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二十六章 龍族（大結局）

  龍山之外，已經密密麻麻全都是龍士兵，敖天並不急著攻打龍城，在他看來，只要所有龍族看到白龍王的龍魂被他打敗，那他就理所當然能夠成為新一任的龍王了。

  只要他成為龍王，龍城於他而言，唾手可得。

  白龍王才剛初化龍魂，魂息不穩，被敖天等幾個大將圍攻，已經開始顯出虛化的跡象，如果再這樣下去，他的龍魂就會消失。

  周圍的龍族幾乎都沉默了，他們正在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白龍王，帶領他們來到八重天的白龍王在隕落。

  澪兒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敖天將白龍王的龍魂打得差點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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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澪兒心疼大叫出聲。

  一聲龍吟響徹天邊。

  敖天抬頭看到澪兒和明熙，臉色微微一變。

  「你去救白龍王，我來對付他們。」明熙立刻對澪兒說。

  澪兒回頭看了聞天和阿不一眼。

  「你放心，他不會出手。」明熙低聲道。

  「小心。」澪兒對明熙點了點頭，急忙過去救白龍王。

  明熙對小怪說，「去幫澪兒。」

  小怪吼叫了一聲，小小的身軀瞬間變成一座山似的。

  周圍的龍士兵倒抽一口氣，「聖獸王！」

  「爹，您沒事吧？」澪兒急忙過去扶著白龍王，「您快點坐下，我替你護法，你先穩住龍魂。」

  「澪兒，敖軒他們呢？」白龍王問道。

  「他在守著龍城，敖天將龍城其他將軍都引到其他地方了。」澪兒說，敖天想要對付白龍王，是從很久以前就計劃好的，不然不會將白龍王的心腹都引到別的地方，「青龍城主失蹤了。」

  白龍王目光陰沉地看著敖天，又看向聞天。

  難道今日他們父子真的要死在龍山嗎？

  「爹，有明熙和小怪幫我們的。」澪兒看出白龍王的想法，「我們會保護龍城。」

  「他們……」白龍王想說他們是斬龍族，跟他們是天敵，但看到聖獸王就擋在他面前，替他攔住敖天的攻擊，他頓時無話可說了。

  敖天指著小怪，「大家看清楚，我們龍族的公主又將聖獸王帶來八重天，她根本不是在保護我們龍族，而是在害我們，她早就跟斬龍族勾結在一起了！」

  白龍王差點被敖天的話氣得吐血，「混帳東西！」

  小怪口中吐出一道巨大的閃電，將敖天包圍在電光之中。

  龍族雖然修煉的功法也有用電的，但他們的功法和聖獸不同，龍族遇到聖獸王的閃電，是完全無法動彈的。

  敖天眼底閃過一抹驚恐，他忘記了，聖獸王對付龍族，龍族幾乎沒有任何勝算的。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好吃。」小怪捏住敖天的身體，「但是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吃了你。」

  「……」敖天的臉色驟變。

  「為什麼你們非要覺得龍族和斬龍族不能和平相處？」澪兒站在小怪的肩膀上，看著前面密密麻麻的龍族士兵，「如果你們還記得以前我們和斬龍族之間的戰爭，那麼，這一萬多年的和平和安靜，是誰帶來的？」

  「如果沒有白龍王，你們會來八重天嗎？」

  「做人尚且不能忘恩負義，作為高高在上的龍族，你們不為今日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嗎？」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你將聖獸帶到八重天，破壞我們的平靜！」敖天打斷澪兒的話。

  澪兒冷漠地看著他，厲聲說道，「是我破壞八重天的平靜嗎？如今八重天的凡人流離失所，龍族到處戰爭，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你？你蠱惑龍族實現自己的野心，如果不是因為你，八重天如今依舊和平，你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私慾，讓所有龍族內鬥戰爭，幾萬年來，龍族從來沒有內戰，你才是龍族的罪人！」

  敖天叫道，「那是因為白龍王無能！」

  「白龍王無能，你們這幾萬年來早就被神族打壓了。」澪兒叫道，目光凜凜地看著那些龍士兵，「你們有的將軍是從九天跟隨著白龍王的，有的沒有經歷過九天的日子，可是，你們都聽說過幾萬年來龍族的過去，你們捫心自問，如果沒有白龍王，你們能夠有今日嗎？如今白龍王終於到了化魂的時候，你們卻來傷害他，你們一點都不覺得羞愧嗎？」

