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戰後

  上川悠仁一刀刀瓦解建御雷神的攻勢，內心越發平靜。

  好像真的只是在磨礪自己一樣。

  因為從建御雷神一開始貪圖自己道果的時候，對方已經輸了。

  這是金剛力菩薩讓自己明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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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佛之間的戰鬥，不僅僅是兩人實力之間的對比，還有更多隱藏在實力之外的算計。

  利用對方的失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也是為什麼上川悠仁不選擇其他應對方法，一開始就展現自己那誘人無比的道果的原因。

  沒有人能夠拒絕，建御雷神也一樣。

  所以祂內心中一旦有了貪念，再鋒利的刀刃也會變得遲鈍起來。

  似乎是看到道果演化已經成功，為了預防上川悠仁做出反抗，建御雷神直接發動了後手。

  「天雷劫！」

  兩人合力演化的虛幻世界中，天地人三界的風雷火之力合一，形成一柄通天徹地的長刀。

  落入已經成為建御雷神化身的神官青年手中。

  祂渾身纏繞著三色神光，赤紅的火焰，熾白的雷霆，狂暴的人風組成恐怖的肌肉紋理，讓祂如同一位開闢巨人一般。

  一刀落下，一條虛幻的時空長河支流無中生有，從布都御魂劍下斬出。

  黃金的標誌就是能夠獨領時光長河，成為時間的源頭。

  黃金級別的神器同樣有著這種本質，這才是建御雷神真正準備的殺招。

  這段時空長河支流雖然不如真正的黃金存在一樣，高高在上，在彼岸俯視眾生。

  但是也不是上川悠仁這個新開闢的虛幻的世界所能夠承受的。

  無數因果，規則在建御雷神這一刀中被斬斷，甚至出現了倒果為因的情況，祂成為了這個虛幻世界的開闢者，而上川悠仁則是『外來者』。

  整個世界的主導權落入了建御雷神的手中。

  祂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你還沒有真正明白黃金的本質，難道你以為黃金只是主宰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嗎？這只是開始，黃金真正的偉大之處在於祂們可以獨開一段長河，主導世界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原來如此。

  上川悠仁忍不住說道，「還真是謝謝教導。」

  見沒有辦法從精神上擊潰上川悠仁，建御雷神不再廢話，低吼一聲，「開。」

  恐怖的聲音貫穿時光長河。

  所有觀戰的眾人都出現了一種錯覺，仿佛眼前戰鬥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們『記憶』中的戰鬥過程開始改變。

  眼前這個虛幻的世界從一開始就是建御雷神開闢，用來籠罩和禁錮上川悠仁的。

  即使他們知道這是『歷史』改變產生的錯覺，但是所有的記憶都告訴他們，這是真的。

  甚至如果建御雷神真的最後成功，那麼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會消失，變成真正的歷史。

  突然，異變產生。

  上川悠仁體內的黃金卡牌和那條已經死去的巫神交感。

  一條無始無終，身軀盤旋在時光長河之中的黑影高高的揚起頭顱，祂鱗甲赤紅，雙目一明一暗，演繹著日夜明暗的變化。

  埋在時光長河中的身軀微微一動，頓時掀起了無數充滿泥沙的波濤。

  「燭龍之軀？」

  天照命臉色一變。

  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原來如此，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他是燭龍轉世，所以東土的佛道兩家才不遺餘力的拉攏他。」

