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京中流言

  三日後，本是平靜的京城突然被一股流言席捲。

  「你們可聽說了，那探花郎乃是五公主的男寵，他能獲得探花，乃是因為五公主的緣故。」

  「皇上豈會聽從一個婦道人家的話？」

  「那可是五公主，皇上最為寵愛的女兒，她的話在皇上心中地位極重，你莫不是看不出來？」

  周遭的人紛紛議論著，鳳蓴聽得這番話，臉色十分難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弄玉聞言，也是一頭霧水：「公主，奴婢也不知這其中緣由，似乎就在這幾日，京城內各處都在傳聞廖公子奪得探花並非自身才華之故，而是因為靠了公主您這顆大樹。」

  周圍那些人的議論聲還沒停下。

  「如此說來，那廖玉陽並非是傳聞中的才子，而是靠著五公主上位的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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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勝於雄辯，廖玉陽之前本就是五公主的男寵，依著他的樣貌，五公主幫他說話無可厚非。」

  越是聽著這些話，鳳蓴的內心就越是氣憤，她萬萬沒想到，不過是七八日的功夫，京城的風向就已經全被這些流言影響。

  鳳蓴冷著一張臉，袖中雙手早已是緊握成拳了。

  弄玉站在一旁，唯恐她會做出什麼衝動之事，連忙勸說道：「公主，這些人並不知內情，不過是些流言罷了，想來過幾日他們便會將此事忘記了。」

  聞言後，鳳蓴眼中泛起陣陣冷意。

  「流言？」她嗤笑一聲，「只怕這背後有人推動，此事絕不可能這般輕易解決。」

  一聽這話，弄玉眼中頓時迸發出了一抹不安之色，她連忙走上前來，看著鳳蓴道：「難道是有人想要藉此機會故意構陷公主您？」

  「不止如此。」在這一瞬間，鳳蓴想到了許多，她攥緊了一雙手，「只怕還有人想要藉此機會除掉廖玉陽。」

  她緩慢閉上雙眼，想到自己之前所想到的方法，心中不覺有些惱怒。

  本以為將廖玉陽趕出公主府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便不會被人提及，可現在看來，還是她將那些人想得太好了。

  想到這一點，鳳蓴快步往前走去：「隨我入宮一趟。」

  不過，還未入宮，便有宮中的旨意來了。

  皇上身邊的姜公公面上帶著笑：「五公主，皇上請您入宮一趟。」

  聞言，鳳蓴心中猛地一跳：「不知父皇找我所為何事？」

  「這奴才也不知道，不過看著皇上臉色……」姜公公也是看著鳳蓴長大的，這時便小心提點道，「公主還是小心為上。」

  「多謝姜公公。」鳳蓴笑了笑，可一顆心卻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皇上在這時叫自己入宮，所為的應該就是關於京城流言一事。

  但無論如何，她還是要入宮去面對這一切。

  弄玉亦步亦趨跟在鳳蓴身邊，面上滿是擔憂之色：「公主，奴婢這就去找皇后娘娘來替您解圍。」

  「不。」鳳蓴連忙喊住了弄玉，臉色沉著道，「不能讓母后為了我同父皇起衝突，你不僅不能將此事告知母后，還要在母后知曉此事後攔住她，我自能解決這件事。」

  雖不知皇上跟皇后之間究竟有何秘密，但她卻清楚，皇上所表現出來的，絕不是喜愛皇后的模樣。

  而皇上對自己，好歹還有幾分真情在，斷不會因為此事就責罰自己。

  鳳蓴心中明鏡似的，她臉色沉靜，並未因為此事而擔心。

  見鳳蓴這般模樣，弄玉壓下心中擔憂，低聲道：「奴婢明白了。」

  隨著鳳蓴入宮的消息傳來，晨陽殿內，氣氛歡愉。

  「父皇當真讓鳳蓴入宮了？」

  鳳珍坐直了身子，正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碧玉。

  聞言，碧玉連連點頭：「千真萬確，奴婢親眼瞧見五公主隨姜公公往太極殿走去，想來就是為了這幾日京中的流言。」

  一聽這話，鳳珍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上帶著陣陣笑容：「當真是天助我也！」

  此前她可沒想到父皇會因為此事找鳳蓴入宮，現如今父皇這樣做，那便證明此事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嚴重些。

  於是，鳳珍快步往外走去。

  碧玉見她動作，趕緊跟上，嘴中還擔憂道：「公主，您若是去了太極殿，皇上怕是會誤會您，若他以為您是專程前去落井下石的……」

  「我可不是鳳蓴那樣的蠢貨。」鳳珍冷冷打斷了她的話，冷笑道，「我此番前去太極殿，可是幫她求情的。」

  ……

  太極殿內。

  鳳蓴跪在下方，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滑落在地上。

  皇上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許久，最後是忍無可忍道：「平日你如何作亂，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瞧瞧此次你惹出的亂子，現如今百姓竟然都以為朕是因你之故才點了廖玉陽為探花！這樣一來，朕的威嚴何在？」

  對上皇上的目光，鳳蓴深深地低下頭去，低泣道：「可女兒分明早已將廖玉陽趕走了，女兒從未對他有過情意，談何讓父皇對他優待？」

  「京中百姓議論紛紛，即便朕知曉此事內情，可那些百姓卻不信。」皇上震怒，重重的拍著桌子。

  他在看向鳳蓴的眼神間，難掩失望。

  鳳蓴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迅速便低下頭去，裝作自己毫無察覺的模樣。

  「父皇！」

  正是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鳳珍闖過層層侍衛，跪在了鳳蓴身邊。

  「你怎麼來了？」皇上見狀，臉色難看至極。

  鳳珍眼中帶淚，對皇上道：「父皇，五妹妹不懂事，哪裡知曉這些彎彎繞繞，您可千萬不能因為京中那些流言而責怪於她。」

  聞言後，鳳蓴嘴角抽了抽。

  她可沒想到鳳珍這朵白蓮花竟然會出面替自己求情。

  皇上站在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姐妹，沉聲道：「可此事因她而起，若不責罰她，又怎能服眾？又怎能重拾皇室威嚴？」

  鳳珍心中暗喜，面上仍是一臉傷悲：「父皇，您可要三思啊！」

  她此番前來，只是為了洗刷自己的嫌疑，想必誰都不會猜到，這些流言的始作俑者會是自己。

  鳳蓴微不可察的躲過了鳳珍的手，她看著皇上，面色沉著道：「父皇，女兒自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五妹妹，你快別說話了，你現在認錯，父皇還能放你一馬。」鳳珍連忙抓住鳳蓴的手，眼中滿是殷殷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