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沒完沒了太煩人
2024-05-11 12:57:09
作者: 雨雪霏霏
蘇山山放下手裡的巧克力,低下了頭。
魚婆子朝著蘇老大跪下的時候他就站在蘇老大的身旁。
當時,他確實是被嚇了一大跳。
而小時呢。
她的狠心硬氣原本就是個半吊子。
聽蘇山山說的老魚一家那麼慘,不禁也動了惻隱之心。
蘇翎顏略帶諷刺的勾了勾嘴角。
賣慘,只不過是他們自己不把自己的尊嚴當回事罷了。
但這樣難道就能抵消了他們所犯下的過錯麼?
這是什麼道理?
又是什麼邏輯?
「不。」
但蘇山山很快就又抬起來了頭。
「娘和我都心軟了,但是爹和姑姑堅決不退讓。」
「哦?」
蘇翎顏抬頭問道。
看來也並非是無藥可救。
當魚婆子朝著蘇老大跪下的時候。
蘇老大再次本著大老爺們兒不能和老娘們兒計較的心思看向了周秀。
結果一看周秀的樣子就知道指望她出面的希望不大。
老魚冤枉他。
怎麼說也是鄰里鄉親誰沒有個做錯事的時候,但那晚老魚咄咄相逼實在是過分。
不過要是他們交了八兩銀子,蘇老大也就打算放過老魚。
但是魚婆子就不一樣了。
她把蘇三妹介紹給老姚,要是說她提前對於老姚家的事情絲毫不知情。
打死蘇老大他都不相信。
鄰里鄉親的他竟然動了禍害人性命的事情來!
害的他和顏兒這兩天遭的這都是什麼罪!
魚婆子決計不能原諒!
巧了,蘇三妹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
魚婆子原本只是作為一個「局外人」甚至於是毫不知情的「受害人」來為了護住她的家而挺身出現的。
卻在一個頭都還沒磕下去的時候就被蘇三妹一腳踹翻在地。
「你個天殺的黑心肝的死魚!」
「你們一家都不是好東西。」
「你家男人陷害我我哥,你打著說媒的幌子把我賣給人販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蘇三妹這次算是徹底的爆發了。
邊說著,她直接衝上去就開始對著魚婆子動手。
「你說什麼!?」
一聽蘇三妹的話,魚婆子霎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起來。
那件事抵死不能認!
不然她以後還怎麼去給別人說媒來賺錢。
老姚的事,魚婆子確實是知道的。
當初老姚托她找人的時候她也知道那是會被雷劈的勾當。
所以她才找了一把年紀嫁不出去而且長相欠佳的蘇三妹。
一方面,就蘇三妹那姿色肯定不能被看上,沒什麼危險。
二來,她也能收雙份兒的錢,尤其是蘇三妹這邊。
那老姚家的條件那麼好,多少姑娘削尖了腦袋想進去。
她如願了……確實從蘇三妹這裡撈到了少好處。
眼下,蘇三妹衝上來打人。
魚婆子雖然惱羞成怒,卻並不是一個肯乖乖挨打的主兒。
這不,蘇三妹扯一把她的頭髮,她也當即扯回去……
蘇三妹指甲划過她的臉頰,她就扯爛蘇三妹的衣服……
兩人扭打做一團。
老魚的事加上魚婆子的事,他們這一家在佃農村里,名聲算是壞的透透的了。
周圍圍觀的村民見狀,很快就有人站出來說上次去魚婆子家的時候還看見他們家裡在吃一個好大的西瓜呢。
當即懷疑這老魚和魚婆子分明更是串通好了去禍害人家蘇家的。
咳咳……
那瓜,正是上次出事之前蘇翎顏從枯樹坳帶回來給蘇山山。
但是被蘇山山隨手放在了地上的那個。
沒想到被魚婆子給撿了回去。
一場接著一場的鬧劇,最後是以老魚一聲「我甘願繳納八兩銀子」收場的。
「八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小時聽完後,說道:「小魚他們家估計是有很長一段時間得過苦日子了。」
「在這裡,誰又過的是好日子?」蘇翎顏補了這一句。
但日子雖然苦,也不該動了歪心思罷了。
等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蘇山山才要帶著蘇翎顏回家了。
觸及到蘇山山「纖細不堪一握」的手腕的時候,蘇翎顏皺了皺眉頭。
「我突然想起里李爺與我說有給我們的一些東西也一併放在牛車上了,我去拿,你先回去。」
她對著蘇山山說著,而後就朝著糧倉的方向走去。
另一廂。
東河郡府。
顧流年自昨夜裡莫名心慌之後就一直心情不大好。
譚卓文陪著顧留安在大牢里審了那些人整整一天,竟然審出來了有火藥正在運往東河郡的消息!
火藥!
顧留安當即聯想到了在客棧的那場廝殺。
但是正當她想再問一些什麼的時候。
向他們開口的那人竟然當即就被他們的「同夥兒」給當場用鐵鏈子勒死了。
何其殘忍!
但是也由此可見消息的來源確實是真的。
還沒完沒了了!
