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告別石頭村

  一頓飯下來，鳳蓴和杜月桂還清醒著，兩男人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鳳蓴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廖玉陽攙扶進房間睡下。

  待到她和杜月桂收拾完，兩人差點累得癱在了床上。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廖玉陽喝成這樣。」鳳蓴說道。

  杜月桂今日便在鳳蓴房間休息，同她說些心裡話。

  「不對，之前宋老將軍他也喝了不少，但沒喝醉。」鳳蓴察覺自己說錯了話，又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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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蓴兒。」杜月桂偏過頭。

  鳳蓴離她不過咫尺距離。

  她看鳳蓴時，恍惚間像是在照鏡子。

  身旁這副皮囊，她可是真真切切用了十幾年啊。

  「嗯？」鳳蓴應了聲。

  「你是不是喜歡廖公子？」

  屋子裡只有她們二人，杜月桂即便是將聲音壓到了最低，也十分清晰。

  鳳蓴渾身激靈。

  「我沒有。」她連忙辯解。

  說完話，鳳蓴自己都不知道回的什麼。

  「那就是廖公子喜歡你。」杜月桂也不辯解，左右她是斷定廖玉陽和鳳蓴之間總有人另生了情愫。

  「怎麼可能。」鳳蓴故作無意。

  可他們之間若真有如此單純，為何杜月桂能這般篤定。

  鳳蓴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我看你們兩個第一眼就覺得般配，好似站在那便有種天造地設的意味。假設我未換下皮囊，還是鳳蓴，也不見得跟廖公子相配。」

  杜月桂儼然姐姐模樣，講起兒女情長的事情來頭頭是道。

  「我是過來人，你信我的話。」

  後面杜月桂再說了什麼，鳳蓴有些記不得了。

  她只知曉昨天兩人躺在床上閒談了許久，直到有了睡意為止。

  臨走時，鳳蓴給了杜月桂一大筆錢財。

  這些銀兩加起來足夠杜月桂和葉松高枕無憂，安安穩穩度過這輩子。

  杜月桂本是不願收的，想到鳳蓴這樣做心裡好受些，她也坦然了。

  出了石頭村，鳳蓴情緒一直愁悶不定。

  「你要是惦記他們，日後我再陪你來。」廖玉陽寬慰。

  馬車停在路邊，兩人又回到之前待過的那家茶館休息。

  「這回是為了辦案，你日後還來石頭村做什麼。」鳳蓴悶悶不樂。

  她好不容易交了個朋友，忽然分別，鳳蓴心頭空落落的，像丟了什麼東西。

  「我說了，陪你。」廖玉陽又重複了遍。

  鳳蓴不由得想起昨夜和杜月桂閒聊說的話。

  「你陪我做什麼？」鳳蓴翻了個白眼，將頭挪至一邊。

  廖玉陽啞口無言。

  女兒家的心思屬實比科考還要難懂。

  「對了。」鳳蓴腦子裡乍一下浮現出掌柜倒在血泊中的場景，心中愧意惹得她坐立難安。

  於是鳳蓴提議前去掌柜墳前看望。

  自己來這趟石頭村，壞的事有，好事也有。但牽連到無辜之人因為她喪命，鳳蓴難能邁過這個坎。

  好在身邊有廖玉陽陪著，鳳蓴好受些。

  回到京城後，鳳蓴第一件事情就是進宮面聖。

  御書房。

  皇上低頭處理事務。

  知曉鳳蓴回來見他，皇上愣是不提半點興致。

  「我已經找到洗清我母妃冤屈的證據了。」鳳蓴說道。

  掌事公公接過鳳蓴帶回來的字據借款，轉而又交給了皇上。

  東西到了手上，皇上這才放下奏摺，將所謂證據大致看了一遍。

  「這些個借據能夠證明什麼？」皇上反問鳳蓴。

  「證明陳志這些年來並未真正在做布料生意，而是游離於各大賭場，欠下一屁股的賭債。他要真像自己口中所說那般，我母妃同他苟合多年，總不至於讓他混成這副田地。」

  「您可以仔細看看這些借條上的落款時間，長達七年的也有，這麼久沒有還清，證明他一直活在底層。我母妃七年前可還是皇后，二百兩銀子揮手就能得到，還能讓她的情夫欠了這麼久？」

  鳳蓴說的頭頭是道。

  「就當情夫一事事朕魯莽，錯怪了你母妃，那靜妃呢？她的死又怎麼解釋？」

  皇上不依不饒，聽他語氣便看出難能讓他放過白氏。

  正好，鳳蓴料到了這一點。

  「我是為了母妃的清白才這麼努力。辦案的事情我管不著，也沒那個能力管，我即便說了，父皇恐怕也不會信我。」

  鳳蓴笑里藏了些許深意，盡數進了皇上眼中。

  「但有個人說的話，父皇總不會不信。」

  接著，鳳蓴側身，廖玉陽大步邁進了御書房。

  皇上雙眸微虛。

  「可是靜妃一事有了進展？」他迫不及待詢問。

  「回皇上的話，臣查出了新線索。」廖玉陽畢恭畢敬，將自己所查到的消息告訴給皇上。

  「靜妃死時是在自己寢宮，倘若元貴妃要進，站在外面的宮人理應看見。既然靜妃死後兩個時辰，鳳珍前來找她才發現靜妃已經死了，那就證明，殺她的人是從偏門而進，用的是行刺的方式。」

  「據臣了解，元貴妃是不會武功的。」

  「而且，臣仔細查過，那簪子確實是殺人的武器，除此之外在靜妃身上再未看見別的傷口，行刺之人不僅武藝高強，更擅長如何一招置人於死地。如果兇手是元貴妃，靜妃看見有人殺她，一不叫二不鬧，皇上不覺得反常嗎？」

  種種跡象表明，白氏無論是動機還是能力上，都沒有殺靜妃的嫌疑。

  「那兇手會是誰？」皇上神色愈加嚴肅。

  恐怕他也找不出端倪來反駁廖玉陽這番推測。

  「這個恕臣無法查明。」廖玉陽低頭。

  他今日來是為了幫鳳蓴的忙，為白氏洗清冤屈。但點到為止，廖玉陽總不能拆皇上的台。

  皇上斟酌良久，下令赦免白氏，將她從冷宮中放出來。

  事情終於真相大白。

  白氏回到景元宮，鳳修雅也因宋雲初點撥決意奮發圖強。

  而鳳蓴，因為隻身同廖玉陽前去城外查案，此事傳遍京城，叫人刮目相看。

  世人才知道，五公主除性情乖張，囂張跋扈之外，亦有她過人之處。

  一時間，鳳蓴在京城中風頭無量。

  「趕緊的趕緊的。」

  如意堂前，鳳蓴忙前忙後，還要招呼夥計做事。

  「把這海報貼在大門口。」

  鳳蓴手指了指門旁邊一處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