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思想迪化

  狗頭人山村。

  綠林環繞，木屋林立，黑色的夜鴉在樹梢上站立，身體僵化，閉目裝死。

  全體黑袍人俯地，身子不自覺顫抖，背部寒冷。

  越是靠近水井的人，越是感到莫名的恐怖。

  仿佛有無形的觸鬚在身外遊動，遇孔鑽孔，異常難受。

  狗頭人祭司額頭拍地，從水井上方浮現一團詭異迷霧起，他就沒有抬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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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不可直視。

  尤其是克蘇魯這類令人瘋狂的邪神，精神抗性不高的人見了，一定會發瘋。

  他遵循某個強大幽靈的指引，向克蘇魯獻上村子裡的未來之星，希望能得到克總的幫助。

  狗盆子投入水井後，莫名的恐怖氛圍逐漸消散，陰冷的氣息也緩緩消退，狗頭人們不再感覺到有觸手鑽他們的鼻子、耳朵、嘴巴……菊花。

  獻祭結束了嗎？

  現場的每一個人心有餘悸，不敢抬頭，不敢說話，也不敢動身體。

  直到一個小時後，有人身體酸累動了動屁股，沒有當場發瘋，也沒有猝死，大家意識到克總走了。

  狗頭人祭司原地歌頌一段克蘇魯的神名，念完後靜默五秒，緩緩抬頭，用餘光看向水井上空。

  沒有不可名狀的迷霧，那裡什麼都沒有，邪神走了。

  緩緩起身，活動僵硬的身體。

  他探出半個身子看水井，承載全村希望的狗盆子也不在裡面。

  「村民們，舊日支配者收下了我們的祭品，祂收下了我們的祭品，我們的獻祭成功了！」

  狗頭人祭司摘下面具，老淚縱橫。

  村中骨幹們聽了，也非常高興，一起湧上井邊，察看井中水，沒有看見狗盆子。

  「冒險者應該絕種了吧。」有老人樂觀道。

  「我帶隊去察看一下。」

  狗頭人們非常激動，找到了新的生活動力。

  在此前，他們一度絕望的認為村子絕後了，死一個就少一個人。

  沒想到黑色幽靈到來，告訴他們只要信仰克蘇魯，並且獻上的祭品能夠吸引克總的注意，祂就會回應信徒的請求，滿足他們微不足道的願望。

  狗頭人村民們害怕邪神，畢竟信仰邪神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聽說很多信仰邪神的村子都沒有落得好結局，往往會在輝煌一段時間後發生一些恐怖的事情，人間蒸發，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祭司心想，若不是那些冒險者大鬧狗頭村，抓住所有女婦人，他們還真的下不了決心向邪神獻上祭品。

  好在，這一次的獻祭圓滿完成，沒有人死亡。

  小半日後，狗頭人巡邏隊回歸。

  「怎麼樣，他們絕後了嗎？」

  老祭司守在村門口，兩步並作三步走上前，急忙詢問。

  「女冒險者還活著，冒險者沒有絕後。」巡邏隊的人搖頭道，一臉悲沉。

  「怎麼回事，我們不是獻上祭品了嗎？」

  「難道是我們的要求太過分了，舊日支配者認為祭品與要求並不對等？」

  恐慌一下就蔓延開來，他們知道女冒險者仍然存在，他們感覺非常不舒服。

  「我們村子要完了。」

  「完蛋了，現在連村子唯一的希望都沒有了。」

  「我們沒有未來了！」

  狗頭人們擦了擦眼角的淚，面容灰暗，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大家聽我說。」祭司這時站了出來，紅眼泛著殷紅的血絲道：

  「向邪神獻祭並沒有那麼容易，就算是血祭，也不一定成功召喚邪神降臨。我們送上全村的希望，在祂的眼中不過是路邊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根本稱不上是合格的祭品。」

  「我想，我們的信仰還不夠誠懇，我們的祭品還不夠稀有，我們需要重新舉辦一次獻祭！」

  「祭司大人，那我們要獻祭什麼東西才能打動邪神？」有人失聲道。

  「我不知道，所以我們要努力地尋找。」祭司搖了搖頭，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祭司罷了，第一次向邪神獻祭，村子不死人已經算最好的結果了。

  巡邏隊的人猶豫道：「我聽說貓臉人山村也向舊日支配者獻祭了。」

  「什麼？他們也舉辦了獻祭！」

  一群狗頭人圍了過來。

  「他們死了多少人？」老一輩的狗頭人急忙問道。

  巡邏隊人員搖頭道：「沒有死人，他們獻上了村中之寶。」

  「那他們成功了嗎？」

  「好像他們也沒有得到舊日支配者的回應，不過貓臉人昨晚做惡夢了，聽說非常可怕，生不如死，好多老人醒來後都發瘋了。」

  眾人聽到這樣的結果，不由地感到心底發涼。

  向邪神獻祭，從來不是最好的選擇。

  輕則惡運纏身，重則全員團滅。

  唯有心底期待毀滅世界的狂信徒，才喜歡召喚邪神。

  狗頭人山村被冒險者劫掠全村的婦女，他們何嘗不是想毀滅全天下冒險者的女子。

  這與期待毀滅世界的瘋狂理念不謀而合，而這也是他們挺而走險的主要動力。

  這時，村子裡的狗頭人軍師拿拐仗敲了敲地面，「我們最終的目的是讓冒險者血債血償，這是必不可少的流血之路！」

  「下次捉一批冒險者過來，讓他們跪在地上，直面獻祭儀式，讓他們嘗嘗做惡夢的滋味！」

  眾人聽到狗頭軍師的新式軍計，紛紛眼前一亮。

  「這個主意，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也有人問道：「為什麼不直接把冒險者當作祭品送過去呢，他們見了邪神真容，絕對活不到明天。」

  「笨蛋！你這樣會惹怒邪神大人，我們全村人都會被毀滅，不要以為什麼東西都能當祭品！」狗頭軍師敲了敲地板，恨鐵不成鋼。

  「那些冒險者性格惡劣，唯我獨尊，目中無人，很容易惹怒邪神大人，我們不能做蠢事。」

  聽到狗頭軍師一番解釋，他們悟了。

  「有道理有道理。」

  「軍師大人說的是。」

  一群狗頭人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為自己的憨憨想法感到羞愧。

  不一會兒，狗頭人山村找到新的奮鬥目標——活捉冒險者！

  遠在地球的克蒙看著自己的任務列表，正準備做測評任務，並不知道邪信徒已自我腦補成祭品還不夠稀有，信仰還不夠真誠，也不知道下次會有倒霉的冒險者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