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台對決（為書友淺斟低酌加更）

  韓志勇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內心充滿恐懼，他顫聲道：「我、我可以把帶子還給你，只要你放我回去，我立刻就把帶子交給你！」

  聽到這句話，劉建明已經肯定這錄音帶要麼在韓志勇家裡，要麼就在他辦公室里，就算不在這兩個地方，這帶子也絕對不會藏得太隱秘。

  他笑了，殺了韓志勇，他就立刻查封韓志勇的家和辦公室。

  他的手已經準備按下扳機了。

  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高叫：「放下槍！警察！」

  

  劉建明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他聽出來了，這是陳永仁的聲音。

  他看向韓志勇，發現這個蠢貨也一臉詫異，只覺內心充滿悲憤，他敢肯定，一定是這個自作聰明的蠢貨之前幫他擺脫嫌疑時，露出了馬腳。

  劉建明不甘心，他馬上就能洗白，就差那麼一點，他怎能甘心？

  他眼中突然顯出一絲狠色，猛地上前一步，整個人如狸貓般靈活，鑽到韓志勇身後，用槍頂住了韓志勇的太陽穴。

  而此時，一輛汽車發出尖銳的尖叫，在地上拖出兩道長長的剎車印，停在了這棟大廈門口。

  車還沒停穩，何邪就跟沈澄跳下車來，向大廈里跑去，連車門都沒顧得上關。

  兩人剛到電梯口，就聽到其中一個電梯井裡傳出「砰砰砰」的敲擊聲，顯然是有人在裡面打算強行打開電梯出來。

  沈澄的臉色很陰沉，他看了眼從八樓往下降的另一部電梯，建議道：「走樓梯！」

  何邪詫異看了他一眼，大哥，二十四樓啊……

  「兵分兩路，誰先到，就先穩住局勢，拖延時間，我已叫PTU增援了。」何邪大義凜然道。

  「好！」沈澄言簡意賅，說了一個字立刻向樓梯間跑去。

  天台之上。

  劉建明挾持了韓志勇，和陳永仁對峙。

  「哇，這算什麼？你們兩個內鬼互相劫持，威脅警察？」陳永仁雖心中暗罵劉建明陰險卑鄙，但表面卻故作輕鬆嘲弄道。

  劉建明看著陳永仁，面色陰晴不定，眼中寫滿掙扎。

  「別做無謂掙扎了，」陳永仁舉著槍，「你知道這沒用的，放了他，跟我回警局。」

  劉建明看著陳永仁，道：「給我一個機會。」

  陳永仁笑了笑，道：「怎麼給你機會？」

  劉建明誠懇道：「我以前沒得選，現在我想做一個好人。」

  陳永仁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點點頭：「好，跟法官說，看他讓不讓你做好人。」

  劉建明眼神一黯：「那就是要我死。」

  陳永仁嘴角勾起：「對不起，我是警察。」

  氣氛再度凝固。

  劉建明看著陳永仁，心中已生出殺機。

  他想著要是開槍，怎樣保全自己。

  有韓志勇做肉盾，只要他開槍快一點，應該會沒事。

  陳永仁和韓志勇交火，互相開槍而死……報告可以這麼寫。

  但就在他下定決心要開槍時，突然，他看到另一個身影從側面跑了出來，他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楊錦榮！

  此時他已完全明白過來，楊錦榮從來都沒相信過他，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

  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悲憤，他只想做一個好人，為什麼不給他機會！

  坐電梯到底要比跑樓梯快很多，何邪發現沈澄還沒上來，立刻一邊拔槍一邊向前衝去。

  不過他沒有大大咧咧衝到跟前，而是藏在一根管道後，把槍對準了劉建明。

  前身楊錦榮以為劉建明不敢殺他，所以他死了。前車之鑑猶在，何邪自然不會傻到讓自己暴露在劉建明的槍口之下。

  事實上他看到眼前情形，心裡為陳永仁捏了一把冷汗，這個時候只要劉建明向陳永仁開槍，陳永仁就死定了！

  這人是怎麼想的？他就那麼篤定劉建明不會破罐子破摔？

  但他哪裡知道，陳永仁也是沒辦法，他要是不出來，劉建明就會殺了韓志勇。

  他是警察，當然不會坐視有人在他面前殺人。

  「劉建明！」何邪大喊，「你已經沒路走了，不想死就放下槍！」

  看見何邪如此謹慎，劉建明心中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正如何邪所料，剛才他惡向膽邊生，的確想乾脆把三個人都殺了，但是何邪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絕望了，他崩潰了。

  「別過來！」他悲憤怒吼，摟著韓志勇連連後退，「過來我就殺了他！」

  何邪道：「隨便開槍好了，正好給我省一顆子彈！」

  陳永仁忍不住翻個白眼，嘀咕道：「靠，又來！」他到現在還對和頭兒的第一次見面記憶猶新，那絕不算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劉建明悲憤的情緒陡然一滯，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你是不是警察！」

  「是啊！」何邪理所當然道，「不過我寫報告最拿手，你開槍殺他，我再開槍殺你，你們兩個一死，我喜歡怎麼寫都行。開槍吧！」

  劉建明急促喘息著，他情緒徹底崩潰了。

  「啊……」

  他瘋狂絕望大叫著，突然站出來，用槍對準何邪這邊。

  砰！

  槍響。

  兩聲槍響，何邪和陳永仁同時開槍，劉建明身子一震，僵在原地。

  他的胸膛處開始印出兩團血跡，他咧嘴慘笑，緩緩倒下。

  看著一碧如洗的天空，劉建明眼角緩緩流出兩行眼淚。

  「我只想做個好人，為什麼不給我機會……」

  何邪跟陳永仁都沒有放鬆警惕，陳永仁小心翼翼上前，把劉建明手裡的槍踢到一邊，然後瞥了眼另一邊抱頭髮抖的韓志勇，警告道：「別亂動啊，動我就開槍！」

  何邪從管道後走了出來，走到韓志勇面前，扔下手銬，用槍對著他道：「自己戴上。」

  韓志勇哆嗦著拿起手銬，他抬頭看了眼楊錦榮，突然瘋了般大喊：「自己人啊楊sir，我有你給韓琛通風報信的帶子，我知道你是韓琛的人，救我，同門師兄啊楊sir，你救我一命！」

  何邪面不改色，不為所動。

  倒是身後的陳永仁吃驚抬頭，看著何邪的背影。

  他想到暗中跟蹤他，又被他困在電梯裡的那些人，他想到為什麼楊錦榮是一個人獨自前來，他還想到之前韓志勇就說過，警隊裡一共有五個臥底。

  他的臉色變了，他噌地站起來，用槍指著何邪。