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作自受

  齊心蘭非常樂於見到冷皓辰訓斥蘇婉清，她就是看不慣蘇婉清，即使冷皓辰不喜歡蘇婉清，她也依然把蘇婉清當作是假想敵。

  「辰表哥，其實是我不小心。如果辰表哥執意認為是蘇姨娘的錯，那麼也不需要重罰，只要她幫我去廚房幫我拿碗桂圓羹就好了。」齊心蘭藉機說道，冷皓辰心想，我沒說要罰啊，不過，罰她跑一趟也不錯。

  「還不快去，愣著做什麼？」冷皓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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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蘇婉清已經知道齊心蘭在想什麼了，連忙說道：「是，我這就去親自給齊二小姐端桂圓羹。」

  蘇婉清很清楚，她端來的桂圓羹一定會被認定為有毒的桂圓羹，她自然不會沾手，讓自己洗不乾淨。蘇婉清走後，靜蘭立馬追了上來，「蘇姨娘，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吧。」

  蘇婉清自然不會讓靜蘭脫不了干係，但是又需要靜蘭的幫忙，直接對靜蘭說道：「這桂圓羹必然有問題，你我都不能沾手，否則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此時我沒有辦法和你多解釋，你速速去稟告三爺，就說我在路上罵他。他一定能來。」

  靜蘭是個懂得進退的人，蘇婉清也猜得出她自然會追出來找她，也必然會幫忙。靜蘭明白事理，也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刨根問底。她連忙找了四喜，安排他去當傳話筒，畢竟她經常和蘇婉清在一起，她去告狀似乎不妥。

  四喜對著冷皓辰一陣耳語，冷皓辰立馬臉色陰沉。這個可惡的蘇婉清，居然敢罵他，他要去逮個正著，也好名正言順是教訓她。

  很快，冷皓辰就找到了在假山後怒罵的蘇婉清。蘇婉清看著冷皓辰的黑臉，她倒是心情很好，終於找到了不在場的證人了，而且是個重量級的證人。

  冷皓辰就要發飆的時候，齊夫人的一個大丫鬟過來了，這個大丫鬟的到來，絕非偶然，當然得益於靜蘭的幫忙了。靜蘭昨晚老夫人身邊的當紅大丫鬟，只說請她幫忙，她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只是靜蘭聽從了蘇婉清的吩咐，她自己半路卻自己溜了。

  「三爺，您就算是要發火，也不能誤了您的表妹齊二小姐的桂圓羹才是啊！」蘇婉清不失時機的說，冷皓辰正好也看見了那個大丫鬟，蘇婉清則喊道：「那個誰，金桔，你去廚房裡端你家二小姐的桂圓羹，別耽誤了。」

  「是。」金桔溫和答道。雖然金桔知道蘇婉清在蘇府是個什麼身份，但自己畢竟是丫鬟，也沒資格不聽從。

  金桔想著靜蘭無非是找她做點兒那東西的小事，也就先去辦蘇婉清吩咐的事情，更何況還關乎他們齊府二小姐，自然要盡心竭力。

  金桔走後，冷皓辰略帶玩味的看著蘇婉清，他隱隱覺得蘇婉清有事情，但又不知道是什麼。

  「三爺，我就是在背地裡罵了你，罵你不明是非，罵你腦袋蠢笨。你想怎麼樣？罵回來？我聽著呢！打回來？你好意思跟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人動手嗎？」蘇婉清不卑不亢，也沒有絲毫畏懼之情，似乎還帶著一絲的玩笑。

  「罵你，髒了我的嘴；打你，我未嘗不會；殺你，也不是沒有可能。」冷皓辰悠悠的說道。把蘇家的每一個人搞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他的最終目標，跟何況是打罵，他絕不會手軟。

  「看來三爺還是個狠角色。」蘇婉清一副鄙視的口氣。

  「遲早會讓你見識到我會有多狠。」冷皓辰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都很是憤恨。

  「拭目以待。」蘇婉清態度依然強硬。而蘇婉清這種桀驁不馴的態度，以及冷傲的言語，讓冷皓辰想到了修羅姑娘，不禁心中又增加了幾分懷疑。

  「前天下午你私自出府了？」冷皓辰沉著臉問道。

  「三爺這話只說對一半。」蘇婉清翻來翻白眼。

  「哦？為何？」冷皓辰問道。

  「我是出府了，但不是私自出府，是奶奶同意的，有靜蘭和護院一直陪著。」蘇婉清說的理直氣壯，反正也算是事實，除了她一個消失了一段時間外。

  「一直和靜蘭，還有護院在一起？」冷皓辰逼問，言語和表情都氣勢逼人。

  「是！如果三爺不信我，可以去問問靜蘭，或者再去問問那些跟隨我出府的護院。三爺不相信我，總該相信你們將軍府自己的人吧。」蘇婉清大膽的說，之前早就和靜蘭套好話了，自然不怕冷皓辰去追查，事實上靜蘭之前也告誡過她，說冷皓辰身邊的親信孫琦已經在過問這件事情了。既然冷皓辰現在還開口詢問，證明孫琦什麼線索也沒有查到。

  「很好。」冷皓辰發自內心的願意相信蘇婉清的話，他不願意把那個修羅姑娘和眼前這個討厭的女人合二為一。

  蘇婉清和冷皓辰呆的位置，是廚房到宴會廳的必經之路，蘇婉清看見金桔端著桂圓羹回來了。她沒空再理會冷皓辰，「今天的筵席雖然算是家宴，但也有外人在，不好失了禮數。你我離席太久，還是回去吧。」

