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怪的進食方式

  一個年紀約三十幾歲的婦女站在樓下，頭髮扎到右邊，留著一頭太太的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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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裡拿著消毒液噴瓶，不斷地噴灑路面，小噴口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噗嗤噗嗤。

  便利店老闆娘在門口做消毒工作，轉身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克蒙倚在二樓窗邊。

  「克總起那麼早啊。」太太溫柔的笑了笑。

  天邊，太陽躍出厚重的雲層，陽光穿透薄雲，天空變得格外純淨。

  由鋼鐵森林鑄成的城市被金燦燦的晨曦照亮，光線從遠處街道一路鋪向後方。

  太太的影子被清晰地倒映出來，在地面上延伸出數隻觸手的模樣。

  克蒙眨了眨眼睛，太太依舊溫柔地站在那兒，朝他微笑，影子沒有任何異變。

  應該是他眼花了。

  這時，一個身材嬌小的妹子竄出來，身穿小章魚圖案的寬鬆T恤，晃頭的時候，身後的小馬尾也隨之搖晃。

  她笑嘻嘻地晃了晃小手，劉海下的眼睛純淨明亮，戴著口罩悶聲叫喚道：「阿蒙哥早上好！」

  「早啊。」克蒙倚在窗邊說道，「我今天醒得早就起來了，你這裡有小魚乾嗎？」

  「有，你要吃就送你了，不收錢。」老闆娘笑笑道。

  克蒙是她的房東，送兩包小魚乾並不是難事。

  「不用這麼客氣，我就買一包試試而已。」

  克蒙正想下樓呢，便利店老闆娘的女兒主動請纓：「阿蒙哥，我拿給你吧。」

  「謝了。」克蒙聽到有人拿上來，他也就不下去了。

  陽光照到少女的臉，她笑得更開心了，然而口罩遮住了她的笑容。

  「煎餅果子和豆漿也來一份。」克蒙看見樓下剛推出的小推車，上面有豆漿、油條以及煎餅果子。

  「好！」

  女孩趕緊把豆漿和油條打包好。

  克蒙在微信上直接轉帳給對方，然後等對方把早餐和小魚乾放門口。

  他是這棟樓的房東，在他名下有兩棟四層高的房產，其中第三第四層出租，一樓租給別人當商鋪，另一棟房產則在老家那邊。

  即使不去找工作，他的小日子也過得很滋潤。

  克蒙住的地方是二樓，不一會兒房門傳來咚咚的聲響。

  房門外響起陳墨墨活潑的聲音：「開門！」

  克蒙戴著口罩開門，看見女孩舉著小袋子，探頭看克蒙的身後，啥也沒有。

  「看什麼？」克蒙疑惑道。

  「沒看什麼。」

  女孩搖了搖頭，身後的馬尾也隨之搖晃。

  克蒙看見陳墨墨的新髮飾，那是夾在頭髮上的髮夾，模樣是紅色Q版小章魚。

  「新買的髮飾？」克蒙指了指女孩頭上的Q版髮飾。

  「對啊，可愛嗎？」陳墨墨盯著克蒙看，滿臉喜意地向他炫耀。

  「嗯，挺可愛的。」克蒙點評道。

  女孩開心的走了，雀躍的小跑下樓。

  回到臥室，大臉貓依舊蹲坐在貓盆子裡，沒有變更身體朝向，臉依舊對攝像頭方向瞪眼睛。

  小袋子裡有兩袋小魚乾，煎餅果子和豆漿。

  克蒙蹲下來，撕開小魚乾的包裝袋，拿出一塊小魚乾，遞到大臉貓的嘴邊。

  聽說貓咪除了吃貓糧，還會吃肉，牛奶，麵包等物。

