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輿論轉變

  「這是要幹什麼？」

  城內一處宅子外，不少衣衫襤褸的孩子都等在這處。

  周遭來往的路人見狀，都心生疑惑。

  這些孩子年歲不大，但臉上遍布污漬，衣裳更是破破爛爛，就與街頭的乞丐別無兩樣。

  可現在他們都往這間宅子走去，還有幾個看上去便衣著不凡的人坐在門口，正仔細的檢查他們。

  「那不是五公主嗎？」

  「莫不是五公主想要對孩子下手？」

  人群中出現了許多猜測，其中都是揣摩鳳蓴此次行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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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正是在這時，一個正是從宅子裡走出的半大少年冷哼一聲，走向了這些說話的人。

  他的語氣中飽含不屑：「你們懂什麼？五公主可是大善人！這間宅子乃是她用來開善堂的，只要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哪怕是乞丐都能住進去！」

  「公主讓人照顧我們吃穿，還會派人教我們習字。」

  這少年擲地有聲，話里話外都是誇讚鳳蓴的，讓這些聽聞過鳳蓴大名的人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相信這話。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話，那宅子外又張貼了一張告示，正是鳳蓴開善堂的事，還寫出了收留的標準。

  「難道五公主真的改性了？」

  「之前五公主救下鄭小公子的時候，我便覺得有些蹊蹺。」

  「是啊，五公主可是為了鄭小公子得罪了五皇子與張家呢！看來，她的確是個好人。」

  「她身為公主，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過是豢養幾個男寵罷了，這與那些達官貴人豢養美人不是一個道理嗎？」

  這些人議論紛紛，對於這一說法倒是頗為認同。

  「是啊，似乎五公主除了豢養男寵外，就再也沒做過錯事了。」

  聽得陡然轉變的輿論，人群中幾人滿意的離開。

  坐在宅子門口的鳳蓴正懶洋洋的看著這些少年前來，她的心情十分愉悅。

  在她身側，白景輝不住的將視線投來。

  方才那些人的話，白景輝也都聽見了，不過是頃刻間，輿論就轉變了風向，若是鳳蓴沒在其中動手腳，他是玩玩不信的。

  聞言後，鳳蓴輕聲一笑，借用團扇遮住了自己不住上揚的嘴角。

  「表哥真聰明，那些人就是我派去的，只要稍加引導，百姓便會將我往好的方向想。」

  她眉眼間儘是得意之色，讓白景輝在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欣慰。

  「見你早有準備，我也放心了，不過你今日將善堂的動靜弄得這樣大，不出一日，太極殿那位就會得到消息，你可要小心應對才是。」

  白景輝的話，引得鳳蓴一雙眼眸定定的看向了他，眼底似是盛有深意。

  這時的鳳蓴內心想著，白景輝這樣提醒自己，怕是也察覺到了皇上與白家之間的詭異氣氛。

  沉默一會，鳳蓴在白景輝緊張的注視下緩慢點頭，輕聲道：「表哥你放心便是，我早已做好了準備，當務之急，是要將這些人挑選好。」

  「除了養大這些孩子，你當真就沒有其他的想法？」白景輝揮著手中摺扇，意有所指道，「這些孩子中，若是有些根骨不錯的，可以送去……」

  「不行。」鳳蓴堅定地搖了搖頭，澄澈的眼底並無其他雜念，「表哥，我既然是開善堂，便是純粹的做善事，再說了，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善堂，若是我們暗地裡有了小動作，恐怕也會傳入父皇的耳中。」

  白景輝輕嘆一聲：「你還是太過心善了。」

  在他看來，想要瞞過皇上，私下弄的小動作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無非是鳳蓴不願利用這些人罷了。

  「表哥，他們都還是孩子，即便是要讓他們為我做事，也該等他們長大成人後，自己做選擇。」鳳蓴輕聲將自己內心所想一一說了出來。

  白景輝心中縱有無數話語，在這時也不得不咽了回去：「也罷，既然你早有計劃，我也不會多說什麼，你心中有數就行。」

  鳳蓴輕垂下一雙眼眸，她自然也想要利用這些人，但之前的經歷還是無法讓她將這些孤兒視作工具，這都是活生生的人，她即便再自私，也做不出無視他們性命的事來。

  轉眼間，一日時間過去，這邊的動靜也逐漸消停下去。

  不過，晨陽殿內，卻是因為此事而掀起了風浪。

  鳳珍輕輕敲打著桌面，眼神無比凌冽：「善堂？她當真有這麼好心？」

  跪在地上的碧玉小心翼翼答道：「奴婢聽得外面的人是這樣說的，五公主收養的都是些孤兒，說是會將他們養育到十二歲。」

  「不可能。」鳳珍猛地站起身來，反覆在殿內踱步。

  她自詡對鳳蓴十分了解，知曉鳳蓴的性子，依著鳳蓴這樣的人，絕不是能夠有這樣善心的，她定然是暗中帶有其他的目的。

  想到這，鳳珍重重的一拍桌子：「務必要將此事查清楚，若是我沒猜錯，她一定在暗中籌劃什麼……」

  「你既是知曉她暗中的籌劃，為何不將此事告知皇上？」

  突然間，殿外走進一人。

  見芳嬪緩慢走了進來，鳳珍臉色不太好看。

  「父皇那般寵愛她，即便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父皇也不會多說什麼，反倒是我要落得一個落井下石的壞名聲。」

  聽得鳳珍譏諷的話語，芳嬪不慌不忙，只緩慢道：「皇上之所以寵愛五公主，乃是因為她是皇后所出，身上又留著白家的血脈，寵愛一個公主，並不會損失什麼，反倒能讓白家對他忠心耿耿。」

  芳嬪一番話，讓鳳珍頓時從中意識到了什麼。

  這時候，鳳珍一雙眼眸輕輕眯起，不由得想到了皇上對鳳修雅的種種刁難。

  她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道：「母妃的意思是，父皇對白家一直都心存忌憚？」

  「皇上對太子與大皇子二人的態度，你難道還看不出嗎？」芳嬪嗤笑一聲，「他那樣多疑的人，怎能對白家放心？莫說是白家，就連他一手扶持起來的潘家，都無法被他完全信任。」

  鳳珍一顆心砰砰的跳動著，若是如此，那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只要將鳳蓴所做的事稍加渲染，讓皇上將此事與白家聯繫起來，如此一來，便能讓皇上大生疑心。

  若是白家跟皇后倒了，鳳蓴那個草包又如何能在自己面前威風？

  想到這，鳳珍暗暗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