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哭得撕心裂肺
2024-05-11 13:03:55
作者: 雨雪霏霏
兩人仍然在不依不饒,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永真想出手阻攔,但顯然已經來不及。
花無鏡正拉著南宮翎顏,兩人也都是鞭長莫及。
吧嗒,吧嗒……
滴滴鮮紅低落,在雪地里開出來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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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自後退了一步,都失重半跌了下去,以劍撐地才勉強維持著沒有徹底倒下去。
南宮翎顏的心被揪得生疼。反手推開花無鏡朝著兩人奔去。
花無鏡回頭,站在山莊不遠外仍然架著弓箭的,竟然是李涵青。
永真原本也是要不落於南宮翎顏衝過去看看顧泊岸的,但才邁出了第一步一個抬眸看見了顧泊岸身後的那人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賀煊!
是了,正是賀煊。他在風雲梧里蟄伏混跡著,可不僅僅是為了多知道一些永真的消息這般簡單。
永真是他的!
誰也別想將她從他身邊搶走!
「都還杵著做什麼?」花無鏡飆了一嗓子:「還不趕緊去找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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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真和風雲梧之間的拉鋸對立暫時告一段落。
眼下南宮翎顏,花無鏡和花夫人陪在顧流年的身邊,門外呈對立狀態的,是風雲梧的守衛和李涵青帶來的那一幫人。
承琰君和南宮徹在離開王都之前,明明是將李涵青給移交刑部按律審判了,李家都已經樹倒猢猻散了,眼下他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逃出來而且還一路殺到了風雲梧,那麼寸正好又遇上了承琰君被顧泊岸纏住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就發了一箭。
要是沒人再背後攛掇著幫他,說出去誰信!
顧泊岸那邊則由永真在守著,賀煊冒雪站在門外。
沒有永真的發話,南越的那些人根本不敢亂動。
他們可從來沒見過永真公主如同今日這般的失態。
承琰君這般。
大夫才給他處理傷口上藥上了一.半,他就跑出了屋子的內間裡:「顏兒。」
「你這是做什麼?」南宮翎顏轉過身,紅著眼眶就是一吼:「你不要命了。」
然,她的話音才落,整個人就被顧流年給抱在了懷裡。
淡淡的藥箱勉強掩蓋著血的腥味兒,在溫暖的烘托之下緩緩蒸進了南宮翎顏的鼻尖。
她急急趕來,本就濕了衣衫,之後又目睹著顧流年和顧泊岸大打出手,滿心焦慮的守在門外,濕衣衫打在身上黏答答的,被他這樣一抱,霎時覺到了一股暖意。
兩人都是一腔的話堵在胸膛里,可就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你,你先去處理你的傷口。」南宮翎顏酸了酸鼻子。
「花無鏡。」顧流年受了傷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起來。
「在,我在。」花無鏡立刻跳了出來。
「幫顏兒準備一身乾暖的衣裳,她這樣會著涼的。」
「王爺請放心,已經讓底下的人去準備了,馬上就能拿來。」接話的是花夫人,她一把將花無鏡給拉在了自己的身後,緩聲勸慰道:「眼下各方勢力齊聚風雲梧,還請王爺先以身體為重。」
「去吧。」南宮翎顏也適時的開了口,「你現在有傷在身,我就是想碰你,想將你怎麼樣也不敢。」
「是我不好。」顧流年仍然拉著她的手,「你想怎麼樣我都依你。只要你能解氣。」
南宮翎顏笑了笑,手動將他的肩膀掰扯得轉了過去推進去裡間讓大夫接著處理。
她自己再轉過身面向花無鏡和花夫人的時候,兩行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緊接著,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
那一瞬間,花無鏡和花夫人都是懵住的。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南宮翎顏:她緩緩的蹲下去了身子,用雙臂環著膝蓋,為了不發出來聲音嘴巴死死咬緊著衣袖,只剩下肩膀還在輕輕的抽動著。
淚流滿面,撕心裂肺。
像是一隻絕望無助的小鹿,瀕臨毀滅地跪伏在冰天雪地里,觸目所及遍是狼藉。
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如何來應對這一切。
以及,自己為什麼會哭。
花無鏡才見不得她這樣哭,抬步就欲上前勸解。
然後不出意外的又被花夫人給揪住了。
「讓她哭一會兒吧。」花夫人輕嘆了一口氣,就當是發泄發泄了。
但,他們在屋子裡有時間有耐心等著,屋外的李涵青可沒這麼好的耐性。
他帶來的人已經朝著風雲梧里的人亮了劍。
「我等是奉皇命而來。」李涵青趾高氣揚,故意拔高了一些分貝好讓屋子裡面的人也能聽見:「承琰君顧流年欺上瞞下,勾結風雲梧圖謀不軌,蔑視先皇。我奉命來將他押回去王都受審。」
「若有阻攔者,按同罪論處。」
媽的,一堆屁話。
欺上瞞下,勾結風雲梧圖謀不軌?
