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拒絕
2024-05-11 13:06:25
作者: 鳳舞
「若梅,去找找有沒有什麼地段好點的宅子,買下來送給廖公子當賠罪。」
鳳蓴財大氣粗的吩咐著,廖玉陽的眼神晦暗不明。
能夠離開公主府,他本應該高興才是,可不知為何,他在聽得這話後,心中卻無端生出了幾分失落來。
「殿下,您在城西就有一處院子,雖說小了些,只有三進,但地段不錯,若只住廖公子與身邊書童,倒也勉強能住下。」
聽得這話,鳳蓴不住點頭,十分滿意道:「不錯,既然如此,那便就將城西這處宅子布置好,送給廖公子。」
「不必了。」
廖玉陽見鳳蓴開口閉口就是送來送去,幾千兩銀子的宅子在她眼中猶如一個小玩意一般,心中充斥著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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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千兩銀子,對於他而言怕是此生都難以擁有,可鳳蓴卻能隨意送給自己,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雲泥之別。
不過,他將這一切都歸咎於鳳蓴高高在上的姿態,並未深究自己的內心思緒。
見廖玉陽態度突然冷淡下來,鳳蓴皺著眉,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你這是何意?」
「我與殿下之間早已兩清。」廖玉陽朝著鳳蓴作了一揖,正色道,「當初殿下雖是耽誤了我的科考,但現如今也都補救回來,至此以後,殿下便無需再擔心欠我。」
鳳蓴聽得這番話,心中總是存了幾分不滿,她下意識攥緊了一雙手,目光不住的往廖玉陽的臉上看去,卻見廖玉陽臉色溫和,面上並無其他多餘神色。
他果真是不在意的。
鳳蓴眼眸微動,心中划過了一道悵然,但下一刻,她卻又將這些小的心思波動悉數壓下,只看向了廖玉陽,輕聲道:「好,那我便祝廖公子前程似錦。」
說完這話,未等廖玉陽開口,鳳蓴便將車簾放下。
廖玉陽站在路邊,見華麗的馬車緩慢離去,心中失落了一陣,卻又被他忽略了。
宅院內,青竹正探頭往外打量著。
眼見廖玉陽獨自一人回來,青竹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連忙迎上來:「公子,可是五公主她……」
「我與公主的交易已經結束了。」廖玉陽臉色淡淡道,「全看殿試後皇上的安排了。」
一聽這話,青竹興高采烈道:「恭喜公子,您終於自由了!」
青竹的話,落在廖玉陽的耳中並未引起廖玉陽太多神色變化,他不自覺的攥緊了一雙手,快步往裡走去:「此時不必再提。」
「是。」
青竹只以為廖玉陽是不願提及這樣難堪的過往,連忙答應了下來。
深夜,公主府內。
鳳蓴躺在床榻之上,輾轉反側,卻始終無法入眠。
她只要一閉上眼睛,耳邊響起的就是廖玉陽的聲音。
「殿下,您若是捨不得廖公子,奴婢再帶人去將他接回來便可。」
這時候,若梅掌著燈站在屏風外,幽幽的開口道。
聞言後,鳳蓴連忙搖了搖頭,將心中這股小心思壓下,道:「並非你想的這樣。」
若梅並未反駁,只點了點頭,一切都依鳳蓴。
鳳蓴見狀,心中頗為惱怒,她將自己裹緊在被子中,心中不停地暗示自己,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廖玉陽便已經捧著一卷書細細研讀了起來。
青竹見狀,動作越發小心。
不過,滿院的寂靜因為一人的到來而打破。
「表哥!」
楚巧巧提著裙擺,面上洋溢著笑容,快步走到了廖玉陽的面前。
對上她這般眼神,廖玉陽眼中浮現出一抹不耐。
「你怎麼來了?」
但楚巧巧一心都沉浸在廖玉陽逃離公主府的喜訊中,竟是完全忽略了這一現象。
她激動的站在廖玉陽面前,嘴唇一張一合,十分興奮:「我還以為她要關表哥許久呢,沒想到她竟然這樣輕易就將表哥放了出來……」
楚巧巧的話極為刺耳,廖玉陽不耐的揮了揮手,清俊的面孔上浮現出一抹冷意,「表妹,你今日前來若只為了這件事,大可不必繼續說下去,五公主之前行為惡劣,但最後也補償於我,君子不背後議論是非。」
廖玉陽的話不留有任何情面,楚巧巧一張臉紅了白,白了青,最終她嘴唇嗡動幾下,悶聲道:「表哥,你莫不是對五公主動心了?」
「一派胡言。」
廖玉陽冷冷呵斥的話語,讓楚巧巧從悲傷的思緒中走了出來。
她細細的觀察了眼廖玉陽,瞥見廖玉陽面孔上依舊還是自己熟知的冷漠,內心便逐漸激動起來。
看來表哥對那五公主,並未有其他的想法。
但今日所見,到底還是給她心中留下了極大的陰影,於是在猶豫片刻,她便低聲道:「表哥,父親在我來京城時特意說了,說你我二人已到了年紀,是時候成婚了。」
聞言後,廖玉陽大驚,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巧巧。
「成婚?」
「母親說過,表哥跟我……」
「我對表妹從來都只有兄妹之誼,並無男女之情。」廖玉陽冷冷道,「當年那也不過只是一句玩笑話罷了,況且表妹家境富裕,舅母必定不會同意讓表妹嫁給我。」
廖玉陽的話,讓楚巧巧本是飛起一抹紅暈的小臉變得蒼白。
不錯,母親認為廖玉陽家境貧寒,並非良人,唯有父親覺得廖玉陽是個可造之材,對其十分欣賞,也贊同自己嫁給廖玉陽。
楚巧巧本以為自己還能有機會,但聽得廖玉陽這話,她便知曉,廖玉陽對自己,當真是並無半分情意。
這麼多年來的美夢因為廖玉陽一句話而破滅,楚巧巧眼眶通紅,臉頰帶著兩行清淚,直接便跑了出去。
眼見她這般模樣,廖玉陽眼皮都未抬一下。
青竹站在一旁,於心不忍。
「公子,表小姐對您可是一片真心啊,您怎能這般傷害她?」
聞言,廖玉陽眸光冷淡,嘴角泛起一抹譏諷:「你見她今日對我殷勤,難道忘了她從小對你我二人的欺辱嗎?」
廖玉陽在父母病逝後,便居住在舅舅家,自小受盡白眼,楚巧巧性情嬌蠻,也是其中一人。
「十幾年的欺辱,豈是一兩年的好意便能抵消的?況且,若非我考取功名機率大,他們又怎會轉變態度?既不真心對我,我為何要真心對她?」
這時候,青竹臉色一變,方才是明白了廖玉陽為何這般冷淡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