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震懾音劍真人

  音劍真人聽到這話，身軀抖了一抖。

  他不知道高人這句話是試探還是什麼含義。

  畢竟在他看來，自己冒昧跟著徒兒一起前來已經是唐突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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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為了這等機緣惹惱了高人，白白丟失了和高人結交的機會，豈不可惜。

  「前輩，我等前來自是為了感謝，機緣什麼的不敢妄想。」

  雖然這麼說著，但陸修軒明顯看得出他們臉上的渴望。

  這什麼意思。

  試探？

  陸修軒皺起眉頭盯著兩人，活給兩人嚇出一聲冷汗，音劍真人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暗自思忖該怎麼補救。

  「既然你們不要機緣，那慢走不送。」

  想了想，反正他們自己說的不要，也省得他還得動腦子。

  「這……」

  音劍真人到底是沒想到陸修軒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他當場愣在原地。

  他滿臉失望。

  但話是自己說出口的，他怎麼好意思再說自己是為了機緣而來，那不就打了自己的臉。

  半晌，他壓下心底的遺憾，告辭準備離開。

  反正目前起碼在高人這裡已經有了一面之緣，以後也不是沒有機會。

  「既如此，那我們便不叨擾前輩了。」說著，音劍真人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冷若冰哪裡不知道師傅的小心思，她上前兩步來到陸修軒面前，滿臉誠懇：「前輩，實不相瞞，這次來，是想跟前輩請教一下。」

  「哦？請教什麼。」

  陸修軒心裡咯噔一下，他可什麼都不會啊。

  這要是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他這高人形象豈不是就要崩塌。

  眼前這兩個仙人會不會直接把他給咔嚓了？

  越想，他眉頭皺的越深，也沒留意到冷若冰說的什麼。

  反觀音劍真人，眼看著高人的臉色越來越差，他趕緊拉著自家徒弟，生怕她把高人給惹惱了。

  「罷了，我便試試，若是與你們有緣，也不枉你們白走一趟。」

  這些仙人真墨跡，想要卻說不要，讓他們走又不願意。

  陸修軒撓了撓頭，看到牆上掛著的那首詩，心裡有了主意。

  他隨手從旁邊取出一空白畫卷，平鋪在桌子上，兩位真人見狀，心中好奇，上前兩步想要看看。

  「師傅不可。」冷若冰攔住了想要湊近觀摩的音劍真人。

  被攔下的音劍真人也一身冷汗。

  是他逾越了。

  想要得到機緣的心思越來越活絡，所以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見陸修軒並沒有在意，而是專心畫著，他登時鬆了口氣。

  還好高人不介意。

  不多時，一張畫便畫好了。

  陸修軒隨手遞給了音劍真人，嚇得音劍真人慌忙雙手捧著，生怕把自己的機緣給弄沒了。

  一柄劍。

  三人湊到畫紙前，仔細端詳著畫上的那柄劍。

  明明畫紙上只有這柄劍，偏偏三人都從那劍上嗅到了血腥的氣息，仿佛這劍斬過千萬人性命，睥睨天下的威壓瞬間讓三人額頭沁出了冷汗。

  冷若冰率先退出了，她渾身香汗淋漓，粗重地喘著氣，對陸修軒的崇拜更提高了一個檔次。

  僅僅隨手畫的一幅畫，便可以叫她如此。

  試問世間還有誰做得到？

  反觀音劍真人，他眉頭緊鎖，死死盯著畫中的劍。

  那劍仿佛活了過來，帶著凜冽的劍意在他面前揮舞著，張狂而又明晰。突然，音劍真人似乎看到了這柄劍背後的虛影，那個身影正舉著劍，將每個招式全都在他眼前演示了一遍。

  層層劍意朝他涌了過來。

  「這……這就是……這就是劍意？」

  還不等他們說什麼，音劍真人因激動而顫抖著的身軀突然發生了變化。

  一股凌厲的劍氣自他身體瀰漫出去，將在場所有人驚了一跳，饒是陸修軒，都免不了眼皮直跳。

  這可是他的陶瓷店，要是因為這劍氣把他的陶瓷給毀了，他指定得找這什麼所為的真人算帳。

  好在預想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音劍真人及時將周身劍意收回去。看著環繞自身的劍意，他心中既欣喜又慌亂，趕緊將畫紙丟給了自己的徒弟。

  再看一眼畫，音劍真人仍舊感受得到撲面而來的劍意，那汪洋大海般的劍意完全將他吞沒。

  在這般劍意的沖刷之下，音劍真人想不領悟都難。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劍意交織在一起，自他周身散發出來。

  饒是枕劍真人都心生嫉妒。

  「謝前輩指點！」

  音劍真人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感激。

  這人怎麼這麼愛下跪啊。

  陸修軒擺擺手。

  冷若冰也在這劍意的浸染下感受到了一絲，但畢竟她的境界有限，只能感受到，距離領悟還差著一段距離。

  「小輩自知沒什麼可以答謝前輩，特此奉上靈曲宗令牌，還望前輩不要嫌棄。」

  令牌？

  陸修軒腦海里閃過電視劇里演過的那些情節。

  什麼拿到宗門令牌就會被視為座上賓，好吃好喝供應。

  這樣想想似乎也挺好的。

  但是……

  如果之後他們以請教的藉口請自己前去，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宗門肯定很多人，要是他們發現自己是假裝的，那豈不是跑去送死的？

  「算了，這等貴重之物，你還是自己保管好。」開玩笑，讓陸修軒跑上門去送死，他才不干！

  「不不不，前輩您一定要收下，這令牌也僅是代表我個人，作為太上長老對您的尊敬，若是日後前輩您有機會去靈曲宗，也不至於讓那些不懂事的晚輩給阻攔了去。」

  話說的好聽，還不是想讓陸修軒去宗門。

  陸修軒剛準備拒絕，就見音劍真人再次開口說道：「前輩，其實這令牌也有小輩的一點私心。知您喜清淨，若是哪天不長眼的人來叨擾到您，我這靈曲宗的面子，多少也有點作用。」

  「您看……」

  這靈曲宗面子這麼大？

  陸修軒摸了摸下巴，動了心思。

  起碼有一點，這音劍真人是說到他心上了。

  他確實很怕麻煩。

  要是哪天突然又跑來什麼人，他糊弄不過去，如果有這令牌在，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

  反正聽這個音劍真人的口氣似乎靈曲宗是個很不得了的宗門？

  看來之後要去打聽一下了。

  陸修軒假裝思忖片刻，將令牌接了過來。

  「既如此，勞你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