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淑妃之死
2024-05-11 15:45:28
作者: 傾慕與仙
「蘭兒,果然還是你知道說什麼話最能讓我感到心痛。」燕沅瑾站起身,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尖上那個曾經熱烈的姑娘,規規矩矩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曾經是那般的明媚張揚,從來不把這些深宮的禮儀放在眼中半分。
而如今,為了燕蘅,她終於成了一個合格的貴婦,終於學會了所有的禮儀,讓人挑不出半點錯。
他們之間,隔的也許不止是彼此的愛人,還有許多。
就在燕沅瑾想要再說幾句話的時候,外面的宮人突然急急忙忙的來報:「不好了陛下,淑妃娘娘,淑妃娘娘雪山崩了。」
「什麼,淑妃有了身孕?」燕沅瑾子息祚薄,自然是看中每一個孩子。
他聽到自己的孩子即將有危險,趕緊起身就要往淑妃的方向去。
臨出門,燕沅瑾看了一眼身後的姜蘭序:「蘭兒,要不要同朕一同過去?」
姜蘭序稍微思忖片刻,抬腳跟了上去,她這個王府的女主人,怎麼也不能失禮不是?
古代的女人生孩子如過鬼門關,折在生孩子的這一關的女人,大有人在。
淑妃不過只有三四個月的身孕,卻接連服用了皇后下在粥里,能夠讓人身體衰弱的藥,還有讓人腹痛的藥,如今,這個孩子已經怕是要保不住了。
她躺在床上,已經徹底的哭不出聲,感覺到自己的血在默默的流逝。
南華自己就是個醫者,自幼熟讀醫書,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喝的那碗粥里大概是加了些什麼東西?
她眼淚止不住的在流,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甚至恐怕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
拼著最後的力氣,南華聲嘶力竭的呼喚:「陛下…」
她不能就這麼白白的帶著自己的孩子去死是,她要著天下給她,給她的孩子一個公道。
聽著南華沙啞至極的呼喚,陸致痛苦的閉上了眼。
早在知道,南華懷孕的那一刻她就早已經做好了萬劫不復的準備。
如今,後宮之中的女人雖然並不少,但是皇帝卻沒有幾個子嗣,她知道,皇帝是想開支散葉的。
自己身為皇后,非但沒有保護好懷孕的妃嬪和皇子,反而賜了一碗粥,導致妃嬪流產,這是可以被廢後的大罪。
她坐在門外的椅子上,卻如坐針氈,只能不停地祈求上天原諒。
果然,世上自有神明在,作惡之人,都將遭到反噬。
很快,燕沅瑾神色匆匆的帶著姜蘭序來了。
陸致又沒有見過姜蘭序如今,這張新的面龐,她看到皇帝身邊如今又多了一個百合花一般,清麗的絕色美人,只覺得內心泛起陣陣的寒意。
她為了這個男人,不惜給人下毒,這種勾當都幹了出來,而她的丈夫在幹什麼?身邊左擁右抱,一個美人又一個美人。
「淑妃呢?如今怎麼樣了?」燕沅瑾並沒有顧及自己髮妻的心情,他如今更關心的是,究竟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而姜蘭序,則是上前去握陸致的手:「皇后娘娘,你沒事兒吧?」
陸致有些抗拒的後退一步,她還沒有大方到可以和自己丈夫的妻妾相處如同姐妹。
看到陸致的小動作,姜蘭序立刻上前一步跟上,一把拉住陸致的手:「皇后娘娘,是我,攝政王妃姜蘭序。」
此時,陸致才總算是放下了戒心,她淚眼汪汪的看著姜蘭序:「蘭兒。」
她想過無數次和自己的好姐妹再重逢的場景。
只是唯獨沒有想到再次重逢之時,自己會陷入一個如此尷尬的境地。
姜蘭序趕緊拉過一旁的玲瓏,打聽起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聽說南華是喝了皇后娘娘賞賜的粥才會流血,而這些粥本來是廚房裡給燕蘅準備的的時候,姜蘭序臉色已經稱得上是冰冷了。
她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過就是皇帝皇后夫妻兩個,一起想要收回攝政王手裡面的權利了。
絞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好一個人走茶涼,過河拆橋。
看著姜蘭序慢慢冷下來的臉色,陸致囁嚅著,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她如今也確實沒有什麼能說的。
難道要她和姜蘭序說,我不是故意毒害你丈夫的,我只是被皇位所誘 惑?
此時,燕沅瑾已經問清了裡邊的情況,淑妃娘娘的這一胎,確實是保不住了,淑妃娘娘如今失血過多,恐怕也是救不回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裡邊淑妃娘娘悽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陛下,陛下…我要見陛下!」
門口的小宮女臉色為難的看著皇帝,皇帝這破天荒的點了點頭:「走吧,皇后,你同朕一起進去。」
淑妃這個時候已經明顯是強弩之末,她圓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淚水不斷地流下,嘴唇已經蒼白如紙:「陛下…臣妾好生冤枉…臣妾被皇后所害…臣妾死不瞑目…」
說完,淑妃抬起來的手,瞬間無力的垂落下去。
她已經強撐了許多時間,就是為了替自己和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聞言,陸致直接雙腿一軟,坐在了地。
沒了,她引以為傲的皇后的位置,她的兒子,這一切的一切都沒了。
而出乎陸致的預料,燕沅瑾這並沒有怒斥她,反而朝她伸出了一隻手:「起來吧,皇后。」
「陛下不怪我嗎?」陸致有些忐忑的問道。
燕沅瑾卻輕輕地搖了搖頭:「朕沒有什麼可以怪你的,朕已經聽說了,那粥,不光淑妃喝了,你也喝了。你本來就不是有意想要害她,自己愚蠢,找死,又能怪得了誰?」
「那南家那邊…」陸致很快的,冷靜下來,站在了自己丈夫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你身邊不是有一個南家的庶女嗎?就說朕感念淑妃的好,冊封你身邊的小女官,為德妃娘娘。南家死了一個四妃,那麼朕就冊封一個四妃之首給他們,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燕沅瑾說完,一雙眼眸,毫無感情的看了一眼床上已經斷了氣的女人,而後冷冷的拂袖而去。
從始至終,他在意的,都只有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