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調虎離山

  楚巧巧氣得滿臉通紅，憋了半天又尋不出話來回懟。

  

  她齜牙咧嘴，恨不得將鳳蓴生吞了一般。

  旁邊弄玉見此情形，從腰間抽出佩劍指向楚巧巧。

  「堂堂鳳國五公主竟還想光天化日之下隨意要人性命不成？」楚巧巧怒氣沖沖，說罷朝劍尖走近了半步。

  心虛歸心虛，氣勢上不能輸的。

  「弄玉。」鳳蓴溫聲開口。

  弄玉轉頭望向鳳蓴。

  「下去。」鳳蓴微微頷首，示意弄玉回到自己身後。

  「公主。」弄玉皺眉。「這女子待您如此無禮……」

  「那也用不著拿劍刺她啊。」鳳蓴無奈撫額。

  弄玉自小習武，做事不比尋常女子細膩，她只知道護著自家主子。那楚巧巧這般同鳳蓴說話，在弄玉眼中自是要教訓一二。

  周遭有行人經過，紛紛偏過頭張望她們幾個。

  鳳蓴仍一臉嚴肅看著她，弄玉無法，只得不情不願收回手中的劍。

  退到鳳蓴身後時，弄玉不忘狠狠瞪了楚巧巧一眼。

  「量你也不敢傷我分毫。」楚巧巧不甘示弱瞪了回去，順便還剜了眼鳳蓴。「要是玉陽哥哥知道你要殺我，他一定饒不了你。」

  「不然試試看？我倒有些好奇他是如何為你討回公道的。」鳳蓴掩嘴，發出銀鈴般笑聲。瞧著她神色溫柔，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格外瘮人。

  「你要幹嘛？」楚巧巧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望向鳳蓴。

  恐怕她才想起來，鳳蓴名聲一向不大好，當街殺人罷了，無非是又添件被世人拿去說道的事情。

  「不幹嘛，讓你少說點話，有這空閒多讀讀書也好，別四處給你玉陽哥哥招黑了。」鳳蓴懶得理會楚巧巧，說罷她便轉身離開。

  楚巧巧氣得不行，對著鳳蓴背影直跺腳，心有不服都只能心裡默默咒罵。

  自鳳軍打敗梁國敵寇已過七八日，為慶祝宋雲初一行人凱旋，皇上特意在騰龍殿中舉辦宮宴。

  金樽玉杯，觥籌交錯，今夜的騰龍殿說笑聲交錯，一派祥和氣氛。

  鳳蓴無心觀賞台上舞藝，注意力全放在了桌上的醬肘子和紅燒肉上。

  「少爺，這都是第三盤了。」

  青竹顫顫巍巍伸出三根手指，在廖玉陽面前晃了晃。

  鳳蓴就坐在廖玉陽對面，二人抬頭便能看見。

  只是鳳蓴一直顧著吃，若不然定能發現廖玉陽從宴席開始到現在，目光停在她身上已有千百回了。

  「您說，哪有姑娘家一頓吃三個醬肘子的啊。」青竹緊皺眉頭，瞥向鳳蓴的眼裡多了一絲的……敬佩。

  「這不就有了嘛。」廖玉陽對著鳳蓴仰了仰頭。

  他嘴角微勾，臉上笑意快要溢了出來。

  「也是，五公主本來就是個奇女子。」青竹思索片刻，覺得這事兒放鳳蓴身上倒不奇怪。

  鳳蓴哪知道有人在議論她吃得太多，她腦子裡正想著，改日定要抽空去御膳房偷師學藝，這簡直是她吃過最好吃的醬肘子。

  耳邊充斥一群大臣議論國事的聲音，一聽全都是阿諛奉承，拍皇上馬屁的。鳳蓴之所以不搭理，是怕自己忍不住白眼翻到天上去。

  皇上要真這麼能幹，此次鳳梁之爭就不會耗了整整三個月，損失了那麼多無辜百姓和將士了。

  「宣朝四國，鳳、詔、梁、千，自古以來都是我們鳳國獨大。梁國竟敢侵犯，妄想占領我們鳳國領土，簡直是荒謬。」

  「不過那梁國去年進貢大會還老老實實參加，今年便起了開戰的野心，屬實令人想不到。還得是皇上英明神武，用兵果斷，才將那梁國制止在了杭州，未有殃及其他邊城。」

  眾大臣議論紛紛，高談闊論，好不熱鬧。

  他們好意思吹，皇上也有臉應，一群人提及此次戰役得意洋洋，將別國貶低得一無是處。聽得鳳蓴渾身不適。

  她等菜的空隙環顧四周，發覺自己印象好的一些老臣都未開口，不由得心生欣慰。

  「公主。」

  端著糕點茶水的宮女輕聲喚道，提醒鳳蓴稍讓下身子。

  鳳蓴回神，剛要往旁邊挪，那宮女將一張紙條從托盤下面悄悄塞到了她手中。

  待到宮女走後，鳳蓴不動聲色攤開來看。紙上字跡端正清秀，落款是廖玉陽府中印章。

  「若梅。」鳳蓴一邊招呼若梅，一邊看向對面的廖玉陽。「我先出去一趟，馬上回來，你就在這等我。」

  廖玉陽正襟危坐，只喝酒吃菜，頗有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架勢。

  同若梅打過招呼後，鳳蓴隨即起身離開了座席。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自然無人注意到鳳蓴。她跟隨紙條上的意思一路前往御花園。

  即便是夜深，宮中仍燈火通明，看不見半點陰暗處。

  蜿蜒小徑上只有鳳蓴身影，她腳步輕快，提著裙子走到了湖畔邊。

  不遠處一個身著官服的男子雙手背立。

  「你怎麼走這麼快，我比你先出來你都能跑我前面。」鳳蓴嘴裡嘟囔著，說話間朝那男子走近。

  「說吧，你急著找我出來是有什麼要緊事情……」

  鳳蓴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的後腦勺刺疼，緊接著兩眼昏黑，重重暈倒在了地上。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鳳蓴仍未歸來。

  廖玉陽手握酒盞，細細打量眼前那張空椅子，愈加覺得不對勁。

  「少爺，若梅說，五公主是忽然離席，她也不知五公主去做什麼。五公主只跟她說，她過會兒就回來，讓她在這待著別動。」青竹回來，湊近廖玉陽耳畔稟告道。

  廖玉陽手指一緊，那酒盞生生裂了個口子。

  他立即出了騰龍殿，急匆匆的沿巷道往後宮走去。

  果不其然，在御花園的假山後面，廖玉陽發現了鳳蓴。

  此時鳳蓴躺在地上昏睡不醒，全然沒了知覺。廖玉陽動作利索，連忙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果不其然有個小包。

  「蓴兒！蓴兒！」廖玉陽著急喚道。

  鳳蓴被晃得頭暈，迷迷糊糊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嘶。」她揉了揉頭。

  方才那一棍子用了點力氣，鳳蓴現在都還覺得疼。

  「廖玉陽！你有病吧？」鳳蓴看清抱著她的人，忙不迭爬起身，朝後退了好幾步。

  廖玉陽一臉迷茫。

  「你幹嘛打我？」鳳蓴嚴聲質問道。

  廖玉陽眉頭越皺越深。

  「不好！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