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承琰君發怒了
2024-05-11 12:57:18
作者: 雨雪霏霏
中途休息隨行的大夫給顧流年處理傷口的時候。
譚卓文因為擔心顧留安正一個人去了僻靜地方傷神。
青衛跑過來找他說王爺大發雷霆的時候。
譚卓文還以為是有人不懂事惹了承琰君的怒火,急忙就跟了去。
等他到了的時候,顧流年正一個人坐在軟凳子上陰黑著一張臉。
周圍的人圍了一個圈兒,誰也不敢輕易的上前。
方才王爺已經問過發生的事,但是誰也沒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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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實在是,他們知道的極其有限。
方才想對承琰君動手但是未遂的青衛們正耷拉著腦袋半跪在一旁。
連藍才也不敢上前擅自勸慰些什麼。
「王爺。」
譚卓文見狀不敢怠慢,上了前抱拳單膝跪地,「敢問發生了何事?」
「何事?」顧流年斜了鳳眸,周身翻騰著被人期瞞之下不可遏制的憤怒。
「這話應該是本王來問你吧。譚卓文,你可真是我東河郡的棟樑之材,培養出來的青衛,竟然是一個兩個都時刻想著敲暈本王的人!」
「屬下知罪!」
譚卓文聽言,急忙把頭壓得更低了。
顧流年站起來了身。
他強行壓制著自腰間傳來的疼痛,走到譚卓文的面前。
居高臨下,一字一頓問道:「本王問你,究竟發生了何事?」
「若是再敢有期滿,便是大小姐也保不住你!」
譚卓文猶豫了一會兒後便知道王爺是起了疑心了。
輕嘆了一口氣後,他說出來了自己昨日在郡城裡發現了有人埋了大量火藥的事情。
看樣子,是蓄謀已久的。
那些人,真的是無時不刻的想要了承琰君的性命。
可謂矢志不渝,至死方休。
他們甚至想炸了東河郡城。
顧流年一次兩次的受傷,早就讓顧留安怕極了。
所以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她才會是那樣的反應。
所以她才想要送走顧流年。
今日晨間他們出行,雖然車馬高調,但是對於馬車裡面坐著的人,顧留安放出消息那只是日前待在郡府的客人。
接下來她都打算好了。
由她出面,徹底的整肅郡城秩序,挖出背後的那些人。
黑火終究是危險之物,顧留安不容許承琰君有一絲一毫的意味。
「荒唐!放肆!」
聽完譚卓文的話,顧流年怒極拂袖轉身。
直接打翻了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大夫手裡端著的藥盤子。
「準備快馬,立刻隨本王回城!」
顧流年眥紅著眼眶。
「王爺,您身上的傷,不可啊……」隨行的大夫急忙躬身勸著。
但顧流年一把揪住了他們的領口直接將人提了起來。
他的聲音沉沉,像是自蘊含著自大地千丈之下隱隱的躁動和怒氣。
「別逼本王對你們動手!」
附聲在大夫的耳邊極力隱忍著吐出這幾個冰涼的字後,顧流年一把將人甩往身後。
「青衛乘快馬同本王先行,其餘人立刻跟上。」
這一道命令發出之後,顧流年氣場全開朝著快馬的方向走去。
譚卓文知曉事情的嚴重性,立刻率了青衛眾人跟上。
一行人即刻出發,馬蹄聲起,揚起片片塵土。
而在一路顛簸之中,顧流年黑色的衣袍,左腰和左肩處正漸漸被什麼東西潤濕……
枯樹坳。
老平頭的客棧里,蘇翎顏正在顧流年曾經住過的那處「雅間」里練字。
自蘇家的事解決了,她重新來復工之後。
老平頭先是就沒能看住蘇老大向她表示歉意。
但蘇翎顏只是笑笑,並未有怪罪的意思。
而後老平頭就興沖沖的、不可置信的說出來了清遠縣南巷裡最大的頭目老姚被官府抓了的事。
好吧,又是一件對蘇翎顏而言不算是「新消息」的事。
她仍然沒有提起興趣。
再然後,她又照著前幾次的量供給了老平頭一些東西賺了三十兩銀子。
一隻在南美洲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能在兩周後在美國德克薩斯引起一場龍捲風。
這是蘇翎顏在前世聽說過的蝴蝶效應。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不知覺之中成為那隻「蝴蝶」。
細細想來。
牽出豐泰郡的船,牽出火藥和糧,可不就是從她開始打上南巷老姚的主意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好了的麼?
「對了,我得向您提前打個招呼,再過一兩日我恐怕每日只能來半天。」
蘇翎顏說出了自己要陪著去清遠縣送糧的事,還說自己順帶要處理一些事。
她身邊的人里,蝸牛打算「分給」小時幫忙,南巷的事她不想把他們給牽扯進來。
佃農村里譬如工頭兒之類的人目前來看也不是什麼能經營的好料子,何況他們還有本身的職責所在。
而老平頭呢。
通過蘇翎顏這幾日的觀察,發覺他僅有的膽識和魄力都用在花大價錢買自己的東西了。
對於南巷,他始終是持敬而遠之的態度。
更不用提視南巷為心頭刺的李爺了。
她得找些別的幫手。
「沒問題。」
原本雇蘇翎顏來老平頭就權當是幫她一個忙了,給她一個暫時的落腳點了。
也沒真得指望著她來幹活兒。
而且,他並不是沒有懷疑過蘇翎顏的那些東西的來歷。
只不過是怕冒然開口惹怒了「小神仙」,一直沒敢問罷了。
現在一聽蘇翎顏要去清遠縣。
他的內心仿佛就找到了一個支點:沒準兒小神仙的東西是從清遠縣裡來的呢。
但是他最多的懷疑也就是蘇翎顏能以較低的價格和渠道弄來那些東西。
壓根兒沒往南巷那邊想。
這一切都是過往兩日裡發生的事了。
現在,正在練字想事情的蘇翎顏突然手腕一抖。
廢了好好的一張紙不說,她心口的悸動竟然又隱隱的傳了來。
怎麼回事!
蘇翎顏心慌之下沒站穩,一個踉蹌跌在手旁的椅子上。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很不好的預感……
另一廂,東河郡城。
顧流年帶著人快馬加鞭的趕回去的時候,顧留安正糾集了護衛和青衛在郡府的院子裡安排清理火一藥事。
顧流年腰間崩開的傷口血跡已經順著衣擺落在了地上。
時不時的滴落在地,綻開了朵朵的紅蓮。
看見顧流年踩著紅蓮進來的時候,顧留安的臉色霎時就變得蒼白。
她還以為是顧流年遇襲了。
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他查看傷勢:「這是怎麼了?譚卓文沒保護好你?」
但她被顧流年一把的推開了:「沒事。」
顧留安疑惑看向了跟在顧流年身後的譚卓文,眸光審問。
但譚卓文避開了那道目光。
「來人,送大小姐回院子裡休息,好生照顧,沒本王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等她再回過身的時候,顧流年已經走到了高台上。
他聲色沉沉,神情嚴肅。
他既身為東河郡府的主子,哪有在危險面前自己遁走,要讓自己的姐姐替自己冒險的道理?
向來被掩藏在不羈活躍的外表之下的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屬於承琰君的威壓一瞬間釋放。
平日裡鬧歸鬧,但承琰君就是承琰君。
到了如現在這般他真正的嚴肅起來的時候,沒人敢去輕易的招惹質疑。
他的聲音一落,立刻就有護衛上前。
但是譚卓文更加的搶先了一步。
他朝著顧留安低了低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大小姐,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