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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只能容一個,懷疑!

2024-05-11 13:04:38 作者: 雨雪霏霏

  將顧流年和南枯離帶離了火海,才將他們兩人從空間裡放了出來,她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承琰君此時才不再去管什么小皇帝顧泊岸,抱起自家王妃就一路跑去了營帳。

  夜深了,外面的濕冷透過營帳的縫兒一個勁兒的往裡擠,清冷的空氣里還帶著幾分新鮮,乍一入鼻,讓人立刻就聯想到嚴寒中才抽芽兒的梅,尖冷而勃勃。

  顧流年已經把營帳裡面的帳縵都放下來了,搬了只小凳子坐在床榻前,替她揶了揶被角兒。

  南宮翎顏其實已經醒了,只是被子裡太溫暖實在是讓人貪戀,此時她倒是不生氣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流年,又該同他說些什麼,乾脆就閉著眼繼續裝睡。

  顧流年是真的擔心自家王妃,打從將她抱回來之後眼睛就長在了她身上,當他看見南宮翎顏半睡將醒的時候眼睫毛動了動,嘴角也開始微微向上勾起來的時候,他就猜到她醒了。

  「幸好,你仍然平安。」他伸手握住了南宮翎顏的手,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她聽,「上一次,看見那個…那個假的你的時候。」顧流年的聲音開始哽咽,「我多怕那就是天人永隔。顏兒,愛一個人這樣容易,愛一個人又這樣難,害怕失去,害怕死去。我答應跟著花無鏡去王都,答應新皇三年之後不再輕易進京,發誓不會以任何身份命令風雲梧行事。為的只是能和你安然的生活在郡府里。」

  南宮翎顏鼻腔里湧上一陣酸楚,眼淚眼看著就要從閉著的眼睛裡溢出來了。

  「顏兒,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們在花園裡栽一些花,生幾個娃娃,你想怎能養就怎麼養。」

  南宮翎顏:不能…不能再聽下去了!再聽下去她就要哭了!

  好在是顧流年察覺到她躺著的姿勢已經有些僵硬,知曉她就快繃不住了,再附在她耳邊輕輕落下了一吻後,起身離了開。

  南宮翎顏惺忪著張開了眼,望著那抹修長的背影,淚水模糊了視線,眼淚終於是不爭氣的掉落了下來,掉著掉著,突然就又笑了。

  營帳外,顧流年囑咐著南枯離注意警戒巡衛,又問了幾句關於西南方收拾戰場的情況後,就自顧著抬步去了營地的偏遠角落。

  越往遠一些的地方去,身後傳來的血腥味就越嚴重。

  行至翡瑤河邊的時候,獵獵清冷的風吹著,空氣里的水汽又重了一些,看樣子是風雪將至了。

  「還不滾出來,等著傷重不治而亡麼!?」他負手而立,微微側了側頭對著身後的黑暗低喝道。

  短暫的寂靜後,一片窸窸窣窣,一個穿著繁花錦繡的青衣之人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的胸前,後背,以及膝間都泛著血跡,左臂的袖子爛的快成了一條兒一條兒的,唯獨束著的發還算是整齊,應該是自己整理過的。

  待靠近顧流年的時候,才看清那人竟然正是花無鏡!

  他就站在顧流年的身後,一言不發。

  老皇帝命喪於顧泊岸之手的消息,正是他傳給小皇帝的。

  也是他暗中派遣風雲梧的人一路護送,為小皇帝搭路讓他成功的混到了顧泊岸的身邊。

  顧流年離開了王都之後,他將一切交給南宮家和風雲梧的人,自己也悄悄的一路跟了來。

  行山鎮西南方爆.炸的時候,他也潛伏在附近。

  沒有南宮翎顏的庇護,他能撿了一條命已經是不容易,便落得了現在這副樣子。

  顧流年不是沒有懷疑過小皇帝是被人利用的,在爆.炸之後,南宮翎顏暈倒,他抱著她往營帳里趕的時候察覺了有人在一路跟著他,他就知道是花無鏡搗的鬼了。

  花無鏡不說話,顧流年雖然有自己的猜測,但他懶的,也不想去再深層次的猜測他這樣做的目的。

  偏偏花無鏡既然已經做了這些事,又從王都一路跟了來,是不會輕易言退的。

  「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有絲毫的懷疑麼?」花無鏡問得乾脆直白:「王都里的那三個所謂『叛臣』有多大的本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憑藉他們三個和一個小小的佃農之女,竟然能拿下風遠朝十七郡里大半的商行貿易,縱然有你承琰君的暗中相助,後期也打了南宮家的名頭,但其中有多大的她的手筆,你比我清楚。」

