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並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暑期檔結束了，電影市場基本上開始趨於平淡，也就剩《西紅市首富》在繼續收割著票房。

  雖然馬上就要開學了，娛樂行業將迎來一年中最冷淡的時候，不過在網上，尤其是微博上，確實前所未有的火熱。

  《陳情令》已經成了現象級的網劇，在年輕人群體，尤其是女生里，火爆程度甚至超過了近幾年的所有電視劇。

  

  最起碼在微博上，以及兩個男主角的火爆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一開始很多人還以為只是曇花一現，隨著電視劇播完，就會打回圓形，不過所有人都錯了。

  男主角已經是頂流了，甚至他們的粉絲已經開始開疆拓土了。

  網上關於上一代頂流「歸國四子」演技好、唱功垃圾、長的娘炮的話題越來越多，各種自媒體、營銷號也開始了新老頂流之間的對比。

  有人崛起了，就該有人讓位了，很正常，影視圈也這樣。

  微博已經成了流量明星的天下，十多個頂流每人幾千萬粉絲，足夠撐起微博的熱度了。

  開學季馬上到來，也沒有減少多少熱度。

  而此時基本上忙完了現階段所有工作的李謙，也宣布新片《命運航班》舉辦開機發布會了。

  李謙新片開拍，雖然在微博動靜不如頂流們，不過在電影行業內，卻是一個重磅消息。

  電影產業鏈所有環節，都在關注，無數媒體更是蜂擁而來。

  電影前期在懷柔影視基地的攝影棚拍攝，開機發布會也就放在了基地附近的一家酒店裡。

  離發布會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會場已經滿滿當當地擠下了數百名記者。

  「終於等到了，劇本過審都一年了，現在才開機。」

  「得了吧，要是我這麼有錢了，有那麼多導演為自己拍戲，自己也不想拍了，幾百億身家的大老闆能繼續拍戲就不錯了。」

  「少了李謙，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東西，周星池也有點垮掉了，光有票房，再沒有《功夫》的質量了，老謀子的《影》估計也爆不了。」

  「除了《紅海行動》，好像就沒有一部票房口碑都爆炸的電影了，李謙以前可是一年一部的。」

  與會的記者們一個個都在那嘆著氣，雖然票房越來越高了，二三十億的電影每年都有，可是這些打爆的電影，極少口碑也跟著爆炸的。

  很多電影相關的媒體記者，現在都轉行了，去做娛樂記者，炒話題抓緋聞，要不然乾脆辭職做自媒體。

  自媒體現在多簡單，甚至不需要什麼話題，只要逮著一個當紅的流量明星，死勁黑，流量就起來了，再把流量變現，錢就到手了，比當個記者賺的多的多。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單純報導電影的記者和媒體了，除了流量時代的原因之外，也有缺乏經典電影的緣故。

  都沒電影可說的，那報導個錘子。

  李謙的新片開拍，對很多人來說，絕對是久旱逢甘霖。

  半個小時的等待也很漫長，不過李謙還是準時帶著演員們出場了。

  「大家中午好，很高興各位能來出席我的新片開機發布會。」

  再一次和媒體見面，李謙也很高興，畢竟很久沒見了。

  「卡擦...卡擦...」

  相機的快門聲響了一陣子，李謙和鄧朝、佟莉亞、王歐讓記者們拍了一會。

  看著差不多了，李謙再度拿起了話筒，「這麼長時間新片才開拍，估計大家也有很多問題，那我就不客套了，大家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直接進入到了提問環節，記者們微微一個愣神，隨機開始爭先恐後地發問了。

  「李導，《命運航班》是關於之前M航的電影？」

  「等了這麼久才開拍，是否題材涉及敏感事件，之前傳聞劇本被弊是真的嗎？」

  「之前說電影是情感、勵志類，那就不是悲劇嘛，主演和《楚門的世界》一樣，這也是一部喜劇嗎？」

  ......

