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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本王去找媳婦兒

2024-05-11 12:57:14 作者: 雨雪霏霏

  「姑,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蘇翎顏和蘇老大因為清遠縣的事情可還沒有原諒蘇三妹呢。

  更不用提原本就不待見她的周秀了。

  所以這會兒最先開口問的,是蘇山山。

  蘇三妹聞言,把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扔,揚起了片片的塵土。

  「還能幹啥,不能讓那死魚白坑了咱們家這麼多東西,我去把東西又給拿了回來!」

  雖說上一次蘇翎顏和顧流年借著「李爺」的名頭讓魚婆子把他們的家的東西送回來很多。

  但那些都是蘇翎顏明面兒上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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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蘇三妹背地裡送的,她可就無能為力了。

  蘇翎顏勾了勾嘴角:看不出來蘇三妹還有魄力幹這一出來呢。

  看她的樣子。

  就知道剛才肯定又是和魚婆子經歷了一場「惡戰」。

  但她都上門去「搶」了。

  要是魚婆子不護著點兒發發飆。

  也還真是怪了。

  蘇老大見蘇三妹狀,心頭的怒火多少也下去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蘇翎顏。

  她什麼都不說,蘇老大便推了推蘇山山。

  啊……?

  蘇山山起初一愣,隨即很快意會。

  他起身拉著蘇三妹過來同他們一起坐下,道:「姑,你這次也受驚了,你看,爹烤了雞。」

  蘇三妹難得露出有些不好意思來。

  「不自己拿,還等我把肉遞到你手上不成?」

  蘇老大白了她一眼,憤憤無奈的說道。

  「哎。」蘇三妹這才伸出了手去拿肉。

  蘇山山嬉皮扯了一些他在學堂里的趣事兒,氛圍這才緩和了過來。

  一頓晚飯,一家人都沒有再提過往兩天不愉快的事。

  只有蘇三妹順嘴說了下魚婆子家為了湊那八兩銀子的慘狀。

  說他們不僅把所有的家底都給拿了出來,而且還得倒著欠村里一年的工錢。

  臨了還憤憤補了句「那是他們活該」來泄憤。

  從蘇山山開始說學堂趣事兒的後半截的時候蘇翎顏就已經吃飽了。

  她手裡拿著一塊兒瓜靠在身後的樹幹上走著神兒。

  右臂上的傷在她進入空間裡拾掇了自己一番後就已經自動痊癒了。

  但是為了不被人發覺,她現在仍然纏著一塊紗布。

  清遠縣老姚的事,總體來說她還是對自己的處理很滿意的。

  但就是,她覺得自己需要尋找一些幫手。

  尤其是在相救蘇三妹和蘇老大的時候,她更加能深切的感覺到那種鞭長莫及的無力感。

  畢竟,獨木不成林。

  正當蘇翎顏在現在自己身邊的人裡面篩選著合適之人的時候。

  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就傳進了她的耳膜,把她的神志給拉了回來。

  又是蘇三妹!

  蘇翎顏朝著她翻了個白眼:就知道她消停不了多會兒。

  再把不是很清楚的記憶往前翻。

  似乎蘇三妹這次炸毛,是因為蘇老大提出讓她跟著周秀一起下田。

  收割麥子的活兒就要進入了末期了。

  最多再有三天,女人們應該就轉向活兒較輕的碾穀場了。

  蘇老大覺得蘇三妹純屬是在家裡待得發慌,所以才鬧出來了這麼些么蛾子。

  再說村子裡的像小魚那麼大的孩子還都每天下一上午或者是一下午的田呢。

  蘇三妹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能連個小孩子都不如了?

  但偏偏,蘇三妹秉承的是她自己還是黃花大閨女。

  金貴就得矜貴!

  下了田做那些粗活而風吹日曬雨淋的,那她不就毀了!

  呵喲,她倒是把自己當回事兒。

  蘇翎顏白了她一眼後放下了手裡的瓜。

  「山山,鍋里的肉勾蛋應該好了,我們看看去。」

  「哎。」蘇山山年紀小,很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蘇三妹是個饞嘴的,一聽肉勾蛋也開始兩眼放光。

  上一次她私藏的那些幾乎都是進了那死魚的嘴裡,她自己都沒吃多少。

  「吃吃吃,不幹活一口也甭想吃!」

  蘇老大怒目瞪了蘇三妹一眼。

  「哥,你這說的是啥話。」……

  又是一番「拉鋸」戰之後,蘇三妹和蘇老大各退一步。

  從明天起,蘇三妹每天上午都得跟著周秀下田,下午她愛幹嘛幹嘛去。

  至於蘇山山,雖然已經吃了很多的烤雞。

  但是架不住肉勾蛋實在是太過香噴噴,他嘴饞多吃了一些。

  結果就是肚子脹的不好消化了。

  「你啊……」

  蘇翎顏只得又從空間裡拿出來了一些山楂給他。

  夜幕終於徹底的垂下。

  蘇翎顏的困意漸漸襲來。

  這一夜,她睡得很好。

  另一廂。

  東河郡府。

  譚卓文安排好送信的適宜之後,再回來郡府復命之時已經是戌時末了。

  一聽郡府的下人們竊竊說楊大人打暈了承琰君。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過去找楊涵青「比劃教訓」。