顧留安霎時就火大。
不就是錢麼?
有本事明著來啊,看她不拿錢財珠寶砸死他們!
暗地裡搞這些,甚至敢動了想要承琰君性命的心思。
她看那些人是活膩了。
左右也審不出來什麼更有價值的消息了。
盛怒之下,顧留安直接下令把抓到的那些人給杖斃了。
回了郡府之後。
她提筆就開始寫送往王都的信。
現在東河郡這邊她還是能暫時撐一陣子的,但是顧流年都已經受了傷。
顧留安希望大柱國南宮家和太后以及三皇子那邊能夠先暫時牽著一些王都的局勢,來緩和東河郡這邊的壓力。
至少,等到顧流年的傷好了之後。
楊涵青告假訪「故人」仍未歸來,這兩日譚卓文先暫時的負責著郡府的防衛。
這會兒顧留安說著自己的打算寫信的時候,譚卓文便在她的旁邊。
「大小姐。」
譚卓文突然喚道,他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低落。
「雖然太后娘娘極力的撮合您和三皇子,但您並不想嫁於他,這件事是否要驚動三皇子出面周旋,您是不是再想想?」
聞言,顧留安的筆頓在了半空。
她違心的笑了笑。
譚卓文說的那些,她又何嘗不知道?
但是眼下,太后娘娘顯然更和三皇子站在一方,她不得不這樣做。
欠下的人情,日後她再想別的法子還就是了。
「無妨。」
笑笑後,顧留安接著落筆。
她似是自我安慰一般說著:「大不了到了避不開,我就出家為尼,或者是私奔了去。」
私奔?
譚卓文抬了抬頭。
和誰?
但是他沒有再問。
一則,他沒有勇氣。
二則,主子的事,豈容他們做下人的多問。
方才,已經是他在……僭越了。
兩封信寫好了,顧留安才囑咐著譚卓文安排信得過的人去送往王都的之後。
藍才突然就跑了進來。
有獄中的人不知道跑進去和王爺說了些什麼。
結果王爺就直接打翻了藥碗。
這會兒他正坐在花園的涼亭里發呆,任憑下人怎麼勸都不肯回去。
他身上可還有傷呢。
這又是鬧哪一出?
顧留安一聽,怒火直接就躥了上來。
提了裙擺就跟著藍才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她到的時候,顧流年仍然保持著坐在亭子裡的姿勢,時而抬頭看看月亮,時而低頭看看園子裡的花。
火藥的事,他知道了。
有一句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縱然他現在最不願意捲入是非的糾纏中。
但那句謠言已經如同在他身上長了根,如同狗皮膏藥般黏在他身上,而且怎麼都甩不掉了。
從清遠縣到東河郡城的客棧,再到如今的火藥……
似乎是要把他給逼到絕境,逼死他才肯罷休,
這樁樁件件的事,若是放在善用權謀的人身上也就罷了。
偏偏顧流年是個生性灑脫的,能夠耐下心來治理東河郡已經是他最大的承受範圍。
東河郡先王爺的心愿--守東河郡一方百姓的安康喜樂。
這也是他最大的追求。
而現在,一句荒唐的話不僅僅輕易的剝奪了他的灑脫。
更是宛如被操縱著的魔鬼一樣張牙舞爪的撲向了他背後的東西。
顧流年並非是懦弱不肯面對,不敢還擊。
而是面對這樣的逼迫和轉變,若是絲毫不流露出一些類似於惶恐的情緒變化來。
只怕那人的心機深沉,遠非常人所能及達。
「又怎麼了?」
見到顧流年的時候,顧留安察覺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儘量的壓制著自己的煩躁。
「姐。」
顧流年衝著她笑笑後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顧留安沒坐,就站在他面前盯著他,似乎是一定要問出來個答案。
躊躇了良久之後,他突然說道:「我想再去一趟清遠縣。」
什麼?
顧留安一個沒控制住,險些當場再發飆。
但只是險些。
沒事……她弟弟現在是傷者,她忍。
「為什麼?什麼時候?」她問道。
「我想去那裡見一個人。儘快,最好是明天。」
「給我住嘴!」
顧留安的忍耐是極其有限度的。
加上她現在正煩躁著,自然沒有什麼好態度。
是當她的話是耳旁風還是以為自己的身體是鋼筋鐵骨的?
她豁出那麼多幫著他拖著進王都里去。
就是讓他現在又嚷嚷著要去清遠縣的?
「姐,你聽我說,再讓我去一次那裡,我就……」
「來人,送承琰君回去休息。」
但現在顯然顧留安不想再聽他多說些什麼,她直接冷了聲音說道。
她一聲令下,周圍的府衛和下人倒是想要上前。
奈何又被承琰君的一記眼神給逼退了回去。
乖乖,王爺和大小姐每回鬥法。
受傷的都是他們啊。
但是,轉機就發生在下一秒。
顧流年瞪退了周圍的人,正打算平心靜氣的再和顧留安說話解釋的時候。
突然,他的後頸處傳來了一陣伴著冰涼的刺痛感。
然後,他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