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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結局?

2024-05-11 11:27:50 作者: 影客

  各有各的歸宿,各有各的生活,楊子凡露出來燦爛的笑容打了一個響指道:「好了,我們走吧!」

  

  西王母帶他到了星台之上。

  無數齒輪構造而成的星盤橫在空中,齒輪與齒輪契合在一起互相推動宏偉得讓人不敢直視。

  楊子凡靜靜看著。

  西王母道:「這裡為仙界本源所在,天地之初便有了他們,只可惜到現在依舊沒能夠悟出它們存在的意義,走吧!」

  西王母帶路走到了星台正中,那裡由三塊月牙形的齒輪構造而成,在最中間的齒輪正中掛著一方泛著純白色光芒的銅鐘。

  「人皇甲就在裡面。」西王母看著靈犀鍾眼中滿是敬畏,對她這樣的大神來說星台給她的感受勝於常人。

  「你不進去看以看?」楊子凡問。

  「有位大賢在上面下了禁制,只有凡人可以進去。」西王母並沒有隱藏靈犀鐘上的秘密。

  楊子凡又問道:「大賢,是誰?」

  西王母道:「你的問題很多。」她似乎不想提起那人。

  楊子凡咧開嘴笑道:「人要死了問題也自然多了,那麼,我去了。」他抬起頭面帶笑容化作一抹青光融入了靈犀鍾中。

  這片空間並不大,準確來說是一間石室,很樸素的一間石室,沒有太多的人為裝飾物,只有一個石台,一個蒲團。

  石台上掛著一套金甲,在石台背後有一副水墨畫。

  畫中只有一個背影,在群山之間漸漸淡去的背影,楊子凡心道這也許就是那位大賢。隨後走到了石台邊,伸手去拿那套金甲,他的腦後突然一熱石室內傳來一個聲音。

  「談談吧!」

  「好啊!」楊子凡盤腿坐在蒲團上。

  「我知道你會來到這裡,你後悔過嗎?」

  楊子凡不知道是誰在說話,淡淡一笑道:「我沒有後悔過,如果硬要說後悔,我只能說我不該過多的東西。」

  「過多的東西對你這樣重要?」

  「對,沒有追求哪有生活,這是唯一讓我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理由。既然選擇了我便不能後悔。」

  「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作為一個修道士我很失敗,但作為一個凡人修道士我想我成功了,用生命去承載自己的追求,如此足矣。」