  克蒙沒有養過貓，但想來這隻大臉貓和普通貓不一樣，這貨一天吃一塊小魚乾就能存活，可能有神秘的力量維持身體能量供需，小魚乾只是表面需求。

  魚乾遞到嘴邊，大臉貓的嘴巴沒動。

  再遞深一點，把小魚乾的魚頭戳進貓咪嘴巴里，阻力很輕，輕鬆地插入貓咪嘴巴里。

  插到這一步，大臉貓還是固定表情，沒有半點反應。

  「不會死了吧？」

  克蒙試著把小魚乾再推深一點，小魚乾如同進了售貨機零錢孔，再進一點，隨後消失。

  克蒙眨了眨眼睛，剛才沒有看清對方怎麼吃的，於是再餵一條小魚乾。

  半邊魚尾剛進嘴，克蒙立即把魚尾巴拿出來，小魚乾只剩下魚尾部分，塞進嘴巴那一端的魚頭和魚中均消失無蹤。

  「臥槽！」

  克蒙沒想到餵貓的過程這麼驚悚。

  這哪裡是吃，它連吃的過程都省略了，嘴巴像投幣機的投錢孔，小魚乾投入嘴巴就搞消失。

  後退半步，盯著大臉貓看半分鐘，看見它還是那麼傻乎乎的，表情固定，沒有表露出惡意傾向。

  也許自己誤會它了？

  克蒙轉身回廚房拿一對筷子，用筷子夾起剩餘半邊的魚尾，塞進它的嘴裡，再把筷子從它的嘴裡拖出來。

  小魚乾消失了，木筷完好無損。

  按照大臉貓灌輸給克蒙的奇怪餵養知識，它不需要拉便便或者尿尿，小魚乾每天一片足矣。

  平時貓臉村人也是這樣餵養它，並沒有出現營養不良，或者是身體垮掉的情況。

  克蒙把小魚乾的袋子放在一邊，把攝像頭錄下的視頻一幀幀查看，分析投餵過程。

  在鏡頭拍攝中，魚乾進嘴的中段剛好是黑色陰影覆蓋的地方，小魚乾進了那段分界線就會消失，而木筷並沒有消失。

  克蒙打開小本本，用筆記錄：

  「投餵時，小魚乾消失，木筷仍在。這是否意味著大臉貓不吃木質物品？」

  「表情固定是因為它停止思考了。」

  「當身邊有奇怪的東西時，看著它的眼睛十五秒，能夠增加奇怪的知識，這是重點，要圈起來。」

  「大臉貓的安全性暫時列為疑似安全。」

  這是他的記事小習慣，每當他對某種事物產生興趣時，會習慣性的分析，並記錄下來。

  克蒙把小本子往前翻，可以看見他以前做的各種分析記錄。

  例如：

  「用手機電池在野外生火，是否能行？可行！把一片草堆點燃了，最後用滅火器安全滅火。」

  「網傳的「量子波動閱讀法」是否為真？假的！翻了老半天，一個字沒記住。」

  「筆仙遊戲是否為真？假的！人為操控！」

  裡面有一系列的分析記錄，大部分都是沒啥意思的事，他感覺這份記錄可以列為人類迷惑行為大賞了。

  隨著時間悄然流逝，他想起一件事情。

  這隻貓來自異世界，會不會攜帶異世界病菌之類的東西？

  但是現在才想起來也沒用了，大臉貓從他睡醒那一刻起，已經在屋子裡待著，怎麼防都沒用，有病菌的話，肯定已經鑽入他的體內。

  克蒙決定了，先居家隔離一段時間。

  最近因為肺炎疫情的關係，居家隔離蠻正常的。

  不過他所在的城市已陸續開工，人們能夠戴口罩上街工作，或者吃些東西。

  而母女倆在樓下工作時也戴了口罩，該做的措施已做到位，希望她們別有事。

  想罷，克蒙在小本本上多加一條記錄：

  「大臉貓有可能攜帶異世界病菌，暫時居家隔離一段時間。」

  隨後他又想起了樓下的女孩和她媽媽，又在小本本里加一條備忘：「關注樓下租客的健康情況。」

  怎麼個關注法？當然是用QQ詢問是否有不舒服的跡象。

  不過現在時間太早，等晚上再問一下，接著每天問一次。

  克蒙拿紙捲筒拍拍傻貓的頭，「會說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