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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王妃被氣得肝疼頭疼

2024-05-11 12:58:01 作者: 雨雪霏霏

  「準確來說,我是在問你楊涵青。」

  蘇翎顏絲毫未察覺到顧流年話里的醋味,一本正經的回答到。

  隱隱的,她總覺得楊涵青會對顧流年不利。

  「他生病了,所以沒來。」

  顧流年回答著,有點氣鼓鼓。

  「真的?」蘇翎顏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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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會有一點不道德呢,但是對於楊涵青,她願意不道德一些。

  他病了,傷了,甚至是丟了性命了,都會讓她感覺好受一些。

  激動之下,她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一些。

  但是這種反應落在顧流年耳里卻演變成了擔心:「是。」

  他垂喪著腦袋答道。

  給蘇翎顏激動的啊,「那就好」這三個字差點兒就給脫口而出說出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直到深夜的時候,顧流年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講真的,他現在都有點兒羨慕那三人,至少能和蘇翎顏住在同一屋檐下。

  「以後若是有什麼不高興的就同我說,我幫你收拾那些人。」

  臨走之前,顧流年突然說道。

  他指的,是學堂里蕭蓮兒和徐箴言之流。

  「知道了。」

  蘇翎顏笑笑應道。

  縱然那些人她一個人就可以應付。

  但是有個人肯對她說出來這番「護著」的話,還是讓她覺得心窩裡一暖。

  這一夜回去顧宅之後,顧流年叫了譚卓文過去自己的房間。

  他怕蕭家會對蘇翎顏有什麼報復或者不利,所以便讓譚卓文明日一早的時候去學堂里轉一圈。

  「是。」譚卓文領命退出。

  至次日一早天大亮的時候,一共有四撥人先後光顧了徐夫子的宅子。

  這四撥人里有蕭家是為了蕭蓮兒的事,有三撥是為了蘇翎顏。

  除了譚卓文和二爺他們三個,遠在鄉下的李爺在收到了消息之後也急忙的趕了來。

  他是第一個到的。

  徐夫子被他們家新得的小么女鬧騰得睡不著覺,天快亮的時候才眯了眼。

  被人攪醒的時候,當即火冒三丈。

  準備好好的訓來人一番。

  但是見到李爺,當下就蔫兒了,連忙笑堆滿了臉就迎了上去。

  等李爺說完是為了蘇翎顏和蘇山山的事情的時候,二爺三人和譚卓文才趕來。

  但是他們三個見事情已經解決了,又不大願意多與譚卓文相處,便走了。

  倒是譚卓文,他直接守在徐夫子的宅子外面。

  等李爺出來的時候,一句「我家主子又請」就幾乎是強制性的將人給帶了走。

  昨日王爺沒去成他的宅子,今日他倒是自己跑過來了。

  後來蕭家的人再進去的時候,自然是一臉吃了敗仗的樣子。

  以李爺的身份,那在清遠縣裡絕對是能夠橫著走的人。

  不是有那麼一點兒家產的蕭家能夠惹得起的。

  蘇翎顏次日一早才拎著熬了大半夜的骨湯去了看蘇山山。

  得知昨日夜裡楊曦月對蘇山山多有照顧的時候,蘇翎顏很是客氣的對人道了謝。

  「不必多禮。」

  楊曦月淺淺笑笑,「說起來,我很是喜歡蘇姑娘的性子呢。」

  她已經知道了蘇翎顏對蕭蓮兒做的事,還有這些日子以來蘇翎顏整治蕭蓮兒,都很大快人心。

  蘇翎顏也笑了笑,楊曦月這次對蘇山山的恩情她記下了,日後定會回報她一二。

  「你們姐弟想必是有話要說,我先走了。」

  楊曦月是個有眼色的,說道。

  臨走之前,她還不忘放下了手裡給蘇山山準備的早餐。

  煮雞蛋和牛肉羹,都是蘇山山沒怎麼吃過的東西。

  尤其是後者,蘇山山見都沒有見過。

  見有這些東西,蘇翎顏就暫時沒拿出來自己熬的骨湯。

  但是當她蹲下身子去把碗端到蘇山山面前的時候。

  蘇山山竟然看都沒有看那些東西一眼。

  「怎麼了?是不是腿還疼?」

  蘇翎顏見狀,急忙放下手裡的東西,關切問道。

  蘇山山撇過去了頭,沒說話。

  「怎麼了?」蘇翎顏更擔心了,她強行掰正的蘇山山的身子,問道:「是在姐姐昨日沒來看你?姐姐是怕……」

  「姐。」蘇山山終於是開了口打斷了她。

  他盯著蘇翎顏,眸光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燒出來好幾個洞。

  緩緩地,他問道:「昨天夜裡,蕭蓮兒掉進了水塘里,還害了風寒,是你做的吧?」

  今早李爺和蕭家先後都去了徐夫子那裡之後,蕭蓮兒被蘇翎顏踹下水塘的事就演變成為了是蕭蓮兒不小心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而關於害了風寒,則是蕭蓮兒為了激起家裡更大的同情心去好好的教訓教訓蘇翎顏自己扯的慌。

