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撕破臉

2024-05-11 15:46:16 作者: 傾慕與仙

  燕蘅眼神微涼的看著自己已經位及人皇的侄子,他早就知道這個侄子早已經不是當年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皇叔叫的要多甜有多甜的小豆丁了。

  燕沅瑾,從小就智多近妖,如今更是一個十分棘手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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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敵人,燕蘅想過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無論登上皇位的是誰,都會把自己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然而,就算做好了心裡建設,真的有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嘆息。

  自古狡兔,死走狗烹,明明早就知道的結局,自己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燕沅瑾知道自己這位皇叔素來最敬重自己的父皇,如今,便把自己的父皇抬了出來。

  果然,燕蘅此時才意識到,他剛才真的太過失態,不管燕栩栩到底有多麼惡毒,手段有多麼殘忍,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燕栩栩是燕蕭,他皇兄的女兒。

  想到這裡,燕蘅對待燕栩栩的態度,因為這幾份的愛屋及烏,變得有些鬆動。

  他無奈的看著自己的侄子,顯然是不知道,燕沅瑾唱的這一齣戲,除了羞辱自己,究竟還有什麼作用?

  直到燕沅瑾突然上前幾步,一把扯住了溫雅夫人的頭髮。

  溫雅夫人疼得痛叫一聲,求救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她還算是有幾分眼色,聰明的選擇了沒有說話。

  燕沅瑾扯著溫雅夫人的頭髮,眼梢微挑,滿滿的挑釁之意:「竟然皇叔如此敬重父皇,定然不會允許有人染指父皇戎馬一生打下的江山,那麼我給皇叔一個機會,手刃了這個試圖謀逆的女人如何?」

  聞言,縱使燕蘅有心相讓,也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燕沅瑾,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燕沅瑾,你難道忘了是誰在你母親去世之後,多次庇護於你?是誰為你爭取的王位封地?又是誰為你掙下的這個皇位?如今,你羽翼豐 滿,便第一個拿我開刀。先是在王府之中的暗算,又是如今試圖讓我背上一個不仁不義不孝的名聲,你可真是我的好侄兒。」

  聽了燕蘅的話,燕沅瑾一把甩開溫雅夫人,冷聲質問:「如果皇叔真的把父皇看的那麼重要,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在父皇臨死之前與他反目?又怎麼會遲遲不放權?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燕沅夜走上歪路?甚至又怎麼會打開那扇門?你到底為什麼要打開那扇門?」

  這下,燕蘅警惕的看了燕栩栩和溫雅夫人一眼,眼下這件事,他下意識的覺得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於是,燕蘅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出去說。」

  但是,燕沅瑾似乎打定了主意,就要讓燕蘅當眾出醜,他此時分外的看不上自己,少年之時敬若神明的皇兄,如同看不上當年使用卑劣手段逼迫前朝皇帝的父親。

  「我喜好弄權不假,但是從來不曾,做過什麼?有愧於天下百姓之事。為人君主者,自然要把天下萬民放在心上,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我已經想過,哪怕真的有一天我守不住這個皇位,哪怕真的有一天,周國士兵兵臨城下,我可以去死,只要求著城中不興戰火,不要連累無辜的百姓。」

  燕沅瑾說著,已經忍不住的咬牙切齒,他甚至想要伸手去扯燕蘅的領子:「可是你又做了些什麼?你就這麼打開了那扇門,把那些人都放了出來。這才過了幾日,又是要一千童男童女下海去找什麼神山?又是找二八芳齡的年輕女子,作為仙侍,如今,勞民傷財,更是有大批百姓為之喪命,你瞧瞧你做了些什麼?」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你父皇拼死拼活打下來的江山落到他人手裡?」燕蘅忍不住低聲吼道,他做這一切,明明就是為了他的家族,為了他的皇兄,為了他的侄子,為什麼如今就連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都在指責他?

  他做這一切的初衷,原本就是要守住這個江山!

  聞言,燕沅瑾突然間哈哈大笑,他笑的眼角帶著淚水,指著燕蘅,問溫雅夫人:「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看你生了一個多麼冷血的貨色,只要為了我爹的一句話,讓他搭上天下人的性命都行。我就說當初,我爹都把你最愛的女人嫁了出去,你還不是要乖乖的俯首稱臣。你以為你是什麼,燕蘅,尊貴的攝政王,還是我爹最心愛的弟弟,我告訴你吧,你不過就是君王一條趁手的狗!」

  他的話,深深刺痛了燕蘅,燕蘅勃然大怒,一巴掌就把燕沅瑾打的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燕栩栩見狀,趕緊驚呼一聲:「皇叔!」

  說著,她便上前攙扶,卻被燕沅瑾一把推開:「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回去。」

  「我不走,皇兄,我不走,我怕他對你不利。」燕栩栩說著,已經是滿臉的淚痕。

  她無時無刻心中都十分的清楚,她和燕沅瑾也好,燕沅夜也罷,那是一個父親生出來的親兄弟,而剛才打了他一巴掌的攝政王,不過是個親戚罷了。

  而此時,看著自己的侄女,死死的擋在侄子面前,一臉擔憂,生怕自己再侄子的一巴掌似的,燕蘅也不由得感到了幾分悲涼。

  他就算是再傻,現在也看出來了情勢。

  是啊,自己早該明白這個道理,這皇位不管誰掙,歸根結底,都是親兄弟,血脈相連,骨肉相通,人家打來打去都是一家人。

  而自己的皇兄,他也有一母所出的兄弟,可是他似乎從來不給那些兄弟予以高 官厚爵,給的只有無限的尊榮和安穩。

  現在,燕蘅終於看的明白,燕沅瑾說的沒有錯,他不過是皇兄當年養的一條狗,一條忠心的狗。

  所以,皇兄才會相信他,讓他年少上了前線,所以才會把這一攤的棘手的事情都放到了自己頭上。

  只是自己從小被皇兄扶養,這種如父如兄的情感,如同迷霧一般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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