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妹妹,你想坑死你哥是不
2024-05-11 13:03:39
作者: 雨雪霏霏
南宮徹才出發了不久,接到了府里的來信,第一個念頭想的就是趕緊給承琰君去書信。
但,信都寫好了,到了要著人送去七郡的時候,他又轉過來了神兒。
他妹妹何等要強的性子?
連承琰君臨走之時都不願意去送,怎麼會突然又巴巴的跑去那裡?
他想起來了,在他妹妹這一次才到了王都的時候,似乎就提議過她和承琰君一起去西南五郡。
雖說現在承琰君沒有去成,但是不代表他妹妹不會自己去。
於是他將信件暫時給留了下來。而且下了令這幾日手底下的人一邊行進去西南五郡,一邊沿途找人。
這一夜,星月無光。
天陰沉沉的,寒風雖然算不上刺骨,但也不僅僅是涼爽了。
南宮翎顏騎了一天的馬,感覺全身的骨頭架子都要被顛碎得差不多了。
她裹緊了緊披風,暖意回籠。
一進了一家客棧里,她連吃飯都不想,定了一間房就打算去休息。
但是,在付定金的時候,她突然將手裡的銀子給收了回來。又點了一些粥吩咐小二做好了後給送到她房間裡去。
「那,定金?」小二低低問著,看南宮翎顏的穿著一定是非富即貴的,他可不敢得罪。
「那兩個人。」南宮翎顏回頭指向了坐在客棧一樓廳堂里的人,丟下了一句「去找他們要」之後就上了樓。
她現在已經在儘量的避免著使用空間了,用客棧的熱水泡了泡澡換了一身衣服後,門就被敲醒了。
「誰?」
「姑娘,給您送粥的。」門外小二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
「知道了。」南宮翎顏眯了眯眼,走上前走去開門。
果不其然,門外小二端著粥站在前面,南宮徹帶著十來人跟在後面。
不久前南宮翎顏指著讓小二去找要定金的那兩人就是南宮徹手底下的人。
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南宮翎顏是逃犯…
嗯,至少現在店小二就是這樣想的。
他甚至不敢直視南宮翎顏,馬後炮一般後知後覺的想:從她一進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如今四處戰起亂得要命,哪家姑娘沒事兒穿得那麼顯眼的衣服在外面瞎晃悠!
被當成了「逃犯」的南宮翎顏看了一眼南宮徹以及跟在他身後的人,從腰間摸出了點兒碎銀子扔給了小二:「再去給我拿一個碗來,另外給他們準備點吃的。」
小二懵,這年頭惡人逃犯都這麼囂張的?
他看向了南宮徹,貌似是想詢問他的意見。
但,南宮徹不為所動。
「嗯?還有別的事?」南宮翎顏不輕不重的又提醒了他一遍,語氣略有不悅。
「額,沒有。」小二急急搖頭,一腔不解的轉身去準備東西了。
「進來吧。」南宮翎顏手裡端著從小二那裡接過來的粥,只能用下巴朝著屋內點了點示意。
南宮徹揮了揮手,讓跟隨著的人都先去吃點東休息,之後又從南宮翎顏的手裡接過來了粥自己拿著,一聲不吭與她擦肩而過進了屋子裡。
這幾日一直找不到她,南宮徹險些給鬱悶了。
「爹怎麼樣?」但南宮翎顏倒是看上去沒事兒一樣,一邊問著一邊給南宮徹盛了一碗湯。
「托你的洪福,沒被氣著,也沒著急上火。」南宮徹正話反說,同時將自己面前的粥又推回去了南宮翎顏的面前,意思是讓她先喝。
「那就好。」南宮翎顏也不計較他的冷話,接過來粥自顧自開始喝了起來,跟著不再說話。
南宮徹:……怎麼弄得他很尷尬的樣子!
