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古怪

  第288章 古怪

  「很多事，都只是在等一個突破口。」

  那些表面上的平靜，內里又有著怎樣的波濤洶湧？

  玲瓏這幾百年來，一直都被韓雲朵困在雪山里，寸步不離。

  從仙臨國被滅後，玲瓏的精神狀態就一直很不好，處於半瘋癲的狀態，安靜下來的時候，可以跟你心平氣和的談心，瘋起來的時候，也就只有韓雲朵能近她的身。

  

  九尾妖狐很稀少，對於下一任族長，上一任是絕對的守護跟保衛，這是融入骨血裡邊的記憶。

  韓雲朵也不是不會受傷，她只是不會被打死而已。

  一年前，玲瓏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從雪山里逃脫了，韓雲朵跟韓菲菲一路追查，都未曾找到她的身影。

  對外，狐妖一族，宣稱她在閉關，可對內，大家都心知肚明，心急如焚。

  前兩個月，有兩個人類的小孩子，似乎是妖給吞噬了，臨近的妖族派人前去追查，這才碰到了玲瓏。

  韓雲朵他們慢了一步，才把她帶走，可看到她的妖族，已經發了瘋的四處傳播謠言。

  兩個孩子，越傳越多，越說越過分，到了最後，已經成了屠戮村落，老乳皆不放過。

  那個場面，描述起來，就跟當年的屠戮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關於玲瓏的恐慌，也在妖族之間流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開始暗中動作，開始加壓施迫。

  既然狐妖一族，新任族長已經出現，那上一任就就不得了。

  她的厲害，眾人皆知，她的危害，大家也心知肚明。

  面對超越自己太多的存在，不論是人還是妖，第一反應，都是欲殺之而後快。

  當生存面前，出現了潛在的危機，那這個危機就是所有生靈的敵人。

  玲瓏會走到這麼一步嗎？

  誰也說不準。

  新的妖族聯盟里，龜妖一族，不問世事，總是躲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狐妖一族有了危機，想要平息，那就需要得到狼妖一族跟貓妖一族的認可。

  狼妖一族這邊，一路一直都信任著她們，在玲瓏消失不見的時候，也只有他一人，願意協助他們追查。

  如果沒有一路，找到玲瓏所花費的時間，還會更多。

  「玲瓏說她沒有殺人！」

  韓菲菲告訴我，這是玲瓏清醒的時候，告訴韓雲朵的。她當時是發了瘋了，追到了那兩個嬰兒面前，準備動手的。

  可她聽到兩個嬰兒的哭聲，看到他們的雙眸後，就落荒而逃了。

  玲瓏說，她這幾百年，都在後悔一件事。

  本該沒有的愧疚跟難過，日夜糾纏著她，無數次的睡夢裡，她都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婦孺的求饒聲，還有利器刺破血肉的聲音。

  那鮮紅的顏色，那殘破的畫面，那個曾經疼愛他的君王，都會在睡夢裡，跟他傾訴著。

  殺掉雨皇的時候，她心底坦蕩，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偏偏，那個傻皇帝，竟然還要對她笑，還妄想捧著她的臉，做最後一次的親吻。

  「你自由了！」

  這是他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玲瓏沒有猶豫，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心底在一剎那間，升騰起對殺的渴望。

  萬千生命，森森白骨，她以為自己會越來越痛快，可實際上，她心底有一塊兒地方，似乎在殺戮里，逐漸柔軟起來。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突然的明白跟後悔，沒有退路的前方跟荒涼，玲瓏在那場殺戮里，成為贏家的同時，也輸得最慘。

  虎妖族的族長，其實已經是沒有多少力氣了，整個虎妖族，都在想著辦法掏空他，驅除他，甚至是殺了他。

  玲瓏是給了他一個痛快，儘管，他沒有等到他一直等著的人。

  「你好像會比我更痛苦呢！」

  這是那個族長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玲瓏可能會比他更痛苦。

  現如今，玲瓏真的如他所言。

  有些人，有些感情，擁有的時候，恣意妄為，不懂其中滋味，等到參破這一切的時候，時間跟現實，都變成了不可逆轉的模樣。

  玲瓏愛上了雨皇。

  這是她漫長生命里，第一次懂得的情愛，一次就足以讓她顛覆了整個自己。

  人是她親手殺得，等待他重生，要花的時間太長，玲瓏很清楚，她等不起，也等不到。

  所以，她就放逐了自己，打亂了自己所有的記憶，渾渾噩噩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做一個瘋子，要比做一個清明的人，更容易活下去。

  可偏偏，她不是真的瘋了，那些半醒半夢中的煎熬，不得不承受的痛苦，終於逼著她逃離了雪山。

  她是想要回去那片土地上瞧一瞧的，遇上了那兩個孩子，真的只是巧合，她想到多年前，雨皇抱著自己的孩子，興沖沖的來到她的宮殿，告訴她：

  「要是我們可以有一個孩子就好了！」

  鏡花水月，萬事皆空，那些當時覺得煎熬的日子，如今回想起來，竟都成了糖。

  「那現在要怎麼辦？」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聽她講的這些話，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只想著，也許韓菲菲就是心裡頭煩悶，她把這些煩悶告訴我了，心裡頭也就舒坦了。

  「等著吧！」

  韓雲朵跟一路正在外邊奔波調查，那兩個孩子，如果真的不是玲瓏殺得，只怕是背後，還有更可怕的存在。

  這個存在，不管牽扯的是人還是妖，都是很危險的。

  「那他呢？」

  我看向那片木屋，屋子裡的人，也像是傻了一般，每日都渾渾噩噩的，抱著木頭，一動不動的。

  「現在妖界的意思，是把他除了。」

  他的出現，純屬意外。

  玲瓏確實是要回迷津舊址重遊，可在她到達之前，就被韓雲朵她們帶走了。

  洛天是發現玲瓏，說玲瓏吃人的妖族——兔妖一族的人發現的。

  因為當時埋進去的鐵箱子外，有玲瓏專屬的宮印，雖然他的出現，跟吃人沒什麼關聯，甚至是，玲瓏跟他，雙方兩個人，意識里都不記得對方了。

  本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卻在涉及到玲瓏以後，就變了味道。

  洛天成了玲瓏的陰謀跟秘密，人類的長生之法，又開始在妖界回傳，甚至是人類的世界裡，也有了傳聞。

  背後操縱的人是誰，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洛天出現不是偶然，盯著玲瓏的無數雙眼睛後邊，是不是還隱藏著更深層次的勢力跟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