  現在倒好了。

  算計蘇翎顏沒成,她自己倒是得成天裹好幾層大棉被。

  這大熱天兒的,難受死她了……

  「啊?」蘇翎顏頓了頓。

  她不是很明白,蘇山山想表達什麼意思?

  「姐。」蘇山山低了低頭,接著說道:「蕭蓮兒主動跑來和我道歉的時候,我就猜到是你做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山山的語氣里已經覆上了失望。

  不到片刻,他徹底的把頭背了過去,似乎是遇見了很大的不能讓他接受的事情般語氣悲涼問道:「你還是我的姐姐麼?」

  蘇翎顏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擊打了一下。

  一瞬,她的指尖也有些發麻。

  「你是,在懷疑我?」她沒再去掰過來蘇山山,不可置信般問道:「還是,在怪我?」

  蘇山山小大人一般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道:「姐,在佃農村裡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變得,變得有些蠻橫強霸。「

  「一些事,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他人選擇如何怎樣的觀點,與我無關,我既然選擇了承受,自然有自己的勸慰方法。」

  他接著說道,語氣更加失望:「可是怎麼說,蕭蓮兒也是與我有同窗之誼的。」

  在佃農村的時候,蘇翎顏因為蘇山山對小魚的教訓。

  不論是推了一下,還是恐嚇一番之後再將人交給工頭兒。

  都是蘇山山能夠接受的範圍內的。

  但是這一次,蘇翎顏直接將人踹了下去水塘,還害得蕭蓮兒患上了風寒之症。

  這在蘇山山看來便是極其嚴重的事了,他不能接受。

  我天!

  蘇山山你真把自己當聖人了?

  你也不想想你姐是為了誰?

  而蘇翎顏,靜靜地聽蘇山山說完那一些話,她感覺心田某處才發出了枝芽的什麼東西,似乎在枯萎。

  「蠻橫強霸?」蘇翎顏呢喃這四個字,被氣得肝兒疼。

  她聽聞蘇山山被欺負了的時候,著急的都快上天了,結果就得來他這幾個字?

  這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擱哪兒學來的這一套「歪理」!

  猛然之間,蘇翎顏想到了周秀,她似乎也是很少去跟別人起衝突或者說是抱怨些什麼。

  即使自己受了什麼委屈,也不吭聲。

  蘇翎顏撫了撫額,真夠阿Q的。

  但是眼下,她既做不到再好言好語的去關心蘇山山的傷,也做不到就此離開對他不聞不問。

  真是太愁人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

  「我不是蘇翎顏還能是誰!土匪不成?」蘇翎顏沒好氣的說出了這句話。

  而後她站起來了身,道:「但是你也記住,你不是聖人。在這凡世一遭,你想把自己活成苦行僧我還不同意呢。你年紀還小,今日的話我可以當沒聽過,但是,下不為例。」

  她拿出來了骨湯,和兩百文錢一起放在了桌子上,「若是不舒服就再去看看大夫,沒錢了再同我說。」

  說罷,她便離開了。

  蘇山山也察覺到她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絲毫不客氣的說一句,她姐的行為在他心裡幾近土匪。

  可是,怎麼說那也是他姐姐,他不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呵呵,你說你姐蠻橫強霸就不傷人了?

  蘇山山啊蘇山山,原本以為你是個小可愛,沒想到你給你姐製造起堵心來才是不遺餘力的那一個!

  蘇山山還需要休息幾天。

  蘇翎顏原本是想讓他住在清風苑這裡的,她照顧起來也方便。

  但是誰知道蘇山山身殘志堅,愣是自己一瘸一拐的從學堂走回了蘇宅。

  上一次蘇翎顏給他的兩百文錢他還沒怎麼動,現在又得了兩百文。

  他念著自己在蘇勤家裡多年給他二叔造成了不少的麻煩,所以給了吳春花一百文錢當做是略微的補償。

  對吳春花當然也實話實說是他姐給的。倒是將自己的腿上說成了自己是不小心摔的。

  蘇山山啊蘇山山!

