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開科舉

  在府中喝了幾日的苦藥，鳳蓴的風寒總算是好了，她苦著一張臉，感嘆這古人也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就一個小感冒，也要折騰這麼久。

  一想到那又苦又難喝的中藥，鳳蓴在心中暗下決定，她一定要好好鍛鍊身體，遠離感冒。

  廖玉陽這些時日也很是安穩，日日呆在他的聽竹院看書，對於鳳蓴，還是一樣的愛搭不理，鳳蓴也不去打擾他溫習功課。

  這一日，鳳蓴正在院子裡練瑜伽，梅蘭竹菊都在旁邊，一開始她們還會驚訝，現在已經習慣了。

  外院的丫鬟來報，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前來傳話。

  鳳蓴趕緊收拾了一下自己，以為是皇后要召見自己，吩咐梅蘭竹菊趕緊去準備給自己更衣梳洗。

  來的宮女鳳蓴認得，是皇后身邊的二等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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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見過公主！」

  「無需多禮！可是母后要召見本公主？」

  「皇后娘娘派奴婢前來，只是要向公主轉達一個消息，今日早朝，御史台上奏科考泄題之事，還呈上了一干人證物證，陛下震怒，當朝宣布此次科舉成績作廢，責令嚴查一干涉事人員，並要重開科考。」

  鳳蓴心下大喜，面上裝作如常。

  「知道了，煩請姐姐轉告母后，就說本公主明日去向母后請安。」

  「是！奴婢告辭！」

  宮女走後，鳳蓴命梅蘭竹菊趕緊替自己收拾整齊，便帶著梅蘭竹菊朝著聽竹院去了，在四個丫頭看來，鳳蓴的腳步略有些輕盈急切。

  一行人到達聽竹院的時候，廖玉陽正在校對一篇論述，他皺著眉頭，修長手指捏著一桿狼毫，光影斜斜打在他的臉上，鳳蓴看得有些發呆。

  「不知公主殿下可看夠了？」

  廖玉陽冷淡的聲音響起，鳳蓴這才回過神來，只見廖玉陽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正一臉不耐煩的盯著她。

  鳳蓴趕緊換上一副笑臉，快步走到了廖玉陽的書桌前，看見書桌上那一篇寫得工整乾淨的的文章，簡直比列印的還要整齊悅目。

  「公主前來，所為何事？」

  「你不要這樣一開口就拒人千里之外嘛，我今日特意過來，是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的，不如你猜一猜是什麼事。」

  鳳蓴挑眉，準備賣個關子。

  「無聊！」

  未曾想廖玉陽壓根就不買帳，他繼續拿起狼毫，在那篇工整的文章之上開始塗改。

  「你真的不想聽？」

  「不想聽？」

  「你不後悔？」

  「不後悔！」

  鳳蓴瞧著他這副把自己當空氣的樣子就來氣，於是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狼毫，筆桿子上還有他指尖的溫度。

  就在廖玉陽要發怒的瞬間，鳳蓴將筆迅速的放回他手中，直接道：

  「今日早朝傳來的消息，御史台上奏科舉泄題，父皇震怒，宣告此次科舉成績作廢，要擇日重考。」

  廖玉陽猛的抬頭，手上的狼毫直直掉在桌面之上，墨汁氤氳開來，污了一篇乾淨整潔的好文章，鳳蓴嘖嘖稱嘆。

  他一步跨過書桌，雙手捏住鳳蓴的肩頭，力氣有些大。

  「真的？」

  廖玉陽有些不可置信的發問。

  「千真萬確，我拿這個事情騙你幹什麼！」

  廖玉陽的眸子一瞬亮了起來，就像是閃爍的群星，卻又立刻暗淡了下去，他放開鳳蓴的肩頭，有些頹然道；

  「重開又如何？無論成績作廢與否，我既然缺考了，便要十年之後才能再考，即便明日就重開科考，也是與我無關了。」

  廖玉陽的聲音低落，鳳蓴眼見他從充滿希望再到一瞬失望，這頹唐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愛。

  鳳蓴日常一嘆，原主真是造孽呀！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了……」

  鳳蓴挑眉望向廖玉陽，臉上就差寫著「求我」兩個大字了。

  廖玉陽聞言抬頭，看著面前的鳳蓴，是啊，依著皇上皇后對鳳蓴的寵愛，只要自己開口求她，或許她心情一好，保不准去皇上面前一說，自己便能再有一次機會了。

  但是，廖玉陽死死的盯著鳳蓴，要開口求她，向她搖尾乞憐這樣的事情，他廖玉陽做不到。

  鳳蓴見廖玉陽死盯著自己不說話，繼續出言提醒：

  「我明日，要進宮去向母后請安……」

  「怎麼？公主是想說，只要我願意開口求你，你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去幫我向皇后求求情嗎？」

  廖玉陽撇開腦袋，活脫脫一個生氣的小媳婦模樣。

  鳳蓴還未說話，若竹便看不下去了，在她眼中，廖玉陽就是恃寵而驕。

  「哎，我說你這人，這般的不知好歹，還是飽讀詩書之人，一點禮數也沒有，便是你開口求了，殿下也無需為了你求到皇后娘娘面前，如此張狂，不怕殿下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嗎？」

  廖玉陽正在氣頭上，冷冷一笑道：

  「廖某不過一介落魄書生，如何能夠勞動公主大駕去向皇后求情，也罷，公主若是要治廖某一個大不敬之罪，便治吧！」

  鳳蓴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將他激怒了，看著他氣呼呼的樣子還有些有趣，於是故意逗他：

  「我哪捨得治你的罪，我那麼疼你。」

  廖玉陽被鳳蓴話語中的挑逗之意惹得更生氣，呵斥道：「有辱斯文！」

  「斯文？斯文又不能當飯吃，我只知道，秀色可餐！」

  廖玉陽的怒氣值急劇飆升，鳳蓴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即將噴發的火山，於是立即正色道：

  「好了，廖公子，方才我的意思是，明日你或許可以跟著我一同前去，當面向母后求求情，請她去向父皇說一說，再給你一次科考的機會。」

  廖玉陽沒有料到鳳蓴的態度來了這麼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怒火生生的憋在了胸中。

  「這？」

  鳳蓴一本正經的對廖玉陽道：

  「你錯失科考是我的過錯，我會極力去彌補你，為你爭取一個考試的機會，但是，考不考得上還是要看你自己的真本事。」

  廖玉陽以為鳳蓴的意思是在懷疑自己的才學，於是揚著下巴道：

  「廖某相信自己的才學！」

  「那便好！明日我早起便要進宮，屆時你跟我一同前去，我會向母后說明情況，到時候，你得用自己的真才實學去向母后爭取機會，你可明白？」

  廖玉陽點頭，他自然知道，即便皇后再疼愛鳳蓴，也不可能會為一個庸才去向皇上求情，所以關鍵還是自己。

  鳳蓴交代完事情便要告辭，她想給廖玉陽留點時間準備。

  「五公主！」

  鳳蓴走到門口，廖玉陽卻叫住了她，鳳蓴疑惑轉頭，只見廖玉陽有些侷促的搓著手，小聲道：

  「方才是我失禮了，還請公主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