  顧流年負在身後的手直接默默攥緊了攥。

  「憑她一己之力,當初如何能在白珍江的冰面上救下我和我的孩子?又如何能布出來今夜這麼大的局?更是如如何在一片火海之中將你安然帶出的?」花無鏡依然不依不饒,「我離得比你們遠,尚且傷重至此。還有那隻大龜……」

  「我相信她。」顧流年閉了閉眼,淡淡而斬釘截鐵的動了動唇。

  「她於我風雲梧有大恩,我自然是願意相信她護著她,可你明白點兒,現在是新皇要重定局勢要徹查!從你選擇退出推四皇子上位的那一刻起,你相信不相信她就已經絲毫不重要了。」

  「我自有分寸。」顧流年依舊淡淡,關於南宮翎顏那些神秘之處,從當初在豐泰郡謝宅里她憑空出現又消失,憑空「變」出來那許多的東西之時,他就已經有了猜測。

  「但是你別告訴我這些不解是支撐著你利用小皇帝的理由?」顧流年半轉過了身,「禪位之時所有人都給過他承諾,會將他以王爺之尊養在王都里,一生富貴。」

  「王爺。」花無鏡此時突然冷笑了一聲,「四皇子,不,應該稱其為如今的新皇。縱然他再有謙和肚量,可容一個身份晦暗的您已經是極限,您認為他憑什麼會再容一個小皇帝?縱然如今可以和睦,若他日小皇帝有重登上位之心呢?他那麼好騙,若有心懷不軌之人利用他呢?怪只怪,他生在天家。」

  「只能容一個。」顧流年拂了拂袖,「如此說來,我倒是要多謝花莊主了!」

  「不敢。」花無鏡彎腰揖了揖手,「您是承琰君,也是尊貴的天家之後,即便沒有登位風雲梧也絕對不敢冒犯。只是我和南宮家都想保住您和王妃一生安寧順遂罷了。」

  「保我們安寧順遂?第一步是殺小皇帝,那第二步呢?想法設法的奪去顏兒的那些資產控制?花無鏡,你可知何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是唯一的辦法。新皇能不追究王妃想那些詭.異之事,已經是看在您,風雲梧和南宮家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滾!」素來教養好如承琰君此時終於忍不住爆粗了,「荒天下之大謬!她刀山火海苦心經營,憑什麼你們說拿走就拿走!?」

  花無鏡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如今看來還能怎麼辦?「怪只怪,她鋒芒太耀。」

  「哼。」顧流年冷笑一聲,「我倒是不知道,花莊主何時依賴於這些莫須有的由頭了?」

  兩人都沉默了。

  沉默了好久一會兒。

  良久後,花無鏡才轉身離去。該說的話他都說了,如今他真的得去好好收拾收拾自己這一身的傷了。

  顧流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抬眸望了望天空,天空開始飄落雪花了。

  ——

  這幾日,顧留安親自走了一趟行山鎮,終於是把自己那一對兒極其讓人不省心的弟弟和弟妹給抓回了王府里。成日裡變著法兒的燉各種十全大補湯,房間裡的銀碳從不斷火,各類棉服斗篷差人趕了兩大箱子,顧流年那邊還好,南宮翎顏這邊,除了每日讓底下的人剪一些院子裡新開的梅換進來之外,就連讓她下床都不許!高床軟枕躺得南宮翎顏骨頭都快穌.了。

  至於王爺和王妃之間,前兩日的時候兩人都沒怎能說話,後來就心照不宣的都沒有再去提過去一段時間裡發生的事。

  南宮翎顏這才真正有時間想去看一看她一直沒看的那封信,可怎麼找都不見蹤影。

  據南枯離所說,是被王爺又給收走了。

  「那封信里寫得什麼?」南宮翎顏一邊被顧流年餵著粥,一邊問道。

  「不重要了。」顧流年專心致志的餵著粥,「只要你好好的,怎麼著都行。」

  南宮翎顏:「這應該是我的台詞。」

  顧流年放下了粥,坐得端端正正的,認真道:「我一直在愛惜自身,可你呢?」

  某王妃默默吐舌,趕緊扯開了話題,「說起來,二爺的傷怎麼樣了?」

  「他很好。」顧流年當然知道二爺被譚卓文抓去當「苦力」的事情,只不過這樣頗遂他的心意,而且現在,二爺已經被安置在郡府的驛站里了。

  「那西南方的戰場呢?有沒有什麼消息?他們?找到了麼?」

  顧流年當然知道她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小皇帝的屍骨已經被拼湊出來了,過幾日會送回王都葬入皇陵。永真身隕,懷裡是顧泊岸拼好了給她的信,應該是沒來得及看。」

  說道這裡,顧流年頓了頓,「找到她時她是半跪著的姿態,看樣子是在危機時刻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人。」

  話聽到這裡,南宮翎顏已經就明白了幾分了,「顧泊岸,沒有找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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