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陵墓拍戲
2025-04-22 20:52:50
作者: 一舞輕狂
重逢,原本該是美好而浪漫的字眼,在許多影視劇作品當中,大多數是經年之後兩人白髮蒼蒼偶遇街頭,也有重生一世,在某個地點轉身似曾相似,再不濟就是保留著記憶尋到了彼此。
原本設計的MV結局就是重生再相遇的故事。
可戲份都拍到中間,製片那邊突然改了劇本,把結局換成了神神鬼鬼的陰曹地府相見,把結尾弄得十分不倫不類。
導演一開始是堅決反對的,可無奈製片人壓根不給他反對的權力,而且現在又把隊伍拉到了陵墓上來拍。
原本大家對於環境心裡就不舒服,西珺瑤好不容易進去狀態,有一條過的希望,臨了到頭卻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搶在男主角前邊闖進了畫面裡頭,氣得導演差點心肌梗塞。
可他還沒張嘴罵娘,便看見來人突然脫下了厚重的外套,那顯露出來的身形嚇得在場眾人都驚呼了起來。
這人原本長得就高,渾身卻是瘦骨嶙峋,穿著夏天的短袖衫,胳膊都跟火柴棒似的,一張臉在燈光下與其說是臉,不如說是一層皮貼在骨頭上,整個人就像是一具乾屍,恐怖至極。
面對來人的突然闖入,長椅上的西珺瑤卻是沒有露出任何驚慌的神色,她只是眸光沉沉地注視著對方,眼角的一絲紅暈還未散去,而後,便見著陸言生突然單腳屈膝,直挺挺就跪在了她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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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參將吾王,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垂眸拱手,就像是身披盔甲歸來的將士,一身氣勢凌然,抬頭望著高位上西珺瑤時候,眸光化為了沉重的依戀,「我的王,是我來遲了。」
沒有在你的身邊守護到最後,沒有遵守諾言平安歸來,沒有陪著你守護著萬世春秋。
陸言生雖是影帝出身,演技也極好,但這一眼望過來,西珺瑤卻是在第一時間斷定,他不是在演戲,而是完全的真情流露,表達內心。
而隨著他的出現,周圍的霧氣也越發濃重了起來,攝影機已經開始聚不到光線,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
「易天王,這人是不是……」導演先是察覺到不對勁,幾步小跑到易邵霆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詢問著,那問話方式還頗為隱晦,似是在顧忌著什麼。
他們這些導演跟演員都是經常走南闖北,需要世界各地跑,出入一些偏遠山區,哭墳野地,多多少少都有碰到過一些詭人詭事。
眼下這情況,他一瞧就覺得來人像是被鬼上身,心裡沒了章法,所以趕緊過來求助易邵霆。
易邵霆雖然年紀不大,可辦事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沉穩,剛才那人走出來距離那麼近,他都一臉面不改色,單單這份鎮定就看著讓人心安。
「瑤瑤跟他太近了,這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要不我讓幾個人先上去把人撲了?」導演說著做了個虎撲的動作,動作有話滑稽好笑。
易邵霆卻沒有看他,抬手止住了他,「不急,再看看。」說著話,他的一雙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大殿裡兩人的互動。
此時聚光燈朦朦朧朧看得不真切,但一跪一坐的兩人姿態卻還是看得出沒有動彈。
隔了一會兒,便聽見西珺瑤靡靡悅耳的聲音繼續響起,「千年了,國破山河摧,你又來作甚?」
「我來遲了,王,即便是這陰間煉獄,我也想護著您。」男人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隱隱夾帶著哭腔,聽上去飽含深情。
「護著寡人?呵呵……」西珺瑤仿佛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嘲諷低笑了起來,末了語氣幽幽道:「寡人如今只是這世間遊魂一個,你卻還是人,談何相護?」
人鬼殊途,終究也只是窮途末路,勞燕分飛。
陸言生抬眼看著高位上的君王,渾濁眸光里是前所未有的決絕,「王,末將來遲,今天便以這一腔鮮血為祭,伴您永生長生。」
話音剛落,便只見燈光反射下隱隱閃現出一抹光華,這一頭的導演一驚,「不好,那人要自殺。」
今晚在這裡拍攝已經是違反了規定,要是再鬧出人命,事情可就大發了。
導演心急如焚,正想著奮不顧身衝上去的時候,空氣中又冷不丁傳來西珺瑤清清冷冷一句,「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她這句話問得沒頭沒尾,卻又因為濃霧四起,陰風陣陣,故而顯得詭異莫測。
接著,更加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你是何人,為何多管閒事,還帶人來擾寡人清淨。」
濃霧之中這道女音帶著迴響,比拿著擴音器說話還要管用,好似是貼在人的耳朵旁邊講話一樣,可現在分明除了趙雪夏跟西珺瑤,就沒有別的女性。
「鬼……鬼啊!」有膽子小的工作人員早就驚恐地叫喚起來,跌跌撞撞轉身就想要跑,可剛一動,就發現兩條腿已經被地上的泥土埋住,無法動彈。
「既然來了,便都留下吧,這麼多年,難得這麼熱鬧了。」女人的聲音夾著淡淡的威儀,久居上位的習慣讓她每一句話都居高臨下,帶著命令的語氣。
「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導演!」大夥受困,紛紛都亂了章法,手足無措之下竟然將希望寄託到了導演的身上。
導演卻是低頭發現自己雙腳也被埋了,臉色白兮兮地看向身邊的易邵霆,語氣顫抖道:「易,易天王,現在怎麼辦?」
他只負責拍戲,可對付不了這玩意,也只能眼巴巴求救。
易邵霆其實也被沙土困住了腳步,只是常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掙脫,他卻只是腳下一抽一落,便順利走出了困局,然後大步流星直接走進聚光燈下,「人死燈滅,是你自己放不下執念,怨不得其他人。」
對於他驟然加入戰局,那女聲又是輕笑了起來,「呵呵,說的比唱的好聽,你們在前頭演戲,寡人可都是在這兒看著呢。要說起執念,你心中的根可扎得一點都不比寡人淺,憑什麼你能掩飾太平過得逍遙自在,寡人卻要孤苦伶仃在這裡枯守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