  蘇翎顏真想一棒子敲暈他!

  好在吳春花是個見錢眼開的,也沒追究蘇翎顏的錢到底是哪裡來的。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得了好處,吳春花對蘇山山的腿傷還算是照顧。

  蕭蓮兒被接回了蕭家去養病。

  明明沒了礙眼的人。

  但是一早上的課聽下來蘇翎顏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一想起蘇山山那個沒良心的小崽子的話就氣得她頭疼!

  「蘇姑娘沒事吧?看你臉色不大好?」

  午時的時候,楊曦月主動湊了過來詢問。

  「沒事。」蘇翎顏強打著精神笑著搖了搖頭。

  「今日中午我家爹娘都不在,不如蘇姑娘隨我去我家裡用餐?」楊曦月提出了邀請。

  蘇翎顏正在想要不要答應下來的時候,藍才和徐箴言就都走了過來。

  蘇翎顏現在看見徐箴言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

  徐箴言也聽見了楊曦月的話,急忙應道:「不如,今日曦月就隨我一起去徐家用膳?」

  「不用了。」楊曦月淺淺一笑,帶著些許的疏離,道:「家中管家管得嚴。」

  說著,她又看向了蘇翎顏,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

  「啊,這個,今日我要與蘇同學說一說昨日她落下的那堂課。」藍才搶先在蘇翎顏的回答之前說到。

  蘇翎顏白了藍才一眼:給她補課?沒看見她現在沒心情嗎?

  可是藍才這樣做是在也是不得已的啊。

  他家王爺每日都同蘇姑娘吃飯,若是沒有蘇翎顏會不自在的。

  而且他自然不能讓楊曦月搶了承琰君的人。

  咳咳……藍才你腹誹也麻煩注意一下措辭,什麼叫你家承琰君的人?

  「如此,便等日後再相約吧。」

  楊曦月很合適宜得大方說道。

  「嗯嗯,抱歉了。」蘇翎顏起身朝著她點了點頭,略微有點不好意思。

  等藍才帶著蘇翎顏回到顧宅的時候,李爺才走不久。

  他個顧流年說事的時候宛如神仙打暗語,都說得雲裡霧裡的。

  但是他們卻都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兩人談了許久。

  李爺今日肯來清遠縣便是自己已經想好了的。

  他沒有同顧流年提及自己曾經同王都首輔李家的關係,顧流年也未談及。

  但是李爺卻向顧流年求助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希望,顧流年能幫他找當年那個被他弄丟了的孩子。

  自從見到了蘇翎顏之後,他就更加的日思夜想的想要迫切的找回那個孩子。

  那孩子身上沒有明顯的胎記特徵,但是襁褓里放著一塊鑲金玉鎖。

  依照李爺的說法,那鑲金玉鎖是由當年王都之中數一數二的玉匠金匠聯手打造。

  光是玉雕就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鑲金奢華祥瑞,是著天下獨一無二的東西。

  除此之外,李爺只再說那孩子是個女孩,今年應該十四歲。

  至於那孩子的真實身份,他與那孩子的關係以及他為何會把那孩子弄丟,李爺都不肯透露。

  且不說清遠縣下轄區眾多,而且十四年光陰里發生的佃農或商旅遷進遷出調查翻閱就是一項很大的工程。

  即便是藉助官府之力,也難保不會錯過漏失。

  但是顧流年還是答應了下來。

  哪怕是為了做一件好事呢。

  他當即就讓譚卓文去找了縣丞。

  而關於東河郡之困的局面,李爺則送了顧流年一句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對方已經盯上,避無可避不如奮起一擊,正面對抗。」

  同樣的,顧流年也沒有說自己的身份之謎以及具體的困局,但是李爺一句話就直擊重點。

  是啊,眼下看來,是李家不肯放過東河郡。

  那為了保住東河郡,承琰君就只能也不放過李家了!

  承琰君守護東河郡一方民眾,李家掌王都半邊天,觸角幾乎遍及整個風遠朝。

  兩者想殺,則是巨人之爭,一場豪賭!

  身處高位者,任一舉動之間,傾覆的便是移山倒海般的權力和民生!

  但是顧流年還是要去試上一試。

  按照李爺的說法,清遠縣以及豐泰郡內的黑市里都有東殿的勢力,而且很是張狂。

  正好,左右他現在清遠縣,距離豐泰郡也很是相近。

  這一趟,總是要做些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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