  一大堆問題一股腦地拋向了李謙，耳朵邊就感覺嗡嗡嗡地響。

  好久沒有聽到這種聲音了，一個不大的會場，數百名記者齊齊發問，既熟悉又讓人痛苦，耳朵受罪。

  李謙對酒店經理使了個顏色，對方立馬讓人把會場顯示屏打開，一副巨型海報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海報很簡單，背景是在天空，不過沒有飛機，只有一團厚厚的雲層，雲層之上鄧朝他們演員並排站在一起，半個身子隱藏在雲層中，所有人都是一個表情，頭微微抬起，緊緊地目視前方。

  看著海報，記者們也轉移了注意力。

  李謙微微側身，指著這張海報，解釋道，「正如這張海報一樣，所有主要角色處在虛無縹緲的雲層之中，看著前方，和他們發生巨變之後的生活一樣。

  家庭、事業、愛情，一切的一切都搖搖欲墜，每個人只能往前看，去尋找，去找回自己的未來的一切。

  之前好像也說過，這就是一部幽靈航班的故事，飛機消失五年之後重新出現，五年間可以發生太多事了，足夠抹平一個人所有的生活軌跡，重新出現的他們就像是無根浮萍，人生需要重來，只能向前，無法後退了。」

  頓了頓，李謙又回答了另一個很多人關心的問題，「對於和M航的關係，其實除了飛機出事之外，沒有任何有關聯的地方，《命運航班》里的這班飛機，最終也沒有出事，它重新出現了，並且安全降落。」

  「李導是在M航出事之後就想拍這部電影，難道不是受到了M航的影響嗎？」

  雖然大家都想看到一部口碑、票房都炸裂的電影，關心的也是這方面，不過絲毫不妨礙記者們的搞事，這是記者的本能。

  李謙笑笑道，「其實很久之前我就想拍這個題材了，還記得好幾年前看過鄭淵潔老先生寫的童話故事《7801號列車》，當時就有了這方面的想法，只是沒有完善，就一直沒拍。」

  企鵝和騰華滔為了搶國內第一部硬科幻大片的名頭，能編一個騰華滔從小喜歡科幻，很早之前看了《魔都堡壘》就立志要把這部科幻小說搬上大銀幕，並且一直在為此做準備的小故事，李謙也可以說自己早就想拍這個題材了。

  熟知李謙脾氣的記者們也深知套不出什麼話，也不耽誤時間在這上面，開始繼續挖電影的內容。

  只要是不影響劇透的，該說的李謙都說了。

  最後，快散場的時候，有人問起了片名。

  「李導，我很好奇，《命運航班》的命運指的是什麼，命中注定要有此災難嗎？」

  「當然不是。」

  李謙搖搖頭，「按照漢語詞語和命理學的解釋，命運不是一成不變的東西，指事物由定數與變數組合進行的一種模式，命為定數，指某個特定對象，運則是變數。」

  啥玩意？

  記者們懵逼了，好好的說電影，還測到了命理學，李謙還研究上算命了。

  好傢夥，怪不得古代那麼多皇帝要修仙呢。

  好吧，李謙就簡單一點來說，「大概解釋就是，命就是命，每個人的都有自己的命，一出生就有，可是運表示人生的每一階段，甚至每一秒鐘都充滿了變數，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命運不是命中注定，而是一切都不確定。

  至於片名的命運，可以理解為已經發生了的事情，那是不可更改的事情，每個人都會碰到各種困難，可是當困難發生的這一刻開始，未來是怎樣的，那你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影響，你努力了，就可以掌控還未發生的命運。

  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未來，讓它朝著自己期待的方向、好的方向前進，如果不努力，自甘墮落，那等待人們的，可能就不那麼如意了。

  飛機消失五年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是一場巨大的災難，電影裡所有人都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讓未來變得不那麼遭，變得更好，所以這就是一個勵志的故事。」

  ......

  開完發布會，在酒店吃了個飯，下午李謙就帶著劇組直奔懷柔了。

  經過簡單的開機儀式之後，劇組就在攝影棚準備著第一場戲的拍攝了。

  這場室內戲拍的是開頭飛機上的鏡頭，主要出場的是鄧朝這個帶著兒子的男主角，扮演妹妹的女主角佟莉亞，以及其他配角。

  後續男主角生活中遇到過的，那幾個對他照成影響和觸動的配角，也都會有一點鏡頭。

  要麼有幾句台詞，要麼露個臉。

  有台詞，並且和主角有交流的就一個，就是彭彭，他也是後面戲份最多的配角，讓男主角重新振作的一個重要配角。

  開機的第一場戲，李謙也就簡單說了下戲。

  「朝哥，你帶入這個角色的背景和狀況就行，家庭不富裕，為了滿足生命沒有兩年的兒子看海的願望，全家人陪著去海邊玩，對你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了...」