  「那你有沒有恨過的事情。」

  「有啊,我恨自己修為低下,我恨無能為力,我恨自己不能救他們。?」

  「為何都恨自己?」

  「我只願做大海,它為一方小舟。」

  「那你有沒有嫉妒過?」

  「有,小時候我嫉妒孩子們有自己的父母,進了天元派我嫉妒明月有一位好母親,長大後我嫉妒司南小小有一個好情人,來到仙界後我嫉妒大神們無法撼動的修為。」

  「凡人都說因嫉生恨,在你的恨里為何沒有它們。」

  「有必要嗎?」楊子凡笑了笑,以手撐地站了起來:「好了,我得去辦事了。」

  「你不好奇我是誰?」那聲音又道。

  「何必呢。」

  楊子凡走到了高台前。

  「如果有來世你想做什麼?」

  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楊子凡苦笑道:「做人。」說罷沒有任何猶豫穿上了金甲。

  靈犀鍾一陣搖晃。

  咚咚的聲響傳過星台、飄過仙界、落下凡間,天地兩界都能聽到這來自上古的聲音,天寧寺中無相大師抬頭看著搖晃不已的天寧鍾默默閉上了眼。

  「啊嗚嗚……」

  一聲長嘯震得星台搖晃,一抹青光衝出靈犀鍾直上蒼穹。

  仙宮中一玄子剛剛走出自己的府衙中氣定神閒的琢磨著今天的天好像藍得太多了都變得有點泛青了。

  那青色越來越濃,他眯著眼看著,臉色劇變,天空之中一條青色光柱俯衝而下。

  「轟隆。」

  巨響中,天帝賜予的大宅院牆倒屋塌,一玄子狼狽的從廢墟中爬了出來拍去身上的灰,面色凝重的看著化作平地的宅院大罵道:「誰,到底是誰。」

  「歐耶!」

  廢墟中傳來一聲得意的聲音。

  一玄子迅速側頭,靈覺追了過去一無所獲。

  「嘿嘿……哈哈哈……」

  冷笑聲傳來,嬉笑的人似乎笑得前赴後繼,直不起身子。

  一玄子又調轉靈覺追去,依舊空無一物。

  笑聲依舊,他施展神通一把抓起連個人影都沒有發現。

  ……

  一連十次都是如此,一玄子有點怕了,他悄悄往天帝寢宮方向挪去,作為天帝身邊的紅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連續十次都沒有發現對方,對方的修為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個層次,這樣的人物在仙界絕對是大神級的自己是惹不起的。

  啪嗒。

  一塊磚飛了過來準確無誤的砸中一玄子的頭,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啊……嘿嘿……」

  沉悶的笑聲在背後響起,一玄子轉身,見到一位身穿金甲的人蹲在遠處笑得直不起腰來。

  「不知前輩是?」一玄子不敢大意強忍著頭上的疼痛恭敬對金甲人施禮道。

  「前輩……哈哈哈……前輩……。」金甲人勉強站了起來又笑得前俯後仰,乾脆蹲在地上。

  笑聲讓一玄子毛骨悚然,他不敢在此逗留,迅速朝天帝所在的蓮花池方向走去。

  金甲人笑得差不多了長長的舒了口氣,抬頭搖頭道:「還沒磕頭,想走。」

  「我吸。」他一張口,逃走的一玄子如同玩物,倒跌了在地上滾了一身子灰。

  一玄子心頭一怒,但還是壓住怒氣站起身子對金甲人道:「前輩為何這樣耍小子?」

  「前輩……」金甲人差點又笑起來。

  一玄子仔細打量著他試圖認出金甲人是何方神聖,但他穿著金麟盔甲,頭上戴著金色頭盔,除了眼睛之外全都包住,實在認不出是誰。

  而且這件盔甲不似仙界的仙甲,如凡間的普通盔甲一般,滿身上下除了金色的鱗片之外就屬盔甲後面的兩面紅色大旗奪人眼球,一玄子想從兩面紅色大旗看出些端異但尋遍腦中沒有任何關於這件盔甲的記憶。

  只是那雙眼中有不屑、有不屈、有倔強,這樣的眼神似乎看到過。

  金甲人雙手叉腰抬手道:「打的就是你。」

  揮手。

  「啪啪!」兩聲脆響,一玄子完全沒有反應的餘地便被扇了兩個耳光,他捂著臉大怒道:「你到底是誰?」

  金甲人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輕聲道:「天上地下,楊家之子凡人一個獨一無二。」

  「楊子凡。」一玄子面色發白,他不相信楊子凡能在短短几天能變得如此厲害。

  「不可能,你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變化這樣大。」

  楊子凡冷眼看著他,笑道:「你不妨試試。」

  一玄子爆發出一身修為,強大的仙力修為形成的氣浪掀起滿地的碎磚瓦礫,擊打在四下沒有完全倒塌的牆壁上叮咚作響。

  楊子凡不為所動,他很清楚的感覺到現在自己的修為到了什麼地步,他想看著一玄子在自己面前絕望的樣子。

  一玄子腳下一動,雙手一引用出了當初折磨楊子凡的手段,楊子凡很清楚的感覺到體內的血液一動湧出一片寒冰之氣,強大的青蓮之氣怎會給他機會,那片寒冰之氣只在體內出現便被蒸發無蹤了。

