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狐妖墓塔
2024-05-11 14:02:10
作者: 貓南北
聽到談雨熏的話,蘇星宇下意識地低頭往地上看了一眼。
但除了厚厚的積雪,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畢竟狐族的陵墓沒什麼墓碑,且地上積雪極厚,所以他又用腳在雪層踹了幾腳。
噗噗幾下,積雪輕易就被踹出了一個小坑。
但下層的積雪卻硬得跟板結後的水泥似的,反而弄得他的腳疼。
看他蹙眉,談雨熏很不厚道地笑了,哈哈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倆會一直在地面上盤亘了吧,因為根本就找不到下去的入口!」
笑著笑著,談雨熏就換上了一副鬱悶表情,嘆氣道:「話說,你既然來了,趕緊用蒼生瞳好好看看!」
聞言,蘇星宇沒有什麼反應,玉藻前倒先露出了一抹期待。
時隔數千年,再回故土,雖然老家已經大變了模樣,但總該祭祭族人。
而一邊的櫻顯然並不知道蒼生瞳是什麼,所以懵逼地瞪著一雙大眼珠子。
蘇星宇倒沒有做多猶豫,迅速啟用瞳術。
猶如烈日碧空的眼眸,釋放著妖異而又矍灼的光。
哪怕並沒有在他的正對面,櫻只是不經意地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就驚慌失措地扭過頭去。
就剛才和他目光交觸的短短一瞬間,櫻居然有種靈魂都被洞穿的感覺。
正因為那種感覺太過震駭,櫻才會如此大驚失色。
但蘇星宇顯然並沒有留意到,只擰著眉頭朝雪地里看去。
眼神微微閃了幾閃,他眼裡的訝異一晃而過。
「怎麼了?」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談雨熏小聲詢問。
「這下面被人設置了某種陣法,相當高級!」
以蘇星宇目前的瞳力,是可以看穿雪層的,那座所謂的陣法卻被布置在地下。
「當然會有陣法,畢竟是狐族的墓園,而且墓室之內,儲存了不少族人的內丹!」
即便是在遠古時期,精怪內丹那也是很吃香的東西,難免會被人覬覦。
所以,狐族對墓地設置一些防禦手段,似乎並不稀奇。
「那你們有辦法破陣嗎?」蘇星宇深吸口氣,認真問道。
「廢話!陣法所防備的只是外人,又不是為了防自己人的!」談雨熏翻了個白眼。
蘇星宇尷尬地抹抹鼻子,倒沒再多問,收回視線,立刻調運冥火。
只眨眼間,四人所站立的地點,積雪便迅速融化。
雪層消融速度太快,以至於櫻差點因為失去重心而站立不穩。
下意識地,蘇星宇抬手摻了她一把。
「謝,謝謝!」櫻強自穩住心神,也穩住軀體,深吸口氣,低聲道謝。
沒一會兒時間,就露出了雪層下青蔥的草木,不過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嬌艷,微微泛黑。
隨著冥火的持續炙烤,方圓百米範圍都成了一個深陷在雪層之下的大坑。
倒算不上太深,至少站在坑裡,連最矮的櫻也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風景。
不過,當雪層消失,冥火便直接燎上了泥層,然後一陣陣咔咔的悶響傳入四人耳朵。
只看到雪面正在寸寸碎裂,裂紋一路從他們身外,蔓延到雪山之巔。
然後,就聽到轟的一聲大震。
「不好,雪崩了!」蘇星宇的臉色微變,即刻與其餘三人提醒。
「慌什麼?」談雨熏倒是一副不慌不忙。
說完,她迅速與玉藻前打了個眼色,而後,兩人同時割開手掌。
就見汩汩鮮血順著他們的手心淌落,哪怕是在滾滾雪崩之下,那種滴答滴答也分外刺耳。
不過,詭異的事,是從血液融入地板的那一刻開始的。
就見草木叢生的地面,居然像是湖面一樣,有縷縷波紋暈開。
隨著那些波紋瀰漫,越盪越遠,草木原本略顯暗淡的綠色,開始變得鮮艷,就連鋪展在葉片上的水漬,也被蒸發得乾乾淨淨。
饒是蘇星宇,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驚異之色。
不過,談雨熏姐妹卻已經掠了出去,就在這個雪坑之中一通跑動,速度奇快。
未多時,叢林之內就多了一個對天而開的大洞。
「跟上!」
眼看談雨熏姐妹縱身而入,蘇星宇也趕忙和櫻一聲招呼。
緊接著就聽到咚咚幾聲,四人先後進入那個大坑,而下面則是一方偌大的空間。
這片空間的穹頂,距離地面也就三十來米罷了,是落地後,蘇星宇才發現,順著洞壁,竟然有一條狹窄的棧道如盤蛇蜿蜒,直逼洞口。
而談雨熏姐妹,其實是跳在棧道上的,這會兒正俯首戲謔地看著他呢。
「年輕人就是有活力!」
聞言,蘇星宇嘴皮子一抖,實在提不起心情和談雨熏鬥嘴。
收拾了一下臉色,他才扭頭往空間內部掃去。
與其說這下面的是個石洞,不如說那其實是一座石塔。
合計七層,塔尖上鑲著一塊偌大的夜明珠。
正對夜明珠的穹頂則被刻畫了一個嵌套的複合陣紋,像是一隻眼睛凝視著石塔。
除此之外,石塔外部也密密麻麻地鐫著些符紋,甚至一路從塔身蔓延到了四周牆壁。
而在石塔底座的位置,看起來應該也有一個複合式陣紋,只不過被塔座遮掩了。
雖然無法辨別這到底是些什麼符紋,但以蘇星宇的眼力見,卻能輕易發現,這竟然全都達到了神級層次。
「青丘狐族,原來這麼強的嗎?」
蘇星宇暗中倒吸了口涼氣,扭頭朝玉藻前二人看去。
至少眼前的這兩個女人,是沒那個本事兒刻畫神級符文的!
瞥見他閃爍的眼神,談雨熏似乎看穿了其心思,沒好氣道:「我狐族就不能出個大神?」
「當然可以。」
蘇星宇乾笑了笑,再次把目光轉向石塔,開始暗中觀察。
畢竟,他此來的目的是為了狐族內丹。
看來看去,好像能存放內丹的地方,也就只有石塔之內了。
不過,他並沒有貿然上去。
這會兒,談雨熏姐妹也已經來到石塔前方,面色複雜地在那兒杵了半天,突然雙膝蜷曲,噗通兩聲接連跪倒。
蘇星宇則好好地愣了愣,猶豫半天,也跟著彎下了腰肢。
當然,他並沒有如談雨熏姐妹一樣,去對著石塔三叩九拜,還念念有詞,而只是以一個後生晚輩的身份,行了一個最傳統的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