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與狼狽
2025-04-05 04:38:14
作者: 冬遲一春
煎熬與狼狽
於是,鄺雲修穿戴整齊地躺進客房的浴缸里,頭枕著浴缸邊沿。而寧絨用膠桶裝水,蹲在他的身邊。
寧絨一手用塑料杯往桶里舀了一杯水,另一隻手就要觸上那一頭黑髮。與此同時,眼睛投向了那舒舒服服輕合雙眼的男人。
兩人認識以後,她還從來不曾這麼近距離地注視過這張能讓女人方寸大亂的面孔,嗯……應該說在清醒時。
柔和的燈光下,他蜜色的皮膚平滑而有光澤,劍眉有型,睫毛長而濃密,鼻樑又挺又直,淡緋的薄唇性感好看,他閉著眼睛蘊著淡淡笑意的神情柔和了面上冷硬的線條。
這樣的一張面孔,實足撩人心扉;這樣的一張面孔,真能輕易讓明星形愧;也許,這就是大美隱於市吧。
看著看著,寧絨神思蕩漾起來,這樣俊帥的一張臉,貼在掌心上,會是怎樣的感覺?這樣想著,她突然有種伸手摸摸那張臉的衝動。
她應該是和這張臉曾有過很親密的接觸吧?她忽然想起那一夜兩人交纏,她清醒後發覺自己身上滿布紅印,想是他唇齒在她身上烙下的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寧絨全身猛地一陣躁熱,拿水的手抖了抖,杯中的水幾乎潑了出來,晃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她的耳根全紅透了。
她猛然晃頭,像是要使勁搖掉什麼。她一直是避免去想那一夜的,恨不能將那夜在自己的人生中完全卸載的,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還不動手?你該不會以為是在做雕塑,在為作品構思髮型吧?」
鄺雲修見寧絨遲遲沒有動靜,有些奇怪,睜開雙眼,微仰了仰脖,促狹問道。
而落入眼中竟是寧絨面上兩片可疑的紅霞。他這下真是奇了,不知她好端端的臉紅什麼。
寧絨被那驟起的聲音嚇得讓杯中的水面再次泛了漣漪。
她急忙將那隻空出的手攤開輕輕遮住鄺雲修的眼,聲音假裝兇巴巴的響起:「不准睜眼!不准說話!你會影響我的!」
鄺雲修喉嚨里滾過一陣低笑,卻是依言不再出聲。
寧絨輕呼口氣,這才慢慢將手拿開。鄺雲修果然聽話地重新將眼睛閉上了,嘴角卻微微地往上翹。
小心翼翼將熱水淋下,寧絨左手輕輕揉搓那一手的黑髮,他的發質軟硬適中,搔過手心,痒痒的,讓她的手,連同那與十指相連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陣一陣發軟。
頭上已是濕淋淋的一頭白色泡沫,鼻下全是蘆薈洗髮液清新的香味,那隻溫溫軟軟的手細緻地摩挲著他的頭皮,揉搓著他的頭髮,讓鄺雲修的頭皮有種奇異的麻意綿綿而生。
著魔般地,讓他想起某夜,也是這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貪戀地撫著自己的身體,那一夜,也是這樣的酥麻。這樣心猿意馬時,全身便像通電一樣,小腹隨之一緊,某處好像有些蠢蠢欲動了。
鄺雲修有些氣惱的緊了緊拳,心底暗罵了句「該死」。不知為何,這個女人總是能讓自己輕而易舉地失控,多年來引以為傲的自控在她面前好像全然無效。
他開始後悔答應讓寧絨幫他洗頭,起初他是想享享福,誰知現在倒變成了一種煎熬。
二十分鐘後,各自都是一番天人交戰的鄺雲修和寧絨終於鬆了一口氣。
鄺雲修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壓下身上的那股躁動,以免讓自己的熱望在寧絨面前一目了然。
而手藝和經驗都有所欠奉的寧絨卻是把自己弄得一身濕漉漉的,讓她好不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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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