人見不能逃脫，在王府的府兵將他們拿下之前，紛紛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