  不少跟隨過白龍王的將軍面面相覷，露出愧疚的神情。

  敖天一看便知不好，他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說服大家，並且各種誘惑才讓他們答應扶持自己成為新一任龍王的，「就算白龍王對龍族有大恩大德，那你呢？你讓斬龍族和聖獸來到我們八重天，你根本不配成為龍族，白龍王要將龍王之位傳給你，我們不服氣！」

  澪兒沉默了片刻，將手輕輕地放在小怪的耳朵上，「我是不是龍族？」

  「為什麼我能夠跟聖獸王和平相處，而其他龍族就不行？」

  「龍族和聖獸從來就不是天生的敵人，我們的仇恨是從各種誤會中產生的，因此才修煉出相剋的功法。」

  「比起無休無止的戰爭，難道你們不想和斬龍族和平相處嗎？不想和聖獸和平相處嗎？」

  有幾個經歷過和聖獸戰爭的白龍搖頭嘆道，「怎麼可能，我們龍族和斬龍族怎麼相處？」

  澪兒看向明熙。

  「斬龍族能夠和螣蛇相處幾萬年，為何不能夠跟龍族相處？」明熙淡淡地說，「我是斬龍族的王，既然我能夠跟你們龍族相處，其他人同樣可以。」

  「你說什麼？斬龍族不是被滅族了嗎？」敖天叫道。

  明熙說，「斬龍族在九天已經重新開始生活，我們並沒有被滅族。」

  「敖天，你說你要成為龍王，你為龍族做過什麼？」澪兒質問著敖天，「你慫恿龍族內鬥，傷害信仰我們的凡人，你自私自利，殘暴陰狠，你如何成為龍王？」

  不等敖天回答，她又看向那些龍將軍和士兵，「你們以為他會兌現承諾嗎？白龍王對他難道不是恩重如山，你連自己的恩人都能夠背叛，他會怎麼對待你們？白龍王這麼多年，對你們如何，你們又是怎麼回報他的？」

  「你們怪我將斬龍族和聖獸帶到八重天，他們又對你們做了什麼？」

  「今日保護我和白龍王的，保護著曾經保護過你們的王，是聖獸！是斬龍族！」澪兒的聲音不高，卻一字一句都傳到每個龍族的耳中。

  「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你們都做了什麼！」

  ……

  ……

  澪兒並不想龍族發生內戰，他們以前在九天的時候，除了跟斬龍族無休止的戰爭，從來沒有發生過內戰，如今八重天沒有斬龍族，沒有神族，也沒有妖族，他們居然要內戰，這不是太可笑了嗎？

  最讓她生氣的是，這些龍族居然都忘記了，如果不是白龍王，他們怎麼可能有今日的安定。

  忘恩負義，是最讓人傷心的。

  她在白龍王的眼中看到的失望，讓人太心痛了。

  敖天眼見著被他慫恿的龍族都被澪兒說得失去鬥志，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愧疚，他便知道想要逼白龍王交出王位給他是不可能了。

  他抬頭看向聞天，給他打了個眼色。

  沒關係，只要聞天願意遵守承諾，他們一樣能夠稱霸八重天的。

  明熙看到敖天的眼色，便走了過去，將他從小怪的手中接了過來，斬龍刀抵在他的脖子前面，「如果你覺得我們斬龍族出現在八重天是來殺你們龍族的，我可以先殺你試試。」

  看到明熙的斬龍刀居然是最終的狀態，便知道明熙說得沒錯，他已經修煉斬龍訣到最後一層，已經是大圓滿了。

  他真的是斬龍族的王。

  聞天淡淡地看了明熙一眼。

  「聞天，你看完熱鬧了嗎？」明熙問道。

  看熱鬧跟湊熱鬧是兩回事。

  說實話，聞天的確有想過趁著白龍王化魂，他可以趁機掌控整個八重天。

  但明熙的出現，讓他猶豫了。

  罷了，姑且再等等吧。

  「熱鬧看完了。」聞天淡淡地說，他來到澪兒的面前，「龍王不是那麼容易當的，如果你不能接納黑龍，我們黑龍可以接納其他龍族。」

  他的話里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如果澪兒當了龍王之後，像以前那樣排斥黑龍，沒有將黑龍當成龍族，那麼，他一定會對付她的。