「為什麼私自離開。」想了會兒後,他決定先發制人:「既然都是來西南五郡,為何不肯同我一起?」
「我若是說了,你還會帶著我麼?」南宮翎顏頭也不抬的答:「再說我這不是被你找見了麼?」
「你…」南宮徹被她氣到語噎,只好憤憤來了句:「你也就是仗著是我妹妹!」
「是啊,誰讓你倒霉,攤上我這麼一個妹妹。」
接下來的路,南宮徹一直將他妹妹帶著身邊。
一路上她雖話少了一點,但是好在一直沒再鬧什麼動靜。
除了…在被南宮徹找到的當晚,她問南宮徹借了一些人送了幾車金銀去七郡。
到了那裡之後小時自然會通知二爺。
南宮徹其實一直摸不准他妹妹和承琰君之間到底是怎麼了,明明都一起出生入死過了,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得陌路人一般。
呵,他不知道的是南宮翎顏和承琰君出生入死的次數可多了去了,不差這一次。
可認真來說,南宮翎顏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
在南宮府的那半個月的時間裡,她想了想顧流年的話,發覺並非全無道理。
可偏偏就是察覺到了顧流年的話里的道理,才將她陷入了進退皆難的地步里。
若是她仍然一廂認為是顧流年錯,或者是自己錯,這樣的結果就是再單純不過的原諒或者改正。
偏偏她找到了道理,又不覺得自己是錯,即做不到對顧流年憤恨,又放不下自己的堅持。
所以只好逃也似的來了西南五郡。
西南地區民風彪悍,單單是靠賀家的人是根本壓制不住的。
雖然小戰不斷,但是至今都沒有很兇的打起來。
其原因有二:一是承琰君早已經寫了信過來,西南五郡看在他的面子上,只要賀家不太過分,一直持一種懶得鳥他們的態度。
二是因為賀家這裡除了風遠王朝的人,竟然還有許多的南越人。
西南五郡有南越人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兒,重點是這些南越人對如今賀家的掌事者--賀煊的態度十分微妙。
南宮翎顏察覺得到,一方面他們是真的不希望賀煊這邊兒吃虧,另一方面,也是真的不想讓他們過得太優越!
同樣微妙的還有南宮徹的身份。
真實的暗話來說,賀家更靠近叛臣,西南五郡更靠近忠臣。
但只要一日沒有打起來,這話就不能放到明面兒上來說。
這賀煊是賀家的二公子,賀家大公子常年都是病懨懨的,這些年賀煊能成功的扛起來賀家的大旗,也算是有兩把刷子的人。
南宮徹的目的是維持西南五郡的安定,對於這目前還沒捅破窗戶紙的「土著」和「監軍」的關係,自然是兩邊都得打交道的。
南宮翎顏一路上的話都很少,南宮徹對她也早已經由最初不辭而別的責備變成了擔憂。
他有意帶著她一起去見見那些人,左右暫時來看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權當是去看個熱鬧了。
但是南宮翎顏拒絕了。
她說趕路很累了,先要自己好好的休息休息。
可南宮徹前腳才離開,她後腳就離開了住的地方。
好在南宮徹機靈,斷沒有被她騙兩次的道理,在臨走之前安排了人在暗處盯梢。
不過南宮翎顏也真的沒打算做什麼,她就是在大街上隨便轉悠了轉悠,--雖然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西南五郡暗潮湧動,大街上並沒有什麼人。
跟著跟著,那些暗哨就將人給跟丟了……
等到他們不顧暴露湊上去的時候,原地只剩下一個錢袋子,不過裡面裝著的並不是錢,而是一張紙。
「別跟著我了,我去做點事情,轉告我哥讓他儘量多拖住賀煊一陣子。」
負責跟蹤的人:……
南宮徹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險些從椅子上給摔下來,勉強維持住了表面上的鎮定之後笑盈盈的繼續應對一桌子的偽面,心中哭天喊地:妹啊,你是想坑死你哥啊!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最後實在是將人拖不住了,南宮徹回到住處的時候都已經是月偏西了,可南宮翎顏還沒回來。
他立刻遣了人出去找,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後來疑神疑鬼的都有點了兵直接殺過去賀煊家裡的心思。
這樣的折磨一直持續到了天快亮南宮翎顏回來的時候。
南宮徹一個箭步衝過去,紅著眼簡直想當場給她一巴掌,但手還沒抬起,急切的關心已經脫口而出了:「你去哪兒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有些困了。」南宮翎顏越過他,不願意再說一句多餘的話,頹頹的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去。
她現在心裡很難過,心情也很複雜。
去往賀煊那裡的時候她沒有用空間,雖然進去是成功的混進去了,但是出來的時候因為突然增加的守衛只能暫時找了個地方躲避。
她在賀煊那裡的一處屋子裡看到了一副畫像:畫上是一個女子。
那女子南宮翎顏認得,正是永真!
說來,賀煊怎麼會有永真的畫像?而且還頗為重視的藏著?
更巧得是,她在躲避守衛的時候倉促之下闖進去了一間院子裡去,那院子裡住著的竟然是賀煊的大哥,賀家的大公子賀燁。
他確實是病懨懨的,連南宮翎顏闖進去的時候受驚之下發出來的那聲叫都是極輕極輕,像貓兒一樣的,未驚動外面的守衛。
但是南宮翎顏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她仍然捂著他的嘴,不讓他發出半點的叫聲。
後來還是賀燁主動用手指蘸了湯藥在桌子上寫字「別擔心,我不會叫人」才為自己從南宮翎顏的手下爭取來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從他那裡,南宮翎顏得知了永真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