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值得不值得

  在茅山的這兩天，竹悅的腿已經恢復如常。

  但是走路還是會被影響。

  我和柯心宜不得不放慢腳步，以適應竹悅的速度。

  走至半途，路邊的涼亭上突然圍上來幾人，喝斥道：「竹悅，我們已經在這裡等候你多時了！」

  從茅山鬼門出來的時候，我就聽說了，柯心宜與竹悅一道，趕來茅山的時候，就遭遇了灰仙的圍攻。

  兩人且敗且逃，竹悅受傷不輕，以至於腳都恢復了鼠足模樣，柯心宜也受了傷，好在她們及時逃入了茅山，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灰仙的人雖然不敢追入茅山派，卻也沒有離開，就藏在茅山腳下，暗暗蟄伏，他們知道，竹悅做為灰仙，是不可能一直呆在茅山的，只要她從茅山出來，就別想跑掉。

  果然，竹悅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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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悅，趕緊隨我們回去，接受祖宗的審判，不然的話！」眾灰仙以竹杖頓地，咚咚咚的聲音不絕於耳：「否則的話，死無葬身之地！」

  柯心宜憤怒地道：「你們這些臭老鼠，還真是鍥而不捨啊……」

  柯心宜意識到自己這一開口，連竹悅一起罵了，指著灰仙道：「我說的是你們……」

  「你們這麼多人，想欺負竹悅姐，沒門！」

  眾伙仙待竹悅雖然兇惡，面對柯心宜時，還算客氣，不說柯心宜的實力如何，人家龍組成員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呢「柯心宜，我們知道你是龍組成員，所以一直多有相讓，但是如果你一直包庇罪惡的話，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嘿嘿嘿，來啊，我怕你們嗎？」鏗地一聲，柯心宜拔出寶劍，頓時寒光四射。

  我心說看來我這一波操作對了，讓柯心宜加入龍組，不說別的，就新換的法劍，就千值萬值了！

  竹悅攔住柯心宜道：「心宜妹子，讓我來！」

  在柯心宜疑惑的眼神中，竹悅開口道：「我之前一直手下留情，就是想著大家都是灰仙，雖然暫時交惡，終歸是同類，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看來是我錯了！即是敵人，何必再留手呢……」

  竹悅說到這裡，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她突然撲在地上，化做了一隻巨鼠，向眾灰仙沖了過去。

  妖終於是妖，妖的目的是修成人形，這是因為妖對人的崇敬，羨慕，將修成人形當成了人生最大的目標，而要說到戰力的話，自然是恢復本相之後，才是最強大的。

  雖然如此，如此妖媚而漂亮的女子，突然變成一隻巨鼠，這畫面還是足夠震撼的！

  竹仙迅疾如風，轉眼間衝到眾灰仙面前，鐵黑色的， 泛著金屬光芒的爪子帶動風響，嘩地一聲，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殘影。

  緊跟著聽到慘叫聲響，一名現出本象灰鼠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小腹，吱吱慘叫著往後爬去。

  而一眾灰仙，也紛紛恢復本相，一隻只巨大的老鼠，將竹悅圍在當中。

  柯心宜就要上前助陣，被我攔住了，我搖頭道：「心宜，別上去，這麼長時間以來，竹悅壓抑得太久了，讓她發泄吧……」

  「哦！」柯心宜無奈收劍入鞘。

  而眼前的空間，竹悅已經徹底爆發，她想起了祖宗的突然來臨，逼得她倉皇而逃，她想到了接近一年的逃亡生涯，各種殘酷的環境自己都曾涉足過，最後退無可退，不得不逃入地府，逃入西北絕地。

  在西北絕地的種種經歷，讓堅韌過人的她都差點自殺，滿以為重獲新生之後，一切將重新開始，然而，再次回到人間，立馬又遭到追殺！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竹悅喃喃地念著，無窮無盡的怒氣給了她無窮無盡的力量，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無非一死而已！

  她真實的力量，也許戰不過眼前十隻灰仙聯手，但是此時她的怒氣值已經到達頂點，首先就在氣勢上壓了眾灰仙一頭。

  再加上有先發優勢，頓時有四隻灰仙，灰在了竹悅的牙爪之下。

  竹悅一聲大吼，又將一隻灰仙開膛破肚之後，余者心膽皆失，扶著傷者倉皇后退，一邊往山下退去，還不忘發狠道：「竹悅，你與祖宗為敵，殘傷同胞，天上地下，都已經沒有你的活路了，你就等著吧……」

  「來啊，來啊，有種別走，看你們先死還是我先死啊！吼……」竹悅狀若瘋狂地沖逃去的灰仙大吼。

  我和柯心宜來到了竹悅的背後，扶住了她。而此時的竹悅，顯然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幾乎在我們持住她的同時，她的身形一晃，軟倒在地。

  圍攻竹悅的灰仙，至少三隻喪命，人人掛彩，而竹悅也受傷嚴重，但更嚴重的是，這一戰對竹悅的氣勢消耗極大。

  眾灰仙逃走之後，她立即便崩不住了，倒在我的懷裡，目光變得灰暗起來。

  「魏術，心宜妹子，你們走吧！」竹悅的聲音很弱。

  「走，走哪裡去啊？」

  竹悅看向，苦笑著道：「魏術，你知道的，天下灰仙是一家，竹雪是我們這一支的洞眾，有灰仙兒孫上百人，而在竹雪上面，有祖宗，祖宗上面又有老祖宗，而我們這支的老祖宗，是灰仙之中勢力最大的，沒修成人形的放一邊不說，起碼也有上千灰仙……」

  而剛剛攔截我們的灰仙，不到十隻……它們的勢力太大了……」

  「那又怎麼樣呢？」我道。

  竹悅搖頭道「為了我，不值得……」

  竹悅苦澀一笑道：「我想過了，就算老祖宗的實力再來，肯定也有不能顧及的地方，無非是接著流亡嘛，我已經習慣了，沒事的！」

  「流亡，流亡去哪兒啊？」我沉聲道：「西北絕地回不去了，還有哪裡可以去？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只能拼了！」

  「再說了，你說不值得，但是我覺得值得！」我一臉真誠地看向竹悅道：「在西北絕地的時候，情況比這嚴重百倍，你仍然對我不離不棄！難道現在卻讓我放棄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