  冷皓辰瞪了蘇婉清一眼，為了給齊府面子，也就沒有多事。

  三人一起回到了筵席現場，蘇婉清對著齊心蘭笑言，「齊二小姐，這是您要的桂圓羹，剛才我都端不住了，還好碰見了你府上的金桔，幫了一會兒，快趁熱吃了吧。」

  蘇婉清自始自終沒有沾手那晚桂圓羹，金桔有些狐疑，但一桌子主子在席，她也不好插嘴多說，冷皓辰則誤以為蘇婉清是貪別人的功勞，對她投去一個諷刺的眼神。為了不讓原本氣氛就已經不好的筵席更混亂，他選擇了沉默。

  齊心蘭接過了桂圓羹，這讓老夫人覺得她很沒禮數。筵席間，怎能一個人吃獨食。齊夫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卻也不好當著眾人責難女兒。想想明天也就回桐城了，索性不予計較女兒的失利。

  齊心蘭想著，反正蘇婉清碰過這桂圓羹了，就脫不了她的干係。不管不顧的吃下了蘇婉清獨家配置的藥丸，認真的吃起了桂圓羹。

  「齊二小姐慢用。」蘇婉清說道。

  「奶奶，婉清突然有些身子不適，先離開一會兒，回頭再來陪奶奶。」蘇婉清這是要腳底抹油，她的醫術在將軍府是得到了公認的，她可不能在大夫來之前為齊心蘭診治，否則還是脫不了干係。

  「好，你先下去吧。」老夫人一向疼愛蘇婉清，她說什麼，老夫人都不會拒絕。

  齊心蘭吃下了桂圓羹，約莫也就十秒鐘的時間，或者更短，齊心蘭就開始覺得全身都不舒服。

  「啪！」桂圓羹伴著精緻瓷碗的破碎，撒的滿地都是。

  齊心蘭一陣腹痛，不禁捂住小腹。她沒有料到，這藥的效力這麼大，竟然能夠讓她幾乎崩潰。

  「心蘭，你怎麼了？心蘭……」齊夫人連忙扶著已經倒地的女兒，心疼、著急……

  「二小姐，二小姐……」春香和春曉也開始忙碌，她們二人事先知道這個安排，卻也裝作著急的模樣。

  齊心蘭痛的不行，身體都開始抽搐，心裡都顧不得罵春曉藥買的不對，只求快點緩過來。可是，這時候所有人都注視著她，她根本沒有吃解藥的機會。

  「啊……痛……好痛！」齊心蘭顫巍巍的叫著，卻又沒有力氣。

  「快，請大夫過來。」冷皓辰立馬安排，四喜急忙跑走。

  「婉清丫頭，你給她看看。」老夫人想起蘇婉清醫術超群，可是，蘇婉清剛才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離席，此時已經不知去向了。

  「先把齊二小姐送回去。」冷皓辰安排著，幾個看上去比較壯實的丫鬟，抬著齊心蘭回去，齊夫人則在丫鬟的攙扶下，一邊抹眼淚，一邊呼喊著女兒的名字。

  「今天所有的食物都留下，不許收拾任何東西。等大夫過來驗看。」冷皓辰用陰沉的嗓音發布命令，沒有人敢不從。

  「靜蘭，你陪著奶奶回去休息。」冷皓辰安排著，他是將軍府現在當講的人，雖然才二十歲，但是處理起事情來，卻有板有眼。

  「是。」靜蘭答道，攙扶著老夫人就回松鶴齋寢殿去了。

  老夫人也是受了驚嚇，緩了好一會兒，才睡了過去。靜蘭見老夫人睡著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蘇婉清，她知道，這和蘇婉清一定有關係。

  「你倒是有閒心喝茶，齊二小姐腹痛，三爺要眼看所以食物，懷疑是有人下毒了。」靜蘭奪過了蘇婉清的杯子，頓在桌子上，一副焦心的樣子。

  「為何不能有閒心喝茶？腹痛的不是我，下毒的也不是我，操心這些事情的更不是我。」蘇婉清又不動聲色的拿起杯子，繼續喝上好的龍井。

  「不是你？你今天神神叨叨的，提前就知道桂圓羹有問題，怎麼會不是你呢？」靜蘭狐疑的問道，她有些看不懂了。

  「之前時間倉促，只是簡單給你說了幾句。其實是齊心蘭要給自己下毒，然後嫁禍於我。而我，僅僅是避嫌而已。今天的所有吃食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端的，我什麼都沒有碰哦。況且我還有三爺當不在場的認證。我只是要把自己撇乾淨而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齊心蘭要嫁禍於我，我自然不會讓她舒服了。」蘇婉清說道，她之前給了齊心蘭機會，可是她沒有珍惜，還是一意孤行，這也怨不了誰了，是她自作自受。她活該腹痛。

  「齊二小姐吃的毒藥，是你配置的，你給了春曉，春曉又拿給了齊二小姐。」靜蘭想起之前春曉的事情，也就想明白了。

  「你真聰明。不過，我可沒逼著她吃，是她自己吃的。」蘇婉清優哉游哉的，「害人終將害己。此番她不能陷害我，還讓自己吃足了苦頭。」

  「我會幫你保密的。」靜蘭說道，她了解蘇婉清，她就是面鏡子，你對她好，她會對你加倍好；你若對她壞，她也不是軟柿子，一定有還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