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回到京城

  鳳蓴說罷，幾人哄堂大笑。

  知守府一聚，一是因為明日廖玉陽和鳳蓴就要回京，同白景輝他們道個別。二來今天廖玉陽舉措實屬宋雲初意料以外，其中原因，總要給宋雲初做個解釋。

  

  寒暄過後，宋雲初回房歇息，廖玉陽和鳳蓴送另兩人回去。

  路上，鳳蓴將白景輝拉到了一邊。

  「我有件事情搞不懂，想問問你。」鳳蓴直截了當。

  「有什麼你就說，表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白景輝說著腰背挺直，猛拍了下胸脯。

  「廖玉陽天天待在知守府，周圍全是梁國的人，你們和廖玉陽是怎麼聯繫上，想出這麼個主意來的？」鳳蓴十分嚴肅。

  遣散杭州百姓，這可是個大陣仗。她也是前兩天等廖玉陽全部安排好了才告訴她。鳳蓴百思不得其解，又好奇得緊，只好跑來問白景輝了。

  「我一開始不是天天到知守府送飯嘛，趁梁國人不注意，偷偷給廖兄塞過紙條。」白景輝壓低了聲音，將此事告訴給了鳳蓴。

  「原來你們早就有計劃了，我還真以為你跟廖玉陽關係好，有事沒事來看他兩眼呢。」鳳蓴被逗得咯咯直笑。

  「不是我，我這腦袋做生意可以，這種排兵布陣攻人心計的事情我遠沒有廖兄在行。」白景輝搖頭。「那紙條是爺爺叫我遞給廖兄的。」

  「外公？」鳳蓴吃驚。瞪大了眼睛望向白景輝。

  白老爺子自白萱寧封后便不再理會朝政，一家人隱退到越州開始經商，做起絲綢生意。這回鳳蓴也沒有想到白老爺子會出手。

  「表妹。」白景輝神色也嚴肅起來。

  他伸手挽住鳳蓴肩膀，將鳳蓴拉得更近了些。

  「說真的，我覺得廖兄真的不錯，爺爺這麼久都沒管過事情，他甚至連廖兄長什麼樣子可能都不知道，居然這麼信任他。證明爺爺也很認可廖兄的能力。」

  月色下，廖玉陽身姿挺拔，宛若仙嫡。

  鳳蓴竟真愣了愣。

  「你說什麼呢！」她很快反應過來，立即把白景輝的手放了下來，自顧自理了下衣裳。「外公是認可廖玉陽的能力，可也沒認可廖玉陽做他外孫媳婦啊。」

  「這不是一個意思嘛。」白景輝撇嘴。

  「白景輝。」鳳蓴齜牙咧嘴，像一隻被氣得炸毛的兔子，分明露出兇狠之色，卻只讓人感覺到可愛。「我警告你，不許亂點鴛鴦譜！我還沒玩夠呢。」

  說完，鳳蓴轉身匆匆跟上了廖玉陽和穆知秋。

  她自然是不會和白景輝再多說一句，鳳蓴怕被白景輝看見她染紅了的臉頰，待會兒定又要開玩笑逗她了。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呢？」廖玉陽笑著問道。

  「寒暄寒暄，聊聊家常。」鳳蓴訕笑。

  白景輝這時也趕了上來，他正要說話，鳳蓴狠狠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白景輝疼得悶哼一聲，再不敢開腔了。

  幾人有說有笑，各自回府邸歇息去了。

  次日，鳳軍回京。

  宋雲初為鳳蓴準備了馬車，鳳蓴不肯，偏要騎馬。她又不會，只得與廖玉陽同坐一匹。

  街上熙熙攘攘，從知守府到城門口的道路全部擠滿了人。

  百姓們有的提一籃子雞蛋，有的端著自家做的饅頭，見到宋雲初、廖玉陽和鳳蓴，便跪下來磕頭道謝，要將備的東西送給他們幾個。

  「這風氣得改改了。」鳳蓴小聲嘀咕。

  她坐在前面，廖玉陽拉著韁繩，遠看鳳蓴好似靠在廖玉陽的懷裡。

  「怎麼了？」廖玉陽聽見鳳蓴說話。輕聲問道。

  「擊退梁兵本來就是為了保護百姓，這是我們的責任，他們不用感謝我們。」鳳蓴目光掃過這些跪著的人，眉頭皺成了一團。「沒有百姓扶持，就沒有鳳國，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個覺悟。」

  「你說的很有道理。」廖玉陽點了點頭。「那你有沒有想過，今日之所以能有這個陣仗，實際暗裡白家也有出手？」

  「什麼？」

  鳳蓴詫異，轉頭看向廖玉陽。

  二人嘴唇不過分毫就要碰到一塊，鳳蓴甚至能夠感受到從廖玉陽鼻間呼出的溫熱氣息。

  廖玉陽低眸，同鳳蓴四目相對。

  鳳蓴這時兀的回過神，又調轉身去，繼續望著前方。

  她臉頰滾燙，仿佛剛在蒸爐里轉了一圈。

  「前些日子整個鳳國盛傳我們兩個通姦叛國，只有得杭州百姓愛戴，就算是有心之人想要治我們的罪，也沒辦法。」

  廖玉陽溫柔至極，說話聲自鳳蓴頭頂傳來。

  果不其然，回到京城後，皇上一反之前態度，對廖玉陽和鳳蓴讚賞有加。

  一時間京城盛傳他們二人在杭州事跡。更有甚者將廖玉陽吹捧的無所不能，同神人無異。

  楚鑒行一家終於出獄。

  「舅舅！」

  廖玉陽在楚宅等候多時，見幾人回來，他連忙迎了上去。

  「舅母，巧巧，你們這段日子受苦了。」

  「我就知道玉陽哥哥絕非他們說的那樣，是個叛國的賊子。」楚巧巧噘嘴。說著她眼圈泛紅，差點落下淚來。

  楚巧巧想要拉廖玉陽的衣袖，被廖玉陽不動聲色躲開。

  「你回來就好。」楚鑒行感慨。

  他上下打量廖玉陽，見廖玉陽消瘦了些，不禁心生不忍。

  廖玉陽吩咐青竹，讓他帶著譚氏和楚巧巧回房歇息，他和楚鑒行留在大廳攀談。

  等到幾人走後，廖玉陽起身朝楚鑒行下跪。

  「你這是做什麼？」楚鑒行大驚，連忙攙扶廖玉陽站起來。

  「我自幼父母雙亡，是您和舅母將我拉扯長大。我如今在朝中總算有了些作為，本應該敬一番孝心，讓您好安度晚年，結果卻害您鋃鐺入獄。是玉陽未有做好。」

  說著，廖玉陽磕了個響頭。

  楚鑒行眼眶泛淚，拉著廖玉陽站起身來。

  「你蟄伏在梁營之中，同那敵寇朝夕相處，鬥智鬥勇，救下杭州百姓，實乃鳳國英雄。我為你感到驕傲還來不及，怎會覺得不值。」楚鑒行拍了拍廖玉陽肩膀。

  他稱呼沈囚樘為敵寇時，廖玉陽微皺了下眉頭。

  「你既能平安歸來，就是大喜之事，莫要與我這般客氣。」楚鑒行朗笑。

  皇上將楚家接到京城，原是為了更好掌摑廖玉陽，倒陰差陽錯讓他們一家團圓。

  鳳蓴那邊亦是一派歡樂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