  一玄子覺察到了自己的仙術沒有了效果立刻調轉手掌橫掌拍出一片冰流,冰流如龍呼嘯而出席捲了整片廢墟,所過之處無論何物都凍做冰塊,又在寒風之中化成粉碎。

  然冰流刮過楊子凡卻如同清風拂面,他彈了彈金甲上的冰粒慢條斯理道:「如果你再不動用真招,將會死得很慘。」

  一玄子面色凝重收手而回,緩緩的自空中抽出一本黑色的書卷,書卷古舊,但上面隱藏的力量令人不敢小視。

  「楊子凡,當日你為何不打開這本書?」

  楊子凡一眼認出黑色古卷就是當日藏經閣中擺放的必死天書,心頭一冷,知道當初對方就在算計自己,於是道:「一本書有什麼好看的?」

  一玄子冷道:「難道你不想看看必死天書究竟什麼樣子?」

  楊子凡大笑的指著自己的腦袋道:「它都在我這裡,何必看。」

  一玄子拿出書卷之後似乎信心也增加了很多,冷笑道:「當日你沒死於必死天書之下,今日你將歸死在枯顏之書里。」

  手掌一動,書卷分開,大片灰色的光芒傾瀉而出。

  枯顏之書為仙界三大神器之一,被照者靈魂會被鎖住而後肉體枯倦,可以說在仙界是殺氣最為濃烈的一件法寶。

  若在平日裡它絕對能夠見仙殺仙見人殺人,可惜它遇上了天帝一般的人物,楊子凡直視著枯顏之書冷笑道:「就這破光,看我打飛他。」

  說罷手一扇,灰色的光芒竟然在空中一折倒飛了回去,枯顏之書被自身發出的懾人神光給照到,頓時燃了起來。

  一玄子大驚連忙扔掉枯顏之書,楊子凡站在對面笑道:「還有什麼法寶,快快使出來。」

  仙界三大神器之一的枯顏之書竟然在一個照面間給他毀了一玄子頓時驚醒過來,明白自己不可能敵過他,但他也不可能放自己走,於是決定做死拼之斗。

  他手一伸,體內的仙力在手間化作一把修長的長劍,臨空一挑朝楊子凡心頭挑來,楊子凡左移一步,揚手劈向劍身,一玄子輕喝一聲撩劍而起,劍身之上附帶的冰屬性仙元之氣噴涌而出,兩人周圍頓時變做了一片霧氣濃重的世界。楊子凡後退一步險險避開劍尖。一玄子又打斷提起的劍勢伸手刺出。

  以他玄仙的修為若在平日裡隨便一劍仙界便沒有幾位仙人能夠接住,當楊子凡卻突然伸出手來,以兩指準確的夾住劍尖,一拳打向一玄子的左眼。

  冰塊碎裂的聲音隨之傳來,一玄子化作一片霧氣出現在楊子凡背後,手中的劍快如閃電,更附帶上了無上的仙訣,在刺出的霎那間兩人身邊的一切都凍住了,伸出的長劍好似就在冰種穿梭一樣。

  面前的楊子凡在劍到之時忽然間消失在遠處,只聞得一聲大喝,斗大的拳頭已經打在了一玄子的左眼。

  一玄子吃痛,手下劍招一轉調劍而出,同時喝道:「冰霜結界。」

  「呲。」

  空氣也在這瞬間凍住,楊子凡收拳的動作停滯在了半路上,一玄子滿臉怒容一刀劈向他。劍過之時,楊子凡被凍住的身影卻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了,只聽得右邊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一玄子還未反應過來,臉上已經被結結實實的踢了一腳,整個人被巨力襲得倒飛了出去撞碎了寒冰結界。

