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頭

  「工作還行，領導也挺看重我的，今天還特意把我叫到辦公室讓我負責廠里的宣傳任務。」

  蔣勝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比蔣陌塵弱，如果不是國家取消了高考制度，國內頂尖的大學，他隨便考考都可以上。

  「那就好！」

  父子倆相顧無言，慢慢的回到家中。

  「……陌塵，你近來可還好？在鄉下生活的怎麼樣？我和孩子在家裡還可以，家裡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一個房間裡微暗的燈光下，一個苗條的女人正在一張簡陋的桌子上低頭寫著書信。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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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禾看著手上寫滿了三大頁的書信，微微汗顏，沒想到一不小心就寫了這麼多的話。

  思索了片刻，沈青禾決定刪減一部分，把一些不必要的廢話刪除。說做就做，沒過一會兒，一份嶄新的書信就完成了。

  沈青禾寫好的書信放在抽屜里，準備明天帶著蔣恩欣去郵局一趟，把信寄到鄉下，順路帶孩子去買一點布料，給孩子做一件新衣服。

  經過這段時間在系統里的學習，對於衣服的製作以及設計，沈青禾有了自己獨到的見解。

  這年頭布料很珍貴，但沈青禾也很清楚沒有經過練習和實戰，再好的設計也是白搭，決定先給別人做衣服入手。

  想到以後的世界裡，多彩多樣的兒童衣服，沈青禾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設計融入其中，渴望成為下一個世界著名的Ma。

  想到美好的未來，沈青禾懷抱著滿心的期待，嘴角微揚著慢慢的入睡了。

  第二天醒來，吃過早餐之後，沈青禾帶著孩子出了門，來到郵局把信寄了出去。

  寄完信後，兩個人按照原計劃來到了供銷社。

  「你這女人沒長眼睛，沒看到大家都在排隊嗎？擠什麼擠！」

  「我說你這個女人吃錯什麼藥，明明就是你把我擠出來的，還好意思在這裡找我的麻煩！我告訴你，如果因為你我沒有買到布料的話，我跟你沒完！」

  身穿黑色布料的女人放完狠話，立馬再次擠入人群當中。看著十分擁擠的人群，沈清河的眉頭忍不住的皺了皺。

  供銷社的東西雖然十分的搶手，但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擠成一團。

  仔細的觀察了片刻，沈青禾看著抱著許多布料從裡面擠出來的人，心裡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看來是供銷社在處理一些瑕疵布料，這些布料一般比正常的布料便宜一半。名為瑕疵，可實際上不過是顏色有些不均勻，手藝好的女人把布買回去後一點都不影響穿在身上的效果。

  「布料賣完了，沒有買到布料的，下次再來！都別堵在這裡了，散開散開！」

  「姑娘，我進趟城不容易。姑娘，你能不能再找找看？」

  頭髮花白的一位老大娘站在櫃檯處遲遲不肯離開，手腕和手肘上都縫著補丁，看上去很是可憐，但售貨員可不會管那麼多。

  「我說沒了就沒了，別在這裡擋著，快點讓開！」

  說著說著，售貨員不停的驅趕著那個頭髮花白的老大娘，甚至用手推老大娘。

  沈青禾看在眼裡，心裡的怒火不停的往上漲。

  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嗎？老大娘那麼大年紀了，還對老大娘動手動腳的，萬一碰著磕著老大娘了怎麼辦？

  明明是為民服務的一個崗位，有些人卻連基本的職業道德都沒有，根本就不配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

  「老大娘，您沒事吧？」

  看著老大娘要摔倒在地上，沈青禾快速上前在老大娘即將摔倒的那一刻，把人給扶住了。

  在沈青禾的幫助下，老大娘很快的就站穩了，慢慢的轉過頭，看到身旁好心扶住自己的姑娘，十分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小姑娘。」

  經過簡單的介紹，沈清河知道眼前的這位老大娘姓李，是住在河屯灣里的山民。因為女兒要結婚，才會特意進城，想要在女兒出嫁的時候給女兒做一套新衣服。

  山里人進城不容易，沈青禾突然想到蔣陌塵上一次給她買的那塊布。料子是鮮艷的大紅色，因為太過喜慶，當時還沒決定好做什麼樣的衣服？

  既然和老大娘遇上了，就是兩個人有緣，剛好自己手上也有這樣的布料，沈青禾決定幫幫這個李大娘。

  「李大娘，我那裡倒是有一塊紅布料，因為尺寸有些小，只能做一件上衣，一件裙子，褲子可能沒辦法。」

  「這是真的嗎？」李大娘激動地握著沈青禾的手。

  「嗯。」沈青禾肯定的點了點頭。

  售貨員看著說著十分高興的兩個人，白了一眼，嘴裡不住的嘀咕道：「鄉下人……沒素質……鄉巴佬！」

  服務員的這番話，瞬間把沈青禾心裡的怒火給點燃了。

  張口閉口鄉巴佬鄉下人！這個售貨員未免也太自大了！如果沒有這些辛勤肯乾的農民，哪裡來的糧食來養活這麼多的城市戶口？

  吃著農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卻看不起鄉下的農民。真有能耐，乾脆別吃！

  「你們經理在哪裡？現在可是社會主義國家，你倒是好！左一句鄉巴佬，右一句鄉下人，怎麼你是對辛辛苦苦為共產主義事業而奮鬥的農民有意見嗎？」

  「你閉嘴，你胡說！別在這裡亂給我扣帽子，識相的給我滾遠一點，否則以後別想在供銷社買到一點東西！」售貨員不耐煩的大聲威脅道。

  售貨員的舉動，讓沈青禾越發的憤怒。

  做錯的事情，非但沒有反省自己，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的威脅別人。售貨員哪兒來的臉？還真以為售貨員這個工作是個鐵飯碗嗎？就是因為有這麼多不稱職、思想有問題的工作人員才會在歷史的的潮流中被取締！

  「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怎麼辦事的？自己心裡清楚！」

  沈青禾也不再跟售貨員廢話，直接找到供銷社的經理，當面和他反映了今天的情況。

  接到群眾的反饋，經理並沒有立馬給答覆，而是花了一點時間搞清楚事情的緣由後，經理這才做了決定。

  很快賣布料和日用品的售貨員被通知到辦公室里來一趟。

  乍然接到這個通知，售貨員心裡有些納悶，等看清楚辦公室里站著的人後，沒好氣的瞪了沈青禾一眼。

  這可真是陰魂不散的貝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