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另有其人

  鳳蓴聽得這番話，眼皮子一跳。

  果不其然，這青衣男子一開口，周遭的學子便紛紛附和起來。

  「皇上仁德，必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寒窗苦讀數十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對，若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便要去告御狀，讓你這個荒淫無度的公主……」

  「夠了。」鳳蓴眼眸冷冷掃過這幾人。

  她坐在馬車之上，居高臨下道：「本公主行得正做的端，既非本公主所為之事，本公主為何要應？」

  廖玉陽坐在她身側，聽得這話後，俊臉上閃過一抹焦急之色：「你……」

  鳳蓴朝著他投去一個眼色，廖玉陽見狀後一愣，只能耐住性子，等著鳳蓴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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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青衣男子又氣又惱，指著鳳蓴的手因著氣憤而微微顫抖：「柯棋乃是你的男寵，他為何會無緣無故指責於你？這世上豈有空穴來風之事？」

  「誰知道柯棋是不是求而不得，因愛生恨而污衊本公主？」鳳蓴攏了攏髮絲，不屑一顧道，「你們若是想要知曉事實真相，與其責問本公主這個不相干的人，不若在京兆府待著，日日盯府尹大人，讓他給你們一個交代。」

  青衣男子聞言，一張臉漲得通紅，奈何除去柯棋這個人證外，其餘的證據悉數沒有，僅憑著他們這幾人的話，也無法損傷鳳蓴分毫。

  「不過……」鳳蓴話鋒一轉，清亮的雙眸輕輕眯起，嘴角微勾道，「既是有人將髒水潑到了本公主身上，本公主自不會輕易放過那人。」

  這話中的意思，便是她要徹查此事了。

  奈何這幾個學子都認定了是鳳蓴所為，這時聞言後，對此便是嗤之以鼻。

  鳳蓴掃了眼這幾人，心情不太美麗。

  她知曉，有著柯棋的那番話，加之柯棋的身份，自己是萬萬不能置身事外了，而這些學子都是蠢笨的，聽風便是雨的，如此一來，她的名聲……

  算了，左右都是不怎麼好的名聲，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於是鳳蓴便放下車簾，冷冷道：「回府。」

  這些學子恢復冷靜後，已不敢像之前一般攔住馬車了，便只能看著馬車離開。

  廖玉陽眼神複雜：「你誇下海口要徹查此事，可是有眉目了？」

  若是他沒記錯，鳳蓴也是剛知曉此事不就。

  不出意外，鳳蓴這時眼眸微微睜大，隨後嘟囔了一句：「什麼眉目，我還不知道是誰害得我呢。」

  聞言，廖玉陽一愣：「既是如此，那你要如何調查此事。」

  「跟我有仇的人太多了，一時半會，我也不知該往誰頭上去查，你說……是否會是潘家所為？」鳳蓴摩挲著下巴，「潘家負責科舉一事，他們泄露試題的事情暴露，便想要讓我背鍋？」

  不過，鳳蓴卻又覺得此事太過牽強，自己只是一個公主罷了，潘家的人怎會想到栽贓自己？要栽贓也應該是栽贓那些官員才是。

  廖玉陽這時在心中細細思索一會，低聲道：「我倒是覺得，此事並非潘家所為。」

  「哦？」鳳蓴一雙眼眸中閃爍著灼灼目光。

  默了片刻，廖玉陽道：「潘家在朝中盤踞數十年，行事素來謹慎，若想要利用此事栽贓嫁禍，絕不會算計到你頭上，你身份不凡，備受皇上寵愛，即便證據確鑿，以你的身份，怕也不會有太大損傷。皇上為了平息學子怒火，便會拿潘家開刀。因此，若我是潘尚書，便不會將這份罪名栽在你頭上，而是栽在政敵頭上，既可以剷除異己，又能保全自己名聲。」

  「是啊。」鳳蓴一聽這話，腦海中便是靈光一閃，道，「如此說來，想出這件事的人，必定不會是潘尚書那樣的老狐狸！」

  不過，下一刻，鳳蓴卻又萎靡下來：「即便如此，我得罪的人還是不少。」

  廖玉陽嘴角微微抽搐，他可是知曉鳳蓴的德行，正如鳳蓴所說，即便將這些老謀深算的人給篩選了出去，那些想要算計她的人，依舊還是不勝其數。

  此時，本是緩慢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鳳蓴面露疑色，卻聽車夫道：「殿下，宮中來人了。」

  車外的宮人低聲道：「皇上請殿下入宮一趟。」

  ……

  太極殿內，氣氛低沉，華麗厚重的大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鳳蓴剛一進去，便感受到了這股威壓。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充滿威嚴的雙眸。

  「父皇，母后。」

  鳳蓴行了一禮，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原地，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她餘光往一旁看去，見皇后面上尤帶憂色，心中便是咯噔了一聲，知曉今日皇上叫自己入宮，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今日有人上了摺子，說五公主泄露科舉試題，讓數萬舉子十年寒窗苦讀毀於一旦，鳳蓴，你有什麼要說的？」

  皇上冷冷開口，語氣中蘊含著深深地怒氣。

  鳳蓴心中便是逐漸不安，她迅速垂下眼眸，就在皇上的注視下道：「父皇，我是被人陷害的，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摺子上說了，揭露此事的，乃是你之前的男寵。」皇上冷著臉，語氣中頗為無奈道，「既是你之前寵愛的男寵，為何會陷害於你？」

  鳳蓴低著頭，心中琢磨著皇上的意思。

  正是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皇后突然開口道：「皇上，蓴兒不過是個公主，如何能接觸到科舉試題？依著臣妾看，那男寵定然是暗中記恨著蓴兒，藉機陷害她，蓴兒的性子您也是知曉的，她素來大大咧咧，即便是暗中得罪了這男寵，她怕也是不知道的。」

  皇上並未開口，只看著鳳蓴。

  正是在這時候，鳳珍在宮人的勸阻下趕了進來。

  面對皇上的威嚴，鳳珍微不可察的抖了抖身子，即便如此，她還是站在了鳳蓴身板。

  鳳蓴眼見鳳珍到來，心頭籠罩著一股不想的預感。

  果然，鳳珍撲通一聲跪在了皇上面前，聲音淒切道：「父皇，雖說泄露科舉試題一事罪該萬死，可五妹妹到底是您最為疼愛的女兒，您可千萬不能……」

  「皇姐，誰說我泄露科舉試題了？」鳳蓴暗自翻了個白眼，打斷了鳳珍的話，「今日父皇找我來，可不是定罪，皇姐這是從哪得來的消息？竟然也不問清楚，便匆忙趕來替我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