  旁邊的月讀命也忍不住感嘆道，「可惜我們知道的太晚了，東土的佛道已經發現了他。」

  隨後，祂看向了戰場，「建御雷神輸了。」

  燭龍攪動著真實界時光長河的主河道，即使沒有任何額外的神通，但是這些激起的『洪水』仍然打通了建御雷神一開始揮下的阻隔時空前後的一刀。

  在祂們這些黃金階眼中，未來已經不再看不清，而是纖毫畢現。

  主河道的河水激流湍急，沒有了阻隔之後，第一時間就開始覆蓋建御雷神開闢出來的時光長河支流。

  祂並不是真正的黃金，所以在開闢支流，顛倒因果的時候，需要種種布置。

  就比如阻隔主河道的河水，同時還要在上川悠仁開闢的世界中留下足夠多的『痕跡』。

  但這都凸顯了祂本質不足，難以在真正時光長河面前開闢支流的事實。

  如果是本體降臨，以無數年的修行作為支撐，建御雷神還可以支撐幾息的時間，直到奪取上川悠仁的道果。

  但是現在，祂根本無法支撐一息。

  咔嚓的碎裂聲響起。

  布都御魂仿佛承受著某種恐怖的巨力，以至於這件神器都有種瀕臨破碎之感。

  「不！」

  建御雷神的化身瘋狂地怒吼道。

  就只差一點點，祂就可以奪取這麼完美的道果雛形，補全自身，跨出最後一步。

  還有機會！

  建御雷神目光一凝，祂開闢的虛幻時光長河延伸，直指上川悠仁演化的那團明晦不定，黑白交錯的光團。

  奪取對方的道果雛形，那麼自己趁勢強行一搏，賭自己能夠真正開闢出時光源頭。

  祂大步踏前，布都御魂拖曳這恐怖，混沌，幽暗的時光長河，想要將上川悠仁同樣卷進去，再進行生死搏殺。

  不過上川悠仁顯出燭龍之軀後，他已經完成了最後的變化。

  黑白交錯的光團拉長，重新塑造了上川悠仁的身體。

  腳下紅赦的燭龍虛影無始無終，銜著洞穿時空長河的燭火。

  身軀盤旋而上，化作赤紅色的圖騰環繞住上川悠仁的身體。

  他肌肉紋理近乎於天造地設，每一塊都凸顯出完美，讓人看上去甚至有種仰望天地的感覺。

  三個頭顱，一慈悲，一威嚴，一怒目，分別看向過去，現在，未來。

  身後六臂手持著不同的劍刃。

  有象徵著佛道智慧的透明慧劍，有象徵著道門清淨的陰陽道劍，有象徵著帝王威嚴的紫微龍劍，有象徵著古老神祇的萬法神劍，有象徵著混沌殺戮的暗紅血劍，有象徵著圓滿自我的人道虹劍。

  腦後一團讓人看不清明理的光團至高至大，仿佛天道意志一般，高高在上。

  六臂齊齊揮動，「謝謝道友助我修行。」

  蘊含了佛門的千手觀音之相，仿佛是六座大千世界落下，無數歸墟之風嗚咽，萬法盡消，落在建御雷神化身之上。

  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混沌的河水將建御雷神化身包裹住，泯滅其前因後果，這就是開闢時光長河失敗的下場。

  離河水只有一線之隔，但是遠若天涯的上川悠仁感受著時光恐怖的力量，忍不住暗暗咋舌，幸好對方沒有真正的臨身。

  不然就算有老青牛護身，自己也麻煩大了。

  建御雷神化身還在被時光長河消磨，他再次揮刀，斬向了想要逃跑的幽冥，稻荷二神，沒有建御雷神作為主力。

  這兩位化身根本不是上川悠仁的一合之敵，再次留下了兩枚青銅和白銀交錯的神職，即使對於幽冥神和稻荷神來說，這次受創之後，祂們也沒有化身再來搞事了。

  除了本體不能夠將下的核心白銀神職外，祂們一共有四枚強大的，具有白銀潛力的神職被上川悠仁奪走，可以說是元氣大傷，甚至以後的信仰範圍都會因此大幅縮小。

  等河水平息之後，建御雷神化身處留下一枚融合了風雷火三劫的強大白銀神職，熠熠生輝。

  布都御魂劍呢？

  被磨滅了？

  上川悠仁將白銀神職先招到手中，然後用燭照神通找尋那柄消失的布都御魂劍。

  雖然這柄劍就剛剛的戰鬥看來，並不是真正圓滿無缺的黃金神器，但是上川悠仁絕對不相信會這麼簡單被磨滅，連渣都不剩。

  他狐疑地看向天空中代表著天照命的八尺鏡。

  不過後者傳來了輕蔑的笑聲，和月讀命一起散去了光輝。

  這個時候，比沙門天走到上川悠仁面前，笑著說道，「有我們這邊的人盯著，天照命是沒有辦法阻止你收取戰利品的。」

  說著祂神色微微一凝，「那柄劍畢竟是一位紫赦大神的寄託物，自然有幾分神妙之處，被時光長河席捲，趁機落入其中，讓天仙們一時間也找尋不到下落。」

  這樣啊，上川悠仁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然後他對著比沙門天，布袋和尚，壽老人和福祿壽說道，「謝謝四位前輩壓陣。」