  楊子凡大呼痛快,又追將過去一把將倒在廢墟中的一玄子拎了起來,看著他道:「你不是說一個月的時間嗎?還打嗎?」

  剛剛的一腳楊子凡只用了兩成力,也差點將一玄子踢被氣。他長長的喘了幾口氣緩過氣來再也沒有反抗的念頭。

  楊子凡看著他黯淡下去的神色,突然覺得很無聊,一把將他扔到地上嘲笑道:「我原以為你是一個厲害的人物,卻沒想到這樣沒有骨氣,你有膽量起來再打嗎?」

  一玄子癱軟在地上提不起一點力氣,最能倚仗的枯顏之書都被楊子凡隨手毀了,他還有什麼機會。

  楊子凡朝他吐了一口吐沫冷道:「玄仙,玄仙,你的道心到哪去了?」

  一玄子道:「殺了我吧!」

  楊子凡說,「我不會殺你。」

  「我不明白你為何哪樣想殺人,想讓別人殺了你。」

  一玄子道:「只有你是我想殺的。」

  楊子凡搖頭道:「為何,你為何第一次見我就要殺了我?」

  一玄子看著天空默默閉上了眼道:「你不記得了,只是不記得了。」

  「你說什麼?」

  一玄子再也一動不動,額頭之上流下了一抹殷紅,楊子凡大吃一驚,向四下看去。

  「誰,是誰殺了他?」

  廢墟之中沒有人回應,楊子凡嘆了一口氣抱起一玄子將他放倒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地方,轉身看著不遠處雲霧掩蓋的宮廷。

  動靜如此之大,沒有一位仙人來到這裡,想必都是那人的原因。

  楊子凡緩緩飄到天際,嗅著氣息落到了一處庭院之中。

  那天南天門前說過會殺了他,今日卻真的來了,他看著亭子中有些單薄的中年人,有些疑惑自己到底和他有什麼仇?

  中年人轉過頭來,打量著楊子凡的一身金甲,瘦長的臉上帶著一絲詫異,風吹過,紅旗款款作響,吹動著中年男子的白衣,吹到了庭院之後的蓮花池中,蓮葉晃動。

  兩人之前有一把劍柄恰巧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平分。

  「我們沒有仇怨。」中年男子開了口,很直接,但語氣中的威嚴卻不容人有反抗的念頭,那是常居高位之人自有的一種氣勢。

  楊子凡看著劍柄,又看著中年男子道:「沒有嗎?」

  「有嗎?」

  「沒有嗎?」

  「何必如此,我只是問一問罷了。」

  「黑刀死了?」

  「死了。」

  「那有理由了。」

  「有理由了?」

  「有了。」

  「等一下如何?我的一池蓮花得換個地方,打壞了不好。」

  「好啊,我對蓮花感覺不錯。」

  「可惜我覺得它們在這裡比較好看,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打如何?」

  「我答應你可以,黑刀我得用。」

  「隨便,拿去,我沒有用刀的習慣。」

  「你用什麼?」

  「眼神。」

  「眼神?」

  「對。」

  「笑話,我不信。」

  「不信就上天開打。」

  「吃我一刀。」

  刀光劃破蒼穹尾隨白光而上,一青一白兩道光芒糾纏到一起,仙界震動,各種各樣的仙人紛紛出現在仙宮之外觀看著天空之上的纏鬥。

  只可惜任他們如何動用法寶揉動眼睛始終只能看到青光白光兩條。

  這一戰一直打了三天三夜。

  在第四天早晨天光大亮的時候,青光戛然而止,白光緩緩落下,黑刀在空中化作一條巨龍騰空而去。

  眾位仙家不知道是誰贏誰輸了,紛紛慫恿太上老君進到仙宮中看一看。

  太上老君面色凝重的走進了仙宮之中。

  半晌後,眾位仙家等得差點打瞌睡的時候,宮內傳來太上老君悲天憫人的驚呼:「天帝不在了,天帝不在了。」

  眾位仙家大驚失色,紛紛沖入仙宮之中。

  不多時但見各種各樣的光芒飛射到各處,整個仙界都能聽到大仙小仙在嚷:「天帝啊,你去哪了……」

  九華山上西王母面色古怪的看著仙宮方向混亂的局面,手指微動連續算了不下十卦都不曾有什麼結果,她乾脆閉目不再說話。

  西方淨土老猴子駕著他的筋斗雲落到了果林里摘了一個桃子啃著大嚷道:「不好玩,一點不好玩。」

  樹下沒了圈圈頭和尚的蹤影,只有滿地的圓圈,大圈小圈套在一起層層疊疊看不清盡頭,老猴子啃完桃子看著滿地的圈圈很不爽罵道:「又化圈圈,在詛咒誰?」

  凡間,萬里無雲,天空的太陽老高,在某座不知名的山峰之上亮起了一片五彩的光芒地上的村民看到了以為是佛光紛紛拜倒祈求平安。

  這佛光一直持續了三天。

  就在佛光消失的一天後,仙界東麓神州一條山道上緩緩走來一名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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