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生日快樂

  鳳蓴穿越至今，與若梅交集最深。她心裡藏了秘密，鳳蓴一眼看得出來。

  鏡中倒映若梅面容，見她神色緊張，鳳蓴更確定若梅有要緊事情瞞著她的。

  「你要不想說就算了。」鳳蓴無奈嘆了口氣。

  若是周遭人都不想她知道的事情，她現下順了大家心意，興許還能少點麻煩。

  鳳蓴將匣子合上，放回到了抽屜里。

  「那簪子原本就是您的。」若梅冷不丁開口。

  鳳蓴拿著匣子的手一頓。

  「宋少將軍說的沒錯，這並蒂蓮海棠的簪子世上只有一支，是長公主在您及笄之禮那日贈予您的。本就是為您所做，世上怎會還有第二支一模一樣的。」若梅面色凝重，與平日裡截然不同。

  鳳蓴難得見若梅如此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得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既是我的東西，為何會在宋雲初手裡。」鳳蓴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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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說來，宋雲初今日又把這簪子贈還給她，未必是要探探她可還記得從前事情？

  鳳蓴太陽穴隱隱的疼。

  「您和宋少將軍，是有段過往的。」若梅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

  「宋少將軍從小習武，才識體魄都比同齡人更長，才八九歲時就出落的風流倜儻，儼然翩翩少年郎。您是鳳城最受寵的公主，他是鎮國大將軍的獨子，二人青梅竹馬，情竇初開時便互生情愫，漸漸走到了一起。」

  暖爐里的火起了作用，屋子裡瀰漫了股淡淡檀香。

  鳳蓴覺得有些熱了，便將身上衣裳脫了件，只穿了月白色裡衣。

  鏡中人兒模樣生得俏麗，鳳蓴遙想十五六歲時的鳳蓴，應當風采奕奕，還是個嬌憨小姑娘吧。

  「宋少將軍自小的抱負就是保家衛國，恰好當時邊疆敵寇作祟，又有宣國插手，戰況混雜棘手，皇上派了宋將軍前往邊疆。宋少將軍想去，您不肯，怕刀劍無眼，唯恐他遭遇危險。最後宋少將軍還是去了。這一去，就是整整一年。」

  若梅在講她的事情，鳳蓴卻像在聽故事。

  這些她並未參與，現下知道了，也提不起對宋雲初的感情。

  不過鳳蓴至少明白了，為何第一次見到宋雲初時，她就覺得眼熟。但鳳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與宋雲初有何往來。

  「這些事情都是偷偷發生的，除了奴婢和宋少將軍貼身的下人，應當再無第三人知曉。您倒無所謂，只是那時您風頭極盛，宋少將軍又生了一副倔強性子，不肯被人恥笑為攀龍附鳳之人，才藏著掖著不肯叫世人知曉你們的關係。」

  合著他倆還搞過一段地下戀情。鳳蓴無奈搖頭，為原來的五公主感到不值。

  「後來呢？」她想要聽到最後，到她穿越之前，鳳蓴與宋雲初的關係。

  「一年之後，您十六歲，眼見娘娘和長公主都在著急為您張羅如意郎君，宋少將軍每日卻還是只知舞刀弄劍。您實在受不了，與他割席。再後來就變了性子，比從前更嬌縱了些。」

  若梅雙手輕撫上鳳蓴肩膀。

  她低頭望向鳳蓴，眼裡滿是疼惜。

  「外人都覺得您行事放蕩，但奴婢知道，您大張旗鼓的作亂，無非是為了給宋少將軍看。那些軟磨硬泡搶來府里的男子，待到他們清醒您都會放了。」若梅眼圈泛紅，哽咽道。

  「我後面墜湖，想來與他也有關係吧。」鳳蓴一隻手撐著頭，指腹緩緩揉太陽穴。

  依照若梅描述，鳳蓴稍在腦子裡尋到些記憶。

  鳳蓴最不喜水性，那次墜湖，她應當是死了的。但二十一世紀的鳳蓴魂穿到了她的身上，而真正的鳳國五公主，陰差陽錯成了一名尋常農婦。

  「是的，您只是嘴硬不認，心裡是喜歡他的。」若梅不知嘆了多少回。

  「無礙，我現在不喜歡了就行。」鳳蓴寬慰若梅，露出後淡淡笑意。

  如今廖玉陽成了鳳蓴的念想，至於宋雲初，到底是過去的人，他若還有執念，喜歡的也是石頭村的杜月桂，而非她鳳蓴了。

  但上次見到杜月桂，她只關心白氏和鳳修雅近況如何，對宋雲初卻隻字未提。許是放下了吧。

  「生日快樂。」

  鳳蓴張嘴默念了聲。

  這四個字她是說給杜月桂的。

  次日，鳳蓴進了趟宮裡。

  鳳修雅總算開竅，開始學著參政議政，管理朝中事務。他愈加繁忙，常常好幾日見不到蹤影。景元宮難得聽見多的人聲，也只有鳳蓴來時熱鬧些。

  「碧玉，快泡茶去。」白氏招呼著碧玉去做事。

  鳳蓴看望白氏，碧玉也開心。

  「母妃近日可好？」鳳蓴關心道。

  景元宮比不上從前的鳳鳴殿，即便是一雙兒女都有所作為，過了新鮮勁，後宮那些妃嬪顧不得白氏，全去討好潘清迎了。

  白氏愛上吃齋念佛，殿裡常有股檀香，更無人想來看望她。

  倒是鳳珍，鳳蓴聽說她後面好幾次來景元宮陪白氏說話。

  「我最近就喜過這清淨日子，無後宮瑣事煩擾，我輕鬆了不少。」白氏牽起鳳蓴的手，輕拍手背，語重心長道。「你和修雅都要注意些，我這邊出不了事情的。」

  前朝朝勸之爭，比明刀明劍還要危險。眼下鳳蓴和鳳修雅都牽扯了進去，白氏生怕潘家下狠手，單靠他們二人，恐怕招架不住。

  「我知道的。」鳳蓴耐心寬慰白氏。「我聽廖大人說，太子在朝中風評不錯，大臣們都道他有儲君風範，才八歲就已小有成就。您且放心好了，鳳修賢那邊一時半會拿我們沒辦法的。」

  「我怕的就是他們心有不甘。潘貴妃性子我清楚，她心高氣傲，斷然受不了自己屢次失敗，想來之後的路更加難走。」白氏緊蹙眉頭。

  她現下退了皇后之位，有心想要幫鳳蓴和鳳修雅的忙也是力不足矣。

  「我們是站在正義這邊，自古邪不壓正，連菩薩都會保佑我們的。」鳳蓴對抵抗潘家有十足的信心。

  當真不是她眼高手低，鳳蓴只覺得沒有事情能夠難得了廖玉陽。即便廖玉陽什麼也不做，鳳蓴單想到有他就安心。

  可讓鳳蓴無時無刻都靠著廖玉陽，也並非她的作風。

  朱雀街上人聲鼎沸，商業繁榮。就在這條街的盡頭，開了家京城最大的茶樓，和茗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