  布袋和尚臉如滿月，笑呵呵地說道，「東土同氣連枝，這是應該的。」

  福祿壽撇了撇嘴，「雖然同氣連枝，但是也要有你我之分，小友分屬我道門，去你佛門不過是借修一段時間罷了。」

  還真是爭鬥不休啊。

  上川悠仁絕對不參加他們的爭論，必然自己就裡外不是人了。

  在鹿島市所有人眼中，天空中那眾神降臨的光輝一點點散去，上川悠仁架起的黑霧將整個鹿島神宮籠罩。

  他聲音輕鬆地傳遍方圓百里，「從今日起，鹿島神宮改命太微宮，祭祀太微福壽命，泰山副君千葉。」

  無數關注此戰的勢力倒吸一口涼氣，果然，這位出手就絕對不會是小事。

  之前才將平安夜京炸出來，現在更是直接將建御雷神的主神宮改信，要知道這座神宮可是從神武天皇起就建立祭祀建御雷神。

  中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洗禮，象徵著建御雷神在人間的絕對統治權，如同被一朝改信，對建御雷神的打擊甚至還要超過損失了一枚白銀級別的核心神職。

  ······

  太微宮主殿，上川悠仁也沒有將裡面其他的神職人員怎麼樣，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如果這麼做就會顯得十分掉價，而且自己也是有勢力的人，所以全部都以驅逐處理。

  他帶來的天寅組鬼眾們正在重新規劃和設計這座神宮，至少要符合千葉的神職，不能夠完全一成不變。

  宮本花卯是最忙碌的，她正在籌備三日之後，太微福壽命的第一次祭祀典禮，邀請諸多勢力的主要人物。

  上川悠仁作為老師，當然樂得輕鬆，可以盤點自己的收穫了。

  首先是神職方面。

  他拿出那枚建御雷神融合建御名方神，東照神君的奇特神職。

  這枚神職色澤如同最純淨的白銀，其中風火雷三色光華不斷變換，象徵著天道行罰，算是張角那條道路的神祇版本。

  不過受限於世界的極限，也只是一枚紅赦神職，這是建御雷神降下的力量極限，而且還是通過三神融合得到的。

  很強。

  上川悠仁摩挲了一下，然後扔給旁邊早就積極等待，就差沒有辦成小狗的白蛟式神靈。

  她一口將神職吞下，身上的青紫之意越發濃重起來，頭洞上也冒出兩個小包，像是真正要從虬化龍。

  吞噬了這枚神職之後，她上下眼皮打架，作為龍蛇，他們一旦遇到自己消化不了的力量，通常都是使用沉睡這個辦法來解決。

  上川悠仁將其收回自己的神域之中，幫助其消化。

  除了這枚神職之外，還剩下三枚。

  一枚是幽冥神留下的【勾魂】，這個神職剛好可以給自己要建立的人間地祇體系使用。

  另外一枚是稻荷神留下的【幻術】，這枚神職上川悠仁暫時還沒有找到適合賜予的人，或許之後回到莊子世界，可以交給胡二娘，畢竟對方名義上還是自己的弟子。

  第三枚神職是【斬神】，接連斬殺五尊大神化身，還是天地意志認可的懲戒行為，頓時周圍的天地意志蜂擁進入這枚神職之中，不斷轉化，讓其色澤越發純粹，接近於白銀。

  神職之上的花紋也越發繁複起來，不過還是差臨門一腳。

  上川悠仁看向自己的靈魂能量，接連斬殺了金剛力菩薩，五位大神化身，他的靈魂能量倒是增長了一波，不過更加大頭在於輪迴者搞事情提供的靈魂能量。

  通過和紅蓮宮文仁的戰鬥，他已經意識到靈魂能量的本質就是存在之力。

  自己可以通過殺死別人獲得對方全部的『存在』，而正是因為存在之力，才能夠將自己靈魂中一個個概念凝聚成為具有實際力量的卡牌。

  而輪迴者和自己的神域相連，屬於自己力量的延伸，即使殺死敵人之後無法奪取對方全部的存在之力，但是積少成多，也足夠上川悠仁一個人揮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