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頑固的爺爺

  第十二章：我頑固的爺爺

  第二個學期還沒有開始，可我和之凌的關係已經到了誰也離不開誰的地步了。

  過年了，1月24就是我二十歲的生日。我沒有想到之凌竟然帶著一盆松樹的塑料盆景來我家看我了。之凌跟我說我們的同學阿旺今天結婚，他要去喝喜酒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和之凌的再度相遇與相知，最初還是阿旺在之凌的面前說的，因為阿旺跟我在建新小學一起代過課。是他提議之凌讓校長來我家,請我去周家中學的，總的來說阿旺還是我們的半個媒人呢。看在同學的關係上，我也應該去的，可我的爺爺死活不讓我跟個男人去喝什麼喜酒，我爸爸媽媽也說既然爺爺不同意，那就不要去了吧。之凌在跟我爺爺解釋的時候，我就先向外面跑出去了，在之凌騎車子追到我時，我已經走到村子外面，有十幾分鐘之後了。之凌說沒想到我的脾氣也是這麼倔的，而我是因為知道我爺爺不會罵我的，他只有我這麼一個孫女兒，平常寵我都來不及，只不過是擔心我，怕我以後會被有野蠻之稱的山塘人欺負罷了。

  從阿旺家出來，我不肯回家，之凌就帶我到山塘他家去了。在路上告訴我，他給我買了一本書《青年手冊》。

  因為我從沒在外頭過過年，何況還是在一個男人的家過年，我爺爺就很生氣，既埋怨之凌家的大人不懂禮數，也不來提個親，就把我們家的女孩子帶出去過夜。還罵了我爸爸媽媽，說他們有女不教，早晚有一天背脊要被人當大路踩的。媽媽只好讓我弟弟們到相隔五里地的山塘來找我，不得已，我和之凌只好隨弟弟往我家走。

  可是在半路上，之凌在我耳邊開玩笑說，不如我們分手吧，你爺爺又不同意，我當時氣昏了，眼淚刷刷地往下流，他還該死地說，我不會在別人面前說你壞話的，我更是氣得說不出話，只一味地哭。之凌打發我弟弟先回去，把我擁到路邊山半腰的乾的渠道溝里，按坐在那裡哄我，摟著我。我腦子裡閃現出的只是他好沒良心，我連家人的責罵都不顧，天天守著他，他還說這種話。再說從把我自己的身子交給他以後，我就一直認定我是他的人了，他現在說得這麼輕鬆，好象分手就象脫衣服那麼容易，我心裡直想去死。猛地想起前面就是有個水庫，我就不顧一切地衝出去，嘴裡喃著："我沒臉見人了，讓我死了算了"他嚇壞了，又不放心讓我回去，只是一個勁地摟著我狂吻，之凌說他捨不得離開我，他要我，他愛我，我被他擁著又往山塘走回去了。我弟弟還以為我會回家的，沒想到我們走到半路還會走回去。

  幾天後，我回家了，我媽媽氣也消了，她對我說："好在你當時沒回來，我正在氣頭上，當時非得重重打你一頓不可，現在算了，只要之凌會對你好，就算送他也由你自己啦。"

  原來那天爺爺生氣了，他說我媽媽不管我，我媽媽說：「是她自己要跑去的，我有什麼辦法。」爺爺就隨手把洗過臉的臉盆摔的我媽媽的頭上，我媽媽也生氣了，說：「我女兒喜歡上的人，我就不反對，只要我孩子感覺幸福，就是把女兒白送給他，我也願意。」

  看見我回來後，爺爺的氣也消了，好在我媽媽都不記仇的，對爺爺還是很孝順的。爺爺就是說我，以後有你氣受的，他們那裡的人那麼凶，是出了名的。還說關家的人不懂禮數，還沒有行過聘，就留你在他家住。我說凌對我很好，他是讀書人，不是不講理的人，是我自己要在他家的。爺爺很愛我的，也不忍心罵我，我回家了他就很高興了。

  後來，我爺爺也想通了，隨便之凌來我家也好，還是我去之凌家也好，都不會不高興了。也許是我媽媽的觀念把他給潛移默化了，讓他理解了現代人的想法跟他們老一輩的人是不一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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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之凌陪我到我家總是呆不住的，可能是我爺爺曾經凶過他的緣故吧，我就帶他到鄰居家看電視。我隔壁女孩和我同歲，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叫我坐到裡面去，我不好意思帶之凌一道坐進去，就一個人坐進去了，卻怎麼也看不進去電視，著因為少了與我牽手的的人，後來我朋友出去了一下，回來後笑著對我眨眨眼，在我耳邊說：「之凌叫你出去，他要回去了。」我不信，我認為之凌沒有那么小氣，我沒有跟他一起才一會兒時間，而且本來說好今晚他要睡在我家的。我還以為她捉弄我，可我越想越坐不住，跑到外面一看，我媽媽正在挽留他，他真的想回山塘去，我當時心裡很不高興，恨他的出爾反爾，氣他怎麼不理解我，而面對著媽媽和他，我竟然無言相留只在心裡很難過，我不捨得離開他，也不想讓他一個人這麼晚走夜路的，我看他不高興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了，兩個戀人之間的心隔得那麼遠，竟然無言以對，真的讓我心寒。他走後我整個人都呆掉了，全身象掉進了冰窟窿，那感覺我永遠都忘不了，那痛徹心肺，又不捨得，又挽留不住他的心境。

  第二天，之凌又來到我家，我都給他臉色看，他陪著笑臉說他也太偏急了，是他不對，他不應該走的，可是又說我不挽留他，我說你既然說好的要住我家的，也不和我商量，就氣哄哄的回去了，我還怎麼說，我又說了我的不得已的，怕朋友笑話的心境，他也表示理解了，還以為我生氣了才不和他一起看電視的。－－－－真是哪跟哪啊？

  我們晚飯後才去山塘，在中途看了半場露天電影，田塍路太窄了，可我們仍然並著肩走，兩人手挽著對方的腰走小路，那感覺太浪漫了，還時不時的抬頭看閃爍的星星，只覺得全世界只有我和他，就象亞當和夏娃，那幸福的感覺只可意味，不可言傳，真想這樣走一輩子，拿怕再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