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師徒輪迴

  白芊芊懷抱瘦弱的男孩，這男孩也不知為何落得一身傷，但模樣卻幾乎是與白離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難道這就是白離？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白芊芊抬手在他身上以仙力一陣摸索，當真有仙力波動，一面寶鏡從他身體中浮現，正是之前秦廣王交給白離的陰陽寶鏡，看來這就是白離無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白芊芊輕聲呢喃一句，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白離也就是在這時甦醒，見到的便是白芊芊膚如凝脂的臉龐，與傾國傾城之笑容。

  「你是...仙女嗎？你聽得我的祈求了嗎？」

  年幼的白離嗓音虛弱，白芊芊靈機一動，搖頭糾正道：「我不是仙女，不過我打算收你為徒，你若是願意，日後我便是你的師尊，你叫什麼名字？」

  

  白芊芊緊盯著白離的眼睛，似乎是體內封印陰陽寶鏡之緣故，他的兩個眼瞳不大一樣，一隻是正常的顏色，一隻卻是淡藍，瞧著並不難看，反而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提及名字，瘦弱的小孩渾身一僵，隨後堅定道：「我沒有名字。」

  「那我來為你取名，日後你便隨我姓，姓白單字一個離。」

  白芊芊在他的手心以仙力寫下個離字，悽慘的小少年以新的名字開啟新的人生，但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在奄奄一息之時遇到的師尊，並且白離一直覺得師尊就是前來救他的仙女。

  人間四五載，一晃白離就從瘦弱的少年，長成身形挺拔的小男子漢，白芊芊與他在自己的破廟中安家，粗布麻衣，一待便是這麼久，期間白芊芊教白離識字習武，教授他如何凝聚靈力，希望他早日破開天帝留下的封印想起一切，想起自己的任務。

  不過近兩年，人間的情況越發不對，白芊芊無法再坐以待斃。

  清晨雨露未退，白芊芊出門便看到稚氣未脫的白衣少年在院中勤快練劍，此時已有幾分白離往日的氣場，教育白離的這幾年，白芊芊可是沒少花費苦心，也終於明白做一個好師尊是多艱難的一件事。

  好在白離比自己當初懂事，才沒有那麼多禍事發生。

  白芊芊心中想事，殊不知自打她一出現，白離便再無心練劍，最後以走神失誤收場，手持木劍神情愧疚道：「對不起師尊，我又失誤了。」

  「無妨，你的本領已經不小了，為師正有事要同你說。」

  白芊芊走到白離身邊，在白離專注的目光下嚴肅道：「近兩年這世間不知為何烏煙瘴氣，人性本該善惡均衡，現如今卻日益往惡偏移，為師注意到時間有一惡念作祟，尚需剷除，明日ni便隨為師下山去，我們尋找世間至純至善之力，才能消滅他。」

  其實到底要如何熔煉聖劍，白芊芊還是不清楚的，只能等白離記起一切，但這並不妨礙她先幫忙把擁有至純至善之人找到。

  白離聞言雖然點頭同意，卻也若有所思，最後忍不住問道：「可是師尊，人海茫茫，我們去何處才能找到那至純至善之力？」

  白芊芊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白離的話，只是抬手輕輕點了點他的眼皮，絲毫沒注意這個舉動有些過於親密，讓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心底泛起點點漣漪。

  「這就要跟你說另外一件事了，為師心知你一直為自己的雙瞳受人另眼相待而苦惱，今日為師就幫你解決這一問題，可好？」

  白芊芊嗓音溫柔傲嬌，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引得白離有些無奈。

  「其實只要師尊不嫌棄就好。」其他人他才不在乎了。

  實際上，白離就是因為兩色瞳孔被視為不詳而被拋棄的，住在白芊芊荒廢的破道觀中，自小與野狗搶食，直到那日被人打的奄奄一息，才祈禱神像顯靈。

  話雖如此說，白芊芊還是笑著輕聲道：「固然我不嫌棄，但這次你的眼睛是要恢復正常了。」

  說罷，她對著白離徒手一抓，便從他身體中將陰陽寶鏡取出，白離自然察覺自己少了些什麼，卻沒料到自己身體中還能藏這麼一面古鏡。

  「師尊，此為何物？」

  白離有幾分稀奇之色，白芊芊解釋道：「這是個法寶，就是有他在你體內，你的眼瞳才與眾不同，這也是你這些年來為什麼總能看見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之原因。」

  「那現在東西被取走，我豈不是看不到了。」

  白離盯著寶鏡，看到鏡中自己的眼睛當真恢復正常了，但他並沒什麼太多的想法，昔日有人因為他的眼眸拋棄他，只有師尊不嫌棄他，在他奄奄一息時照顧他，所以白離以後只會跟隨白芊芊。

  「我教你修煉，你只要將法力注入到眼睛，依舊能看到那些妖魔，這面鏡子倒是有大用處，我們要去尋找擁有至純至善之力的人，就必須通過這鏡子來指引。」

  白芊芊教導了白離一句，便往陰陽寶鏡上注入一抹仙力，陰陽寶鏡頓時流轉起黑白流光，如同陰陽魚一樣飛速旋轉。

  最後陰陽寶鏡中呈現一處景致，那便是至純至善之人所在之處。

  白芊芊看到鏡中出現一塊牌匾，上面寫著武陽城三字，除此之外也是再無任何指示。

  白芊芊收起陰陽寶鏡，同白離沉聲道：「走，我們要去武陽城了。」

  「師尊不用收拾一下再走嗎？」

  白離望向道觀四周，明顯有些不舍，這裡處處都是他和師尊的回憶，五年來兩人朝夕相處，白離還是很喜歡這裡的。

  「我們什麼東西也不缺，所以沒什麼需要收拾的，只要帶上你就好。」

  白芊芊不知道白離的細膩心思，只抬手捏了捏他的臉蛋，白離也不反抗，只隨意由得白芊芊擺弄。

  不過白芊芊所言極是，白離也沒什麼要收拾的，兩人把道觀的門一鎖便能出發，要不這裡平日連盜賊也不會光顧。

  白離走出道觀，下意識打算御劍前往武陽城，不過白芊芊卻同他說道：「這次為師帶你去，速度能快些。」

  「好，有勞師尊了。」

  白離抓住白芊芊的衣袖，垂眸等著她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