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人至山腰，伴氣

  「坐下聊。」

  「兩百多年了，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天葬道長收徒，不容易啊。」

  林老坐了下來，滿臉感嘆道。

  「兩百多年！」

  我跟死胖子瞪大了眼睛。

  當初爺爺說小時候見到邋遢老道，然後幾十年過去了，再見面時，邋遢老道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我和死胖子還以為，邋遢老道只是百來歲，雖然比常人活得久了點，但還不算誇張。

  但現在林老，居然說在兩百多年前，便已經見過邋遢老道？

  那豈不是說，那個老不死，最少已經有兩百多歲？

  而眼前的林老……

  

  「怎麼，很驚訝？」林老笑了起來，「別看我樣子年輕，但已經二百四十三歲的高齡了。」

  「兩百多年前，我初見天葬道長的時候，還只是跟你們一樣的修為境界。」

  「這兩百年間，我的徒弟老的老、死的死，卻始終未曾見過天葬道長收徒，今天可算見著個活人了。」

  「林老，我也是天葬道長的徒弟，記名徒弟。」

  知道林進甲已經兩百多歲，死胖子稱呼起來，倒沒之前那麼彆扭了。

  「好好，天葬道長的記名徒弟，也是了不得，居然直接把『伴氣』給吞了，真是前無古人啊。」

  「那是！還真別說，那霧氣滿好吃的！」死胖子得意了起來。

  「林老，那所謂的『伴氣』，究竟是什麼東西？」

  看了死胖子一眼，我可不像死胖子那麼神經大條，把那霧氣給生吞了，不見得是好事。

  「『伴氣』，這是我對這種霧氣的命名而已，其實這種氣體，究竟是什麼東西，具體成分是什麼，其實國非局還沒完全研究出來。」

  「什麼！」

  死胖子笑容凝固，嘴角抽了起來，「我靠，我可是吃了不少啊！」

  「林老頭，你這不是坑我麼！」

  「還沒搞清楚的東西，你居然就給放出來了！還……還給我們用了！」

  「林老，這東西，不會對身體有害吧？」我也急了起來。

  「不礙事，雖然還沒搞清楚，但國非局已經做了多次試驗，證實對人體無害。」

  聽到林老這樣說，我們的心才稍稍安了下來。

  「你們聽過仙氣嗎？」林老繼續說道。

  「仙氣！你說我剛才吃的，是仙氣！」

  死胖子跳了起來，雖然他不知道仙氣具體有什麼好處，但在道佛兩家的相關記載里，仙氣可是大補之物。

  逆生死、肉白骨，能夠讓人脫胎換骨，羽化升仙。

  「不是。」林老淡笑道。

  「靠，死老頭，你玩我啊！」死胖子愣在原地，還沒綻放的笑容，再次凝固。

  「不過，這種霧氣的原體，有可能是仙氣。」

  「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麼緣故，或是融合了什麼東西，最後變成了這樣。」

  「不再有道佛兩家史冊里，所記載的神奇效果，但卻能對道力及所有神秘能量，起到促進刺激的作用。」

  「更直白的說，像是能令人興奮的藥物，但卻沒有任何副作用，而且還能鎮心安神。」

  「這麼說，你給我們用了違禁藥物？」死胖子舔了下發乾的嘴唇。

  「不算，只是說作用有點相似，但本質是完全不同的。」

  「仙氣，從字面上來說，是人到山脈巔峰才能吸取的靈氣，用以來形容仙氣的珍貴和神奇。」

  「而這種氣體，似是而非，所以並不能算是仙氣。」

  「但有極其神妙的作用，更像是仙氣的弱化版本，極為稀少。」

  「如脫離了地面，至仙峰的山腰之間，才能接觸到的氣體，所以我們把它命名為『伴氣』。」

  「伴氣最神奇的地方，是能激發人體的潛能，效果較弱於燃燒潛力，但卻不會對肉體造成傷害。只是能維持的時間極短，過後身體會極度倦怠，也就會如楊女尚之前一樣，會沉沉睡去。」

  竟還有這麼神奇的氣體。

  「如果這種伴氣，運用到戰爭里？」楊女尚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環，顯然對這伴氣極感興趣。

  「伴氣極其稀少，不溶於血脈、肉體，它更像是一種獨特的東西，不可再生，也不會有絲毫耗損，完全違背了質量守恆定律。」

  「如何運用在戰爭里，這是一個很好的課題，但也是一個很難的課題。因為肉體只有在接觸到伴氣的時候，才會起作用，但伴氣的發散方向，無法控制。」

  我大概明白了林老的意思，這就像是拿針扎一樣。

  扎的瞬間，會疼得跳起來，但這針卻扎不進肉里，會直接掉在地上。

  而當跳起來的時候，由於已經發了潛能，讓你疼得跳起來，接下來，就是會累得想睡覺了。

  就算找到控制伴氣發散的方向，也就是讓針一直扎在肉里，但如何控制肉體倦怠的發作時間，也是個極難的課題。

  「而且最重要的，是伴氣的數量。祥福，你知道剛才吞了總量的多少嗎？」林老苦笑了起來。

  「就兩口，能有多少？」死胖子疑惑道。

  「我國伴氣總量的十分之一！」

  林老的笑容越發苦澀，「伴氣的數量，極其稀少，正因為如此，所以目前只開發到雞肋的測量作用。」

  「但就算是這樣，也是價值連城，完全無法估計。」

  「我國伴氣的擁有量，目前算是全世界首位，美利堅曾經私下索要，並願意以國土作為交換，最後自然是沒成功。」

  「以之前的報價算，祥福，你剛才最少吞了美利堅的半個州。」

  死胖子起先毫不在意，後來眼睛張大到極致，臉色變換不定，最後咬牙切齒道：「衛生間在哪？」

  全體無語。

  死胖子這是想扣喉，還是想拉出來？

  「伴氣不溶於任何東西，像你能把它給吞了，已經是出乎我的意料。」

  「如果我想的沒錯，現在，應該是完全被你消化了……」

  林老表情尷尬，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我們都明白了。

  死胖子想要把伴氣再拉出來，沒門。

  「作孽啊！我是吃了多少錢！」死胖子撫額慘叫，欲哭無淚。

  「那所謂的品階，又是怎麼算的？」

  既然已經無法拿出來，死胖子要擔心的，不是吃了多少錢，而是會不會被國非局拿去解剖吧？

  美利堅半個州的價值，足夠把死胖子切成分子拿去研究，不過聽林老的意思，似乎並有沒有這個意思。

  我的心稍安了些，然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如果沒聽錯的話，剛才貌似聽到我的品階，是九品？

  從林老和司空靈的表情來看，九品，應該是一個很誇張的品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