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異樣

  長公主一番話，讓鳳珍內心極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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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識抬頭往皇上處看去，見皇上神色冷凝，分明是將長公主的話聽了進去，如此一來，她更覺惶恐，內心甚至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正是在這時，她的身邊冷不丁的響起一道包含深意的女聲。

  「二姐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因為鳳蓴這一句話，其餘人的目光瞬間便朝著鳳珍看去。

  鳳珍死死的捏住了手，手心處傳來的痛感方才是讓她清醒過來。

  「我不過是覺得，那幕後之人的心機太過深沉，心中有些害怕。」

  聽得鳳珍的話後，鳳蓴嘴角微微勾起，一雙幽深的眼眸直接便在鳳珍的身上打量了起來。

  在她的目光下，鳳珍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看穿了一般，不覺垂眸看著自己面前的膳食，沉默不語。

  皇上眼神毒辣，見兩姐妹這般氛圍，心中便音樂察覺到了些端倪，這時便冷下一張臉，在姐妹兩人的身上來回看了眼：「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鳳珍唯恐被皇上察覺自己的計劃，忙是訕訕一笑，試圖緩和眼下氣氛：「女兒不過是在想，能否在這件事上幫助父皇，可思來想去，卻發覺……」

  「你們兩人只管顧著自己便是。」皇上聞言後，打斷了鳳珍的話。

  皇上對鳳珍素來冷淡，即便鳳珍現如今透露出來的，是處處都在為他考慮，可他的態度，卻不如對尋常寵信的臣子。

  不過，在看向鳳蓴的時候，皇上面上笑容又緩和了許多：「此番蓴兒幫了朕大忙，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父皇，這可是您說的。」鳳蓴一聽這話，眼前便是一亮，她連忙湊到皇上身邊，一雙清亮的眼眸直接看向皇上，「我想去父皇的私庫中看看。」

  眼見鳳蓴這般模樣，皇后無奈一笑，輕聲道：「哪有你這樣貪財的。」

  不過，她這樣逾越的話語，並未讓皇上不悅，相反，皇上還大笑幾聲，顯然對鳳蓴這般態度十分受用。

  「自然，待會便讓姜公公帶你去庫房，不過，你只能從中選三樣東西。」

  這可是當今皇上的私庫，裡面不知道有多少奇珍異寶，三樣東西也足夠了！

  於是，鳳蓴連忙點著腦袋，好話不停地從口中說出去，哄得皇上眉開眼笑，宴席上的氣氛越發緩和，不復之前的沉重。

  鳳珍坐在一旁，見皇上同鳳蓴之間那樣濃濃的情感，心中已是恨極。

  現如今鳳蓴所擁有的，都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可對於鳳蓴而言，卻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

  她深深地低下頭去，滔天的恨意在眼中涌動著。

  長公主的目光在鳳珍身上停留一會，最後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出了宮，緩慢前行的馬車上，長公主的話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你今日的目標倒是十分明顯。」

  一聽這話，鳳蓴便訕訕一笑，不自在的躲開了長公主的目光：「被姑姑看出來了。」

  「這些小把戲，都是我當年玩剩下的，不只是我，就連皇上與皇后，都看出來了，不過並未戳穿你們罷了。」

  長公主一番話，讓鳳蓴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她撐著下巴，幽幽的嘆了口氣：「我也不願懷疑她的，可我思來想去，只有她最可疑，也最有能力造成這一切。」

  「蓴兒，你可有證據？」

  聞言後，鳳蓴又是嘆了口氣：「若是有證據，我也不會在今日打探了。」

  不過，更讓她無奈的，還是鳳珍的一舉一動，她已經聚集了全部的精神來觀察鳳珍，但卻沒從鳳珍的神情上察覺出任何端倪。

  長公主暗自瞥了眼鳳蓴，見她十分苦惱，這時便道：「鳳珍此人的心機深沉，並非一時能夠對付，這麼多年來，即便芳嬪再不受寵，鳳珍卻還是能穩住僅次於你的地位，由此可見她的手段之厲害，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多謝姑姑提醒。」鳳蓴聽著長公主的話後，眼神堅定了些許，這時便連連點頭：「我一定會將此事處理好的，不過……這件事，究竟是否為鳳珍所做？」

  「無論是與不是，既然皇上已經開口要徹查此事，那背後之人一定會被揪出來。」長公主輕飄飄的瞥了眼鳳蓴，道，「皇上的影衛，可要比你的動作迅速多了。」

  「我明白了。」鳳蓴一聽這話，便連連點頭，低聲道，「如此一來，那我倒是不用操心這些事了。」

  宮中，晨陽殿內，已是一片狼藉。

  芳嬪匆忙走進寢殿，瞧見地上遍布破碎的瓷器，臉色更是難看：「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莫不是想要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

  聞言後，鳳珍陰冷著一雙眼眸，恨恨的盯著芳嬪：「這不是母妃教我的法子嗎？可現如今這法子不僅沒能成功除去鳳蓴，反而還讓父皇聽信了鳳蓴的話，開始調查此事，若是被影衛調查到我的頭上，我豈不是……」

  「蠢貨！」芳嬪聽得這話，大步流星的上前，直接便給了鳳珍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鳳珍臉頰通紅，她抬起頭，死死的盯著芳嬪，面上帶著猙獰之色。

  見狀，芳嬪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蠢笨至此。

  「此事你做的天衣無縫，從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即便影衛再厲害，也無法查到你的身上來，你現如今自亂陣腳，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鳳珍沉默一會，最終還是沒有反駁芳嬪的話。

  「可影衛若查不出結果，便會一直追查下去，總有一日，我的存在會被調查出來，到那時……」鳳珍想到此處，眼神便充滿了怨恨，「若我同鳳蓴一般，有強大的外家相助，何必費盡心機，冒著這樣大的風險去對付她？」

  聽得這番話，芳嬪眼中冷意更甚，她看著鳳珍，眼中絲毫不掩失望之色。

  「這些年來，我對你已足夠好，要怪只能怪你運氣不好，沒投胎到皇后腹中。」

  鳳珍低下頭去，並未回答芳嬪的話，她只低著頭，沉聲道：「你與其他人都一樣，你平日裡對鳳蓴，可不像對我這般。」

  「夠了。」芳嬪聽得這些荒謬的話語，眼神越發冰冷起來，目光凝結在鳳珍身上，「你與其在這些事上費心思，倒不如好好的想想，該如何找出一個替罪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