  但是再一聽說大小姐因為發生的事晚膳都沒用之後。

  他又轉去了顧留安的院子裡。

  顧留安還沒睡,看樣子是在等他回來復命。

  「或許您應該聽聽王爺的解釋。」

  交代完了正事之後,譚卓文小心翼翼的勸慰說道。

  「我知道。」顧留安這會兒都還腦仁疼。

  「但不論什麼樣的理由都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尤其是他還想著最好明天出發,這不是瞎鬧!」

  「要不是看在他身上有傷的份兒上,看我不教訓他!」

  見顧留安似乎是有自己的想法,也已經豁然了,譚卓文也不好再多勸一些。

  「對了。」

  顧留安隨手拿起來手邊的茶盞。

  「明日你去一趟驛站探探口風,再稍微敲打敲打那幫欽差,問問他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東河郡。」

  這一個兩個的,還打算賴著不走了。

  「是。」譚卓文應著。

  下一刻,他卻突然伸手攔住了顧留安已經送到了嘴邊的茶盞。

  「大小姐,夜已經深了,再喝茶該睡不著了。」

  現在是連護衛都管到他頭上了麼?

  顧留安默默嘆了嘆息,還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次日。

  顧流年醒來的時候脖頸間仍然很痛。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顧流年咧了咧嘴:讓他知道是誰對他下手的,看他不收拾他。

  門吱呀被推了開,外面的陽光照射了進來,落在顧流年身上的錦被上,折射出來了一派耀眼的富貴。

  進來的人是藍才。

  從他那裡得知了巧敲暈自己的人是楊涵青之後,顧流年立刻陰了臉。

  「去把他給叫來。」

  反了他了,敢打自己!

  「王爺。」

  但是藍才並未遵命離去,他蹲下身子幫著顧流年穿衣裳。

  道:「楊大人昨夜一直守在您院子外,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回去歇息的。」

  言外之意,這會兒喚不來。

  顧流年聞言卻冷哼了兩聲:他確定不是算著自己快要醒了然後才離開的。

  額,楊涵青有沒有這樣的心思還真不好說。

  但是他確實是想暫時避著顧流年的。

  欲望的種子一旦埋下,即使還未明目張胆的瘋長。

  但前期的萌芽也總會鬧得人心底又癢又躁動的。

  怎麼說呢。

  在短短的時間內,楊涵青似乎已經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自己是相爺公子這件事。

  縱然他嘴上拒絕著。

  手上的劍在擊退刺殺那些灰衣人的時候毫未留情。

  在面對郡府眾人的時候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但是從自我感受和認知上來說,他幾乎已經是把自己放在了那個高度上。

  那個他在以往陪著承琰君去王都,目睹過的風光無限萬人之上的首輔李家,才是他真正的歸宿和本命。

  這樣想來,顧流年,顧留安、譚卓文以及郡府里的一切。

  就都顯得是那麼的不值一提,微不足道。

  而他,也宛如一個微服出訪的「上人」。

  冷眼的、不動聲色看著「螻蟻」一般的人為了一些無畏的事情而徒勞的愛恨嗔痴,碌碌無為。

  那一日在客棧,那三人說讓顧流年小心提防楊涵青的時候。

  顧流年的第一反應就是護著他,那可是同他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可如今看來,他真的了解楊涵青麼?

  縱然擔心了一整夜。

  但是在早起從下人那裡得知顧流年已經醒來的時候。

  顧留安還是壓著沒去看他。

  她要讓那不知好歹的渾小子知道: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王爺,您說您好好的怎麼又提要去清遠縣呢,就您現在的身子,大小姐不生氣才怪了。」

  藍才也在小心的勸慰著。

  顧流年沒搭話,沉著眸像是在思考什麼比較嚴重的事。

  「不過,您去那裡到底是為了做什麼?」藍才再問道。

  「找媳婦兒。」

  顧流年冷不丁的冒出來了這一句話。

  哐當……

  藍才正端著水盆往顧流年走來。

  但是他仿佛是受到了驚嚇一般,一個哆嗦手裡乘著水的銅盆倒扣在地上。

  他端著水盆正好是要去幫承琰君洗面的。

  結果這下好嘛。

  滋啦啦的飛揚而起的水花濺了顧流年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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