那小皇帝是又被人綁架了還是腦子被門夾壞了?
上一次王都之亂是誰出面力挽狂瀾穩定住了局面的?
別說南宮翎顏現在大有衝出去把李涵青給揍成肉泥的想法,就連花無鏡也忍不了。
他的額間青筋暴起,挽起來了袖子抄起來了手邊的一個劍鞘就朝著門外走去:看他不把李涵青這王八蛋給揍死。
上次還沒挨夠教訓是吧?
在東和郡府的時候畢竟是承琰君的地盤兒,他不好強出頭要了李涵青的命。
倒是壯了這孫子的膽子敢跑來風雲梧撒野了。
看這次他不把他打得就剩下兩顆門牙。
嗯,這次花無鏡朝著門外走去的時候花夫人並沒有攔著。
而且也虧得他有這樣及時出去堵住李涵青那張吐不出來象牙的狗嘴,不然花夫人鐵定會一腳將他給踹出去。
但,教訓李涵青這件事終究還是沒能落到花無鏡的手裡。
因為他才出了門,永真就來了。
她正滿肚子的窩火和不爽呢,一聽見有人正狗吠一樣的在這兒罵山門呢,火氣瞬間被點著了。
她一抬腳就將李涵青給踹得後退了好幾步。
跟著在李涵青還沒罵出來之前,跟在永真身後的那一種侍衛立刻就圍了上去,好是一陣拳打腳踢,生生將李涵青給打暈了過去。
花無鏡站在門口朝著李涵青的方向點了點下巴,風雲梧里的人就立刻圍了上去,將跟在李涵青身邊的那幾個雜碎給處理了。
「不知永真公主大駕,有何指教?」花無鏡半倚著靠在門框上擋住了永真繼續朝著裡面走去的路,嘴上客氣歸客氣,可沒有半分要讓步的意思。
他們現在只是暫時各退一步好讓顧流年和顧泊岸養傷。
但嚴格意義上可是連休戰都算不得。
李涵青闖了風雲梧都能將花無鏡給惹得那般惱火,永真帶著人大肆攻進來,他難道就能放過她?
何況還有先前她借著風雲梧叛者拿他的山莊當槍使的恩怨,那可還沒清呢。
「讓開。」永真強行壓著怒火,不欲與他多費口舌。
「哦?那我要是不讓呢?」花無鏡越是憤怒越是得意,就越是一副雲淡風輕吊兒郎當的樣子。
永真果真不再與他饒舌,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上。
「你是來找我的?」在她出手之前,南宮翎顏已經換好了一身乾淨的一副在花夫人的陪同下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來。
永真咬了咬牙,南宮翎顏也是她吼間的刺,「是。」
「所為何事?」
「去看一眼顧泊岸。」
「看他?」南宮翎顏眯了眯眼:「確定不是將我誘騙過去之後再誅殺?」
「不是。」永真的牙都已經要咬碎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在知道了她和賀家雙子的過往之後,她對她多少是生出來過一點兒憐憫之心的,只是她和顧泊岸一樣,是受傷了之後都還渾身多帶著刺的,讓人接近不得。
「那你待如何?」永真握緊了的拳都要被自己給攥碎了骨頭了。
顧泊岸平日裡一副自己心中只剩下了仇恨的樣子,這會兒真正陷入了昏厥之中的時候,迷迷糊糊里念叨著的,竟然還是那個名字。
換做是平時永真才不會搭理,見到那樣的場景至多是讓自己對南宮翎顏的憤恨再聚集得更深一層。
可或許是因為賀煊,她的心軟了下來。
竟然肯自己主動跑來這裡低聲下氣的求南宮翎顏。
「我不待如何。」南宮翎顏示意著花無鏡和花夫人先進去裡面盯著承琰君,而後緩緩道:「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我問題?」
「對。賀煊來到了這裡,並且對顧泊岸出手了,而你還留著他的性命甚至一點兒都沒將人怎麼樣。你作何解釋?」
永真攥緊著的拳漸漸鬆懈了開來一些:「你,知道?」
還沒等南宮翎顏再搭話,另一道聲音就傳了來。
「我就說在地牢里的時候瞧著你那般眼熟,原來堂堂元和王妃,南宮家的千金竟然也能易了容紆尊降貴地去地牢那種陰暗骯髒額地方。」賀煊走進來了院子裡。
剛才永真從顧泊岸那邊離開的時候是對守在屋子周圍的人下了死命令的:若是賀煊膽敢靠近顧泊岸的屋子或者是再欲行對他不利的事,殺了也無妨。
「過獎。」南宮翎顏不咸不淡地回了話:「賀大人也是很好的耐性呢。」
跟著她就接著將眸光投在了永真的身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