  「彭彭你高三畢業生，即將邁入大學的校門，活潑一點，對大學生活的憧憬和嚮往表達出來，要讓人看出你是個什麼身份和角色。」

  「老大，我懂的，就跟我怕考上魔都戲劇學院之後，放假跑去看學校一樣，那時候就在幻想戲劇學院的大學生涯了。」彭彭連連點頭，那個時候他可不會忘記，當初就是在魔都戲劇學院門口認識的李謙。

  正閉目養神調整狀態的鄧佟莉亞突然睜開眼睛，好奇地來了一句，「你幻想什麼了，是不是在想戲劇學院的女孩子漂不漂亮，打算交幾個女朋友？」

  「啊...丫丫姐，不是，我沒有啊。」彭彭連連搖頭，三連否定。

  李謙笑笑，「高中畢業了，對大學的憧憬肯定也少不了交女朋友，這也是正常的，你待會也注意點，表達出來。」

  彭彭：「......」

  「行了，準備一下，一刻鐘之後開拍。」

  李謙轉身出了「機艙」，來到監視器棚里。

  一刻鐘之後，各部門和演員都準備好了，《命運航班》正式開拍。

  「第二場，一鏡一次！」

  「開始！」

  一聲令下，劇組也動了起來。

  鏡頭先給了機艙一個全景，鏡頭推進到鄧朝和佟莉亞中間座位的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身上。

  小孩在熟睡，睡的很甜，嘴角還有笑意，估計是即將能看到夢想中的大海，高興的，看不出來是身患白血病活不了兩年的人。

  鏡頭從小男孩的身上，順著旁邊鄧朝的目光，緩緩地移到了他臉上。

  來了個特寫鏡頭，鄧朝看著兒子熟睡中的笑容，有些心疼，好幾家大醫院都告訴他，兒子最多只能再活兩年了。

  不過，作為父親，即將滿足兒子一個很大的願望，想到兒子待會會多麼高興，鄧朝也露出一絲笑容。

  定定地看著兒子的兒子兩秒鐘，另一邊的佟莉亞出聲了。

  「哥。」

  佟莉亞輕輕地附魔著侄子的腦袋，安慰道，「你放心吧，總會有辦法的，現在科技發展這麼快。」

  「哎。」

  鄧朝微不可查嘆了口氣，掏出一個小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計算著什麼。

  每寫了些什麼，又畫一筆橫槓，就皺一次眉。

  鏡頭稍稍拉遠拉遠，鏡頭裡剛好能夠並排放下鄧朝、佟莉亞和他們中間的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還在熟睡，睡的很香，旁邊的姑姑佟莉亞滿是愛憐和心疼地輕輕抱著小侄子。

  另一邊的鄧朝眉頭緊鎖，正在算著帳，這次的旅遊要花一筆不小的錢，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日子將越來越緊張。

  可去海邊是兒子最大的願望，他這個父親又怎麼能不滿足呢。

  即便沒有台詞，光看這個畫面，這一家人面臨的境況就好不到哪去。

  這時，過道另一邊的座位上了人，開始聊起了天。

  「你也是海楠師範的？」

  「那你是什麼專業的啊，我是體育專業的。」

  明顯是一個自來熟的人，坐下後和旁邊的另一個年輕人開始熱情地聊了起來。

  聲音吵到了隔壁安靜的一家人，正在算著帳的鄧朝看了眼熟睡中的兒子，偏過頭看了他們一眼。

  可是那個聲音恍若未決，還在繼續和剛認識的同學聊著。

  「我跑步比較厲害，高考還加了點分，其實體育專業我也不知道教什麼的.....」

  「師範學校，畢業了應該是要去當體育老師吧，我跟你說啊，要是我當了體育老師，那我絕對不會生病，我要做一個永不生病的體育老師，不讓其他老師霸占我任何一堂課！」

  那個聲音赫然是彭彭，嘰里呱啦說了一堆，腦袋也跟著晃了起來，正好看到隔壁鄧朝正看著他。

  「大叔，你好。」

  彭彭不知所以，舉手打了個招呼，這才看到鄧朝旁邊還有個睡著的小孩子，立馬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對不起啊。」

  彭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轉身小聲又開始聊了起來，言語裡滿是對大學生涯的憧憬，對體育老師不公的批判，甚至還夾雜著有些猥瑣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