  澪兒目光清湛地看著聞天，「我不會忘記黑龍爺爺的話，希望你也記得。」

  聞天似笑非笑地頷首，「我們回去。」

  阿不跟在聞天的身後，她回頭看了明熙一眼，跟著聞天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這是什麼意思？

  敖天一臉錯愕。

  聞天這是……承認澪兒成為下一任龍王嗎？

  「你們，認為我不適合成為龍王的，可以上來挑戰。」澪兒淡淡地問。

  「有種你不要讓聖獸幫你！」敖天怒聲叫道。

  澪兒輕笑一聲，「我有本事讓聖獸王聽我的話，你有種……就讓聖獸王別碰你。」

  敖天怒不敢言地瞪著她。

  「既然沒有想挑戰我的，那我就認為你們是臣服於我，從此以後願意對我忠心，那麼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們誰抓了凡人，將凡人當成奴隸的，回去之後將凡人放回凡間，如讓我發現，我必定親手抽他的龍筋。」澪兒冷冷地說。

  澪兒看向敖天，「至於你，死不足惜。」

  敖天的臉色一變，想要掙脫，卻被明熙的斬龍刀鎮得完全不能動。

  白龍王的龍魂來到澪兒的身邊，目光帶著幾分欣慰，他看了敖天一眼，「敖天，澪兒比你更適合成為龍王，你服氣了嗎？」

  「要是沒有聖獸和斬龍族，她憑什麼！」敖天依舊不服氣。

  「就憑她能夠讓聖獸王聽她的話。」白龍王說，「而你不能。」

  說完，白龍王手中的劍刺進敖天的後背，將他的龍筋抽了出來。

  敖天瞪圓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

  ……

  敖天被帶走了，失去龍筋的他雖然還能活著，這輩子也只能是一條廢龍了，將來連化魂的機會都沒有。

  本來包圍在龍山外面的大將和士兵也都像澪兒下跪，以龍族最尊貴的禮節行禮。

  龍角觸地，這是對澪兒臣服。

  他們奉澪兒為新一任的龍王。

  「小怪，謝謝你。」澪兒揉了揉小怪的大腦袋。

  「不客氣！」小怪咧嘴一笑，巨大的身軀漸漸縮小，趴在明熙的肩膀上。

  「爹，您沒事吧？」澪兒擔心地看向白龍王。

  白龍王搖了搖頭，「我沒事。」

  「白龍王，你如今可以相信，龍族和斬龍族，還有聖獸之間，並不是只有仇恨了嗎？」明熙低聲地說，「即使我找到斬龍族，但我能夠保證，所有斬龍族對龍族並沒有仇恨。」

  如今還活著的斬龍族，並沒有經歷幾萬年前的戰爭，他們腦海里的怨恨是很薄弱的。

  「你要帶澪兒離開八重天？」白龍王沉聲問。

  經過這件事，他的確對仇恨有另外一種看法。

  他提攜敖天重用敖天，結果換來的卻是背叛，他認為斬龍族和聖獸於八重天而言是災難，卻沒想到是明熙和聖獸救了他。

  「如果澪兒不願意離開，我就留下。」明熙說。

  白龍王嘆了一口氣，「你們走吧，我既然已經化魂，便不再管你們的事了。」

  澪兒聞言大喜，「爹！您答應了？」

  「我什麼都沒答應。」白龍王沒好氣地說，轉身進入龍山。

  ……

  ……

  兩百年之後，明熙帶著澪兒和一顆龍蛋回到九天，剛到斬龍族部落，他揣在懷裡的龍蛋就破殼而出。

  一個白皙可愛的女嬰躺在蛋殼中。

  「好小啊。」小怪趴在蛋殼，一臉好奇地看著那個孩子，「她額頭上是龍角嗎？」

  「嗯，以後要好好保護妹妹。」明熙摟著澪兒，含笑對小怪說道。

  「我一定會保護妹妹的。」

  ……

  ……

  八重天。

  聞天望著出現在桌面上的龍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想將龍族交給他，他們年紀輕輕就帶著孩子去享福嗎？

  他好歹算是他們的長輩吧。

  連道別都沒有，把龍冠扔給他就跑了……

  真是豈有此理！

  「尊主，這是什麼？這不是龍王的龍冠嗎？」阿不詫異地問。

  「嗯。」聞天點了點頭。

  阿不怔愣了一下，「澪兒把龍王之位禪讓給您了？」

  「很……尊老愛幼。」聞天咬牙切齒地說。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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