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夜探線索

  這回皇上沒有留情，當即下令將白氏打入冷宮。

  鳳蓴自知無法阻攔，只能任由皇上做主。

  但白氏與人偷情一說，鳳蓴絕不相信。

  先是靜妃去世，又是偷情被抓，這些個事情發生的越是緊促，越像有人刻意安排。

  次日夜裡，一輛馬車停在了皇宮南門口。

  「你來了。」

  廖玉陽上前，一把將鳳蓴攙扶落地。

  「走。」

  鳳蓴行事利索，拉著廖玉陽一同從偏門而入，躲過了侍衛的視線。

  

  原主從小在皇宮長大，神不知鬼不覺出入皇宮對於鳳蓴而言並非難事。

  進了大牢後，就是一道悠長陰暗的巷道。

  鳳蓴並非第一次來，她輕車熟路沿著巷道快走。

  耳邊時不時傳來男人們嬉笑打鬧的聲音。

  廖玉陽理了理衣裳，裝作巡邏支開守牢門的士兵。而鳳蓴偷偷溜進了關押犯了死罪之人的牢房。

  聽見腳步聲，男子強忍著疼痛睜開雙眼。

  鳳蓴走近。

  「五……五公主？」男子大吃一驚。

  他想逃，但男子四肢被綁，全無掙脫的力氣。

  「到底是誰指使你誣陷我母妃的。」鳳蓴開門見山，質問男子道。

  時間緊迫，鳳蓴擔心耽擱久了連累廖玉陽。

  「我沒有誣陷。」男子慌亂搖頭。

  「我問你話，是誰指使的你。」鳳蓴眼裡閃過一道恨意。

  這男子她並無印象，想必不是朝中人士，更沒有在宮中當差。無冤無仇，他怎會迫害白氏。

  鳳蓴只想知曉到底是誰想要置白氏於死地。

  男子閉口不答。

  「這樣，我念一個人的名字，若聽見指使你的人，你點頭就是。」鳳蓴語氣溫和了些。

  她現在不想和面前男子撕破臉皮。

  畢竟這男子是找到背後真兇的唯一線索。

  「鳳修賢、鳳珍、潘清迎……」

  鳳蓴念了一長串，男子仍無動於衷。

  「未必是皇上？」

  男子猛的瞪大了眼睛，宛若看見什麼怪物般望向鳳蓴。

  鳳蓴緊皺眉頭。

  忽的，眼前一道微風擦過。

  鳳蓴還沒來得及追問男子，一把飛鏢直直插進了男子的脖頸。

  男子當場喪命。

  鳳蓴驚嚇，朝後退了半步。

  她放眼四周，分明空無一人。

  鳳蓴想起廖玉陽還在外面，匆忙間，她抬頭看見屋檐上一處天窗。

  直到兩人回到公主府，鳳蓴仍然驚魂未定，緩了好一會兒。

  「你別擔心，這種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旦進入大牢，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死活。明日傳到皇上那，就說他咬舌自盡。」廖玉陽溫聲寬慰。

  他遞來一杯熱茶，鳳蓴想也沒想，接過後一飲而盡。

  廖玉陽心中滿是擔憂。

  「那男子是哪裡人？」鳳蓴忽然詢問廖玉陽。

  廖玉陽掌管大理寺事務，這個案子又由他負責，他應當是知道的。

  「石頭村人，在城中經營一家小布莊，算來已有十餘年。」廖玉陽將自己記得的盡數告訴了鳳蓴。

  「你說有沒有可能，背後兇手不是皇上，但有人把我往皇上的方向引？」鳳蓴提出疑問。

  廖玉陽眉頭皺得更深。

  「塵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我要去趟石頭村。」鳳蓴當即決定。

  「什麼？」廖玉陽大驚。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男子，我只能順藤摸瓜，再找到別的線索。他經營的布莊我讓弄玉調查過，早在幾年前就賣給了別人，和他已經沒有關係。」鳳蓴解釋。

  如今白氏還在冷宮，誰也不知後面會發生什麼，鳳蓴必須想辦法護住白氏和鳳修雅。

  她不想死。

  「你當真想好了？」廖玉陽輕嘆了口氣。「如果執意要去石頭村，路途中定還會有人使壞。我的想法是，不如先行找到殺了靜妃的人，至於背後是誰指使，再慢慢和他爭鬥。」

  「我看過了，那玉簪傷及之處確實致命，但不深，肯定是女子所為。」

  廖玉陽不想鳳蓴以身犯險。

  「我想好了，我一定要去。」鳳蓴態度堅定。

  她決定好的事情，就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扭轉不過來。

  「不管背後的人是皇上還是潘家，亦或是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都遲早要面對，不是嗎？還不如早點做個了結，總比現在讓我天天提心弔膽，生怕哪天自己腦袋就掉了好。」

  鳳蓴目不轉睛盯著廖玉陽。

  她現在最想要得到的就是廖玉陽的肯定。

  「好。」廖玉陽答應下來。「我陪你一起。」

  這一次，鳳蓴沒有拒絕。

  石頭村位於城外玄虎山頂，位置十分偏僻，若從京城出發，馬不停蹄也要三天三夜才能趕到。

  舟車勞頓，若梅和弄玉都放心不下鳳蓴。

  「你們兩個就別操心了。」鳳蓴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和兩人說話。「不是有廖大人陪著嘛。」

  「廖大人本就負責調查此案，他去是應該，憑什麼也要您跟著去。」若梅不忍心。

  白氏才出事情，誰也不想之後還有人遭遇危險。

  鳳蓴不在她們眼皮子底下，若梅跟弄玉如何都無法安心。

  「這案子已經波及到了我，如果廖大人沒能查出個所以然，是不是我母妃就要平白受這份冤屈？那背後兇手就該笑掉大牙了。」

  鳳蓴顧不得其他，此行再是危險重重，她也非要去。

  「你們兩個就待在公主府，一個幫我保護好太子，一個幫我打理如意堂，等我回來，我要看到一個平平靜靜的公主府。別到時候給我惹出一大堆的爛攤子讓我收拾。」

  鳳蓴知曉兩人關心自己，她也只好耐心寬慰，弄玉和若梅能夠好受一些。

  令鳳蓴沒有想到的是，宋雲初竟會來公主府探望。

  彼時她正檢查自己包袱里可有遺漏什麼東西。

  「只有你和廖大人兩個人去？」宋雲初踏進院子，不以為意道。

  「宋少將軍？」鳳蓴抬頭，目光中滿是詫異。

  「我讓他們不告訴你的。」宋雲初解釋。

  兩人關係相熟，公主府的人大多知曉，宋雲初徑直進來，也未和鳳蓴提前商議。

  「又不是去玩的，當然人數越精簡越好。」鳳蓴苦笑。

  能不能還白氏清白，就看這一回了。

  「元貴妃出事，我爹娘也十分擔心，但現在皇上還在氣頭上，誰也不敢冒險。萬一皇上再定元貴妃勾結朝政之罪，事情就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