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究竟是誰？

  綠色光芒一閃而過。

  隨即半空中出現綠骷髏頭：

  圓嘟嘟的骷髏臉醜醜噠，弧度上揚的嘴角傲而不嬌，微微泛綠的臉頰，讓人感到無限冰冷，雙眼右視充滿痛苦，使人浮想聯翩……

  好吧，威廉施展的，當然不是死咒。

  他連咒語都故意念錯，實際是用無杖施法，釋放了黑魔標記——青春版。

  皮一下，就很虛浮。

  薇薇安望著那綠頭骷髏，皺了皺眉頭，殺氣橫生道：「你什麼意思？」

  威廉歪著腦袋，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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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改變主意，不想殺艾莉亞了。」

  「克利奧帕特拉七世復活，你覺得你是對手？」薇薇安被氣笑了。

  「大概不是。」威廉聳聳肩。

  「但經過上次交易後，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嗎？」

  那次交易，他被騙走了火焰杯里的白龍，還差點把薇薇安放出巨石陣。

  雖然又進行二次交易，威廉順利在霍格沃茨外，使用了時間循環，但……

  終究還是錯付了。

  威廉撒謊無數，自詡智商在線，沒想到終日打鳥，卻被薇薇安給啄了鳥兒。

  這相當於前世，天天在網上鄙視茶花女，然後轉手就被電信詐騙了。

  反正從那以後，不論這個女人說什麼，威廉都不會相信。

  也不可能和她交易。

  「我沒有理由騙你！」薇薇安加重了聲音。

  「也許吧，但你如此急切，我如果殺了艾莉亞，肯定是你大賺，至於我嘛……」威廉笑了笑。

  「可能會小賺，也許某個環節不注意，又被你坑了呢。」

  「而我如果不殺她，按照魔法相對論，就是你大虧，我最多不賺，甚至小虧。

  相比之下，還是我賺了。」

  「……」

  薇薇安被這胡攪蠻纏的歪理，氣得胸口起伏得厲害，一會兒丘陵一會兒山巒，凸凸凹凹。

  上次被這麼氣到，還是見到拉文克勞，被那個死丫頭稱作……老女人。

  薇薇安微微平穩氣場，聲音帶著寒意：

  「別感情用事，我最多也就騙你一次罷了。誰年輕的時候，沒被騙過，這都是長者經驗！

  但想想艾莉亞，她在巴黎做的事，即便身處牢籠的我，也從人魚那兒有所耳聞。

  這肯定是克利奧帕特拉七世蠱惑的。

  在埃及，有一種禁咒，需要獻祭很多生命獲取力量。

  那時候，她就如此惡毒，若是復活，只會變本加厲！」

  威廉不為所動，薇薇安不死心，依舊勸道：

  「還有這座神殿的木乃伊，以及被殺死的無辜妖精……」

  站在一旁的赫敏，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

  「那些妖精是被你害死的。」

  薇薇安眼神清冷，扭頭望向赫敏。

  「你什麼意思？」

  「妖精們應該是受你控制，帶著我們進入神殿。」赫敏說道：

  「我想……那封鍊金術大會的邀請函，也是你讓妖精們送的吧？」

  「胡亂猜測可要不得，小姑娘。」薇薇安冷笑著說。「你有證據嗎？」

  「我需要證據嗎？」赫敏反問道：

  「古靈閣的妖精們，對這個神殿的了解，也未免太多了。

  恐怕都是你在背後指引，就為了幫我們順利進入這裡，殺掉艾莉亞！」

  威廉微微頷首，赫敏分析得很有道理。

  妖精們不但找到梅特涅石碑，還擁有摩西的魔杖，而這些都是進入聖壇的必需品！

  他們需要威廉破解的神殿，下面恰好有著「躺屍」的艾莉亞……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而是陰謀了。

  原來，這波妖精看似在第一層，威廉在第二層，實際是薇薇安在第五層！

  薇薇安身體後仰，歪著頭，第一次認真打量這位跟在史塔克身邊，不怎麼起眼的女孩。

  面對攝人心魄的眼神，赫敏怡然不懼與她對視，繼續說道：

  「這麼想來，那棟公寓倒塌，死了這麼多巫師，恐怕也與穆兄會無關。

  是你故意讓妖精嫁禍給艾莉亞的？

  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增強我們對她的厭惡感，下手的時候，不會猶豫，對嗎？」

  薇薇安沉默片刻，突然嫣然一笑，好奇問道：

  「拉文克勞的學生？」

  「不，我是格蘭芬多學院的。」赫敏自豪地說。

  薇薇安輕咦了一聲，似乎很是驚訝。

  「那個蠢貨的學院，我還以為淨出巨怪呢，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學生。」

  她站在河馬背上，面帶譏笑道：

  「你們懷疑我，我也不必解釋。

  正如你所言，不需要證據，懷疑就夠了。

  但還是那句話，我有沒有誘導你們來到此處……重要呢？

  克利奧帕特拉七世要復活了。

  不殺她，你們死。

  殺了她，雙路書……拿去！

  就這麼簡單。」

  在共同利益面前，放下個人恩怨，做出最有利的選擇……對於成年人來說，並不算難。

  畢竟，妥協才是人類的主旋律。

  哪知威廉的下一句話，讓她驚訝萬分。

  只見他輕輕搖頭笑道：

  「比起和你交易，我更好奇你的身份，究竟是誰？

  湖中仙女薇薇安，還是……女魔王摩根·勒·費伊？」

  「摩根……有一千多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女巫眼神生疏迷離，望向遠方。

  「但很可惜，她早就被梅林殺死了。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可能是她？」

  「那你又為什麼會被梅林困在巨石陣里？」

  她如今被困，必然是梅林幹得，不然沒理由和聖杯內的巨石陣，相互呼應。

  江湖廣為流傳的，是一個究極舔狗版本：

  傳聞，梅林喜歡湖中仙女薇薇安。

  薇薇安擔心梅林，會用他的魔法來誘惑她，便發誓永遠不會愛上梅林，除非他把他所知道的全部魔法都教給她。

  梅林真的把魔法，教給了薇薇安，卻被薇薇安限制在石墓中，最後悲慘死去。

  如果梅林最終沒死，反而極限反殺，將薇薇安困住，倒也合情合理。

  但問題來了……

  當年距離今天，已有一千五百年有餘，誰也不知道真相如何。

  這麼多年，梅林沒有再出現，眼前這個女巫，卻可以間接影響世間。

  萬一流傳的故事，是她故意散播出去的呢？

  好讓別人相信，她確實是薇薇安呢？

  羅生門不正是這麼來得嗎？

  最關鍵的是……

  「你知道卡多根爵士嗎？」威廉問道。

  「卡多根？」薇薇安愣了愣，似乎在思索，這人是誰。

  片刻後，她恍然道：「亞瑟王的圓桌騎士？」

  「卡多根是梅林的摯友，梅林幫他製作了畫像，後來又被拉文克勞挪移到學校。」威廉說道：

  「我想拉文克勞這種存在，不會做一些沒有意義事情吧？」

  女巫眼神不善地問道：「他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告訴我，薇薇安不會害梅林，梅林也不可能困住薇薇安。」威廉平靜道。

  「而你自稱薇薇安，卻被梅林鎮壓在巨石陣中一千多年……這種深仇大恨，你真得是薇薇安？」

  「你以為卡多根就知道真相？」女巫居高臨下，冷笑道：

  「我是為了阻止梅林，才被他困在這裡的。」

  「阻止梅林？」

  「因為，」她嘴角勾起，笑道，「梅林選擇成為……死神啊！」

  威廉瞬間愕然。

  梅林是死神？

  他沉默不語。

  薇薇安安靜等待。

  威廉最後揉了揉臉頰，輕輕嘆息道：

  「你真得可怕，差點又讓我動搖了。

  我們之間存在信息差，我無法斷定，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但，我相信拉文克勞。」

  女巫眉毛高高揚起，突然朝著金棺望去：「她在金棺里，留下了訊息？！」

  「是啊，我知道你進不去小島，也看不見內容。」威廉嘴角翹起。

  「她留下的，和你給我的東西是一樣的，都是《雙路書》。

  但部分地標有些差異。

  我想……你又在造假，想要誘導我，去你被困的阿瓦隆吧？」

  女巫眼神晦澀地望著威廉，第一次被憤怒充盈。

  她幾乎說動了威廉，卻又一次被那個可惡的丫頭破壞了。

  一千年沒見了，她還是這麼討厭。

  威廉揮了揮手，從赫敏手裡接過火焰杯，又轉身留給薇薇安一個背影。

  「再見了。」

  「老阿姨